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绝望的荒村摸出来,苏夜没急着往北边的矿场硬闯。打草惊蛇的蠢事不能干。他心里盘算着,得先找个能捞到更多消息的地方。老伯提到的那个北边三十里的“驿站”,听着就像是个鱼龙混杂的窝点。
三十里山路,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刻意收敛了气息,把速度压到比普通武者快不了多少,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瞅见了一片依着山壁胡乱搭建的建筑群。说是驿站,其实更像是个难民营和黑市的混合体,木头、兽皮、破帆布拼凑出的棚子歪七扭八,空气里混着牲口味、汗臭和一种劣质酒水的刺鼻味道。
人倒是不少。有穿着破烂、眼神麻木、带着黑色烙印的域民,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像蚂蚁一样来回搬运;也有一些穿着稍好些、但面露凶悍、腰间挎着兵刃的散修,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穿着带有幽冥宗标记服饰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所过之处,其他人无不畏缩地低下头,让开道路。
等级分明,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夜混在人群里,他那身从魔都带来的休闲装在这里显得有点扎眼,但也没人多问。这鬼地方,来历不明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不主动惹事,没人管你从哪儿来。
他在几个看起来是交换物资的破烂棚子前晃悠,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零碎的信息。
“……妈的,这个月的黑煞石份额又加了,让不让人活了……”
“小声点!被监工听到,扒了你的皮!”
“听说没?前几天矿坑深处好像挖出了点什么怪东西,折了好几个人……”
“关咱们屁事!能活着把矿石运出来就不错了……”
“驿站东头老疤瘌那儿,好像新到了一批‘醉生梦死’散,要不要去搞点?”
“算了吧,那玩意儿沾上了,离死就不远了……”
黑煞石、监工、矿坑异动、还有那种听着就邪门的毒品……信息杂乱,但都指向北边那个矿场,确实是幽冥宗在此地的重要据点,而且似乎最近不太平。
苏夜在一个卖干肉和粗粮饼的摊子前停下,丢过去一小块之前在魔都顺手带来的、成色一般的玉石(在这地方,世俗金钱用处不大),换了些吃食。摊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渔民,手脚麻利,眼神里透着认命的麻木。
苏夜一边啃着硬得硌牙的饼,一边状似无意地低声问:“老哥,打听个事儿,想去矿场那边……找点活路,该怎么走?里头管得严不?”
那摊主猛地抬头,惊恐地看了苏夜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外……外面来的?别……别去!那里是鬼门关!进去就……就出不来了!监工老爷们凶得很……”
“总得找条活路不是?”苏夜叹了口气,演技上线,脸上挤出几分落魄和无奈,“听说那边工钱给得多点?”
“工钱?”摊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哪有什么工钱……能吃饱……不被打死……就是老天爷开眼了……”他像是怕极了,不敢再多说,匆匆把苏夜要的饼塞给他,便不再理会。
苏夜知道问不出更多了,也不纠缠,拿着饼转身离开。他在驿站里又晃荡了小半天,基本摸清了情况。驿站里有幽冥宗的常驻人员,大约五六个,修为都在后天中后期,负责维持秩序和物资调配,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气息接近后天巅峰。
他没打算动这些人,目标太大。
目光扫视,最终落在了驿站角落里,一个刚从外面回来、骂骂咧咧卸着鞍具的监工身上。这家伙穿着皮甲,腰里别着鞭子,风尘仆仆,看样子是刚从矿场那边轮换回来休息的。修为不高,后天中期左右,一脸横肉,眼神凶狠里带着点疲惫。
就是他了。
苏夜耐心地等到天黑。那监工在驿站唯一的那个破酒馆里灌了不少劣酒,跟同伴吹嘘着自己今天又抽断了几个偷懒奴隶的骨头,然后才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单独居住的一个小石屋走去。
夜深人静,驿站里除了巡逻的幽冥宗弟子脚步声和某些棚屋里传来的压抑哭泣声,一片死寂。
苏夜如同影子般贴上了那小石屋。里面传来震天的鼾声。他指尖一缕细弱发丝的业火弹出,悄无声息地熔断了门闩,闪身而入。
没给那监工任何反应时间,苏夜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并指如刀,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接点在他丹田要害!
“唔!”监工猛地瞪圆了眼睛,浑身剧震,想要挣扎,却感觉一身修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被废掉!剧烈的疼痛和极致的恐惧让他屎尿齐流,腥臊味顿时弥漫在狭小的石屋里。
苏夜眼神冰冷,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想活命,就回答我的问题。敢喊,立刻让你魂飞魄散。”
那监工疯狂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苏夜松开一点捂着他嘴的手,快速问道:“矿场具体位置,内部结构,守卫分布,最强的人什么修为?最近矿坑里出了什么异常?幽冥域的入口是不是在矿场深处?”
死亡的威胁下,这监工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矿场就在北面山沟尽头,有明哨暗哨,常驻守卫二十人左右,头领是个姓刘的执事,先天初期修为。矿坑分三层,越往下越危险,最近底层确实不太平,好像挖通了什么古遗迹,有邪门的黑气冒出来,死了几个人。至于幽冥域入口……他这种底层监工根本没资格知道确切位置,只听说在矿场最核心的禁区,有宗门高手亲自把守。
问完,苏夜没丝毫犹豫,指尖业火一闪,瞬间将其心脏烧成焦炭。对这种助纣为虐、残害域民的渣滓,他不会有半点手软。
迅速将监工的尸体处理掉,苏夜换上他那身沾着血污和汗臭的皮甲,稍微易容,改变了下面部肌肉和气质,看起来多了几分凶悍和疲惫,与驿站里那些常见的监工一般无二。
他拿起角落里的鞭子,掂了掂,眼神森寒。
“刘执事……先天初期……”他低声自语,“就拿你,当老子混进矿场的第一块敲门砖。”
天色微亮,驿站苏醒。苏夜压低帽檐,模仿着那监工走路的姿态,混入几个同样准备返回矿场换班的人群中,朝着北面那弥漫着黑煞石粉尘和死亡气息的山沟,不紧不慢地走去。
矿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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