新的据点算是有了个雏形,高高的围墙,厚重的大门,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可苏夜心里清楚,这也就是个看着结实的乌龟壳,真要是“血眸”那种级别的狠人带着大队人马杀过来,该破还得破。
实力,说到底还是得靠实力说话。
他把自己关在二楼那间特意加固过的静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喝都由判官(赵天龙)亲自送到门口。静室里空空荡荡,就一张硬板床,一个蒲团,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草药味和他身上那股子还没散干净的伤药味儿。
伤还没好利索,胸口偶尔还会隐隐作痛,经脉也跟干旱的土地似的,到处都是细微的裂痕。但他等不了了。
盘膝坐在蒲团上,《九转阎罗诀》的心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这次破境后,他对这门功法的理解似乎深了一层,不再仅仅满足于内息在经脉里打转,而是尝试着去感应、去引导那散布在周身空气中、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地灵气。
这玩意儿,系统没教,《九转阎罗诀》里也只是语焉不详地提了几句,说什么“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神与气合,引灵入体”,玄乎得很。他之前一直摸不着门道,只觉得是古人瞎编的。
可上次生死关头,业火和内息意外融合爆发,那种触及本源的力量感,让他隐隐觉得,这条路或许真的存在。
他屏气凝神,放空思绪,不再刻意去驱动内息,而是将精神力如同蛛网般细细蔓延出去,去捕捉,去感受。
一开始,啥也感觉不到,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时间一点点过去,腿坐麻了,腰坐酸了,脑子里杂念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他有点烦躁,差点就想放弃,继续用老办法水磨工夫算了。
但一想到“血眸”那双不带感情的血眸,想到幽冥宗那深不可测的底蕴,他又硬生生把这股烦躁压了下去。
耐着性子,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精神都有些恍惚的时候,指尖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是有一缕看不见的清风,绕着他的指尖打了个旋儿。
来了!
苏夜心头一跳,赶紧收拢心神,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去引导那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凉意,尝试着将它纳入体内。
这个过程,比绣花还精细,比重锤锻铁还耗神。那丝灵气极其“顽皮”,稍有不慎就溜走了,或者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引得旧伤一阵刺痛。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但他眼神却越来越亮。
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失败的尝试,虽然没能成功吸纳灵气,但那过程本身,就像是在用最细腻的砂纸打磨他的精神力和对内息的掌控力!以前很多似是而非、强行记忆的《九转阎罗诀》精要,此刻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甚至发现,当自己全神贯注去捕捉灵气时,意识深处那几点微弱得快要熄灭的业火,竟然也会随之微微波动,仿佛与这天地间某种冥冥中的规则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共鸣!
原来……业火还能这么用?不只是杀人,还能辅助修炼?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大振!
他不再执着于立刻吸纳多少灵气,而是将大部分心神沉入这种奇特的“感知”状态中,一边用精神力捕捉、熟悉灵气,一边细细体会业火与外界那玄之又玄的联系。
在这种忘我的状态下,他体内那缓慢自行运转的《九转阎罗诀》内息,似乎也受到某种牵引,运转得更加圆融顺畅,潜移默化地滋养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时间就在这种枯燥却又充满新发现的修炼中悄然流逝。
几天后,当苏夜再次睁开眼时,虽然脸色依旧苍白,身上的伤也还没痊愈,但一双眼睛却深邃得如同古井,隐隐有精光内敛。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凝练了不少,对内息的掌控更是如臂指使,心念一动,内息便能抵达四肢百骸任何一处细微角落。
修为境界虽然没有立刻提升,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找到了一条更广阔、也更艰难的路。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推开静室的门。
判官早就等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上前:“主人,您出来了?感觉怎么样?”
“还行。”苏夜点点头,“外面有什么情况?”
判官脸色一正,压低声音:“是有情况。根据我们放出去的眼线回报,还有冷小姐那边传来的一些消息,最近江城,确实多了些生面孔。”
“哦?”苏夜眼神微动,“说说。”
“有几拨人,看着不像一路的。一拨人行事低调,但打听消息很有一套,专门在古董街、旧货市场那些地方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另一拨人就嚣张多了,穿着打扮跟普通人不一样,有点……复古,在几家高档酒店出入,花钱大手大脚,但眼神都很凶,不像善茬。”
判官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最麻烦的是第三拨,人不多,就三四个,神出鬼没,我们的人跟了几次都被甩掉了。他们好像……对咱们这新据点,有点过于关注了。”
苏夜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寂静的山林,眼神渐冷。
找东西的?复古打扮的?还有盯上这里的?
看来,他这块“肥肉”,吸引来的苍蝇蚊子还真不少。
“知道了。”苏夜语气平淡,“让阎一他们加紧训练。另外,告诉兄弟们,眼睛都放亮一点,嘴巴严实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是!”判官应道,犹豫了一下,又问:“那……咱们要不要主动……”
“不用。”苏夜打断他,“敌不动,我不动。先把自家篱笆扎牢。让他们先蹦跶几天。”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是安稳的修炼环境。只要那些人不直接打上门来,他乐得装作不知道。
判官明白了苏夜的意思,不再多问,躬身退下。
苏夜独自站在窗前,山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风起于青萍之末。
这江城,又要起风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刮倒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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