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秉持着公事公办的行事风格,按照流程查房后,跟随着主治医生离开了。
她一走,床上的肖母如释重负,刚才大气不敢出。
转向床边的儿子儿媳,俩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复杂。
肖母幽幽叹了口气,闭上眼。
萧乐照常忙碌了一上午,到时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发现十二点了,正准备前往食堂。
“小乐!”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笑着挥了挥手。
游青山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披着件风衣,笑容明朗,快步朝她走来,气质如华,不自禁吸引无数人的视线。
萧乐面色一滞,展露笑容,眼里划过一抹意外之喜。
“你怎么来了?”
“来省城开会,会在这待三天,想着来看看你。”
游青山很是自然上前,牵过她的手,“平时都是你大老远到县里去看我,难得有机会,来陪你吃个午饭,没打扰你工作吧?”
萧乐松了口气,笑容满面,“怎么会?你想去哪吃,去嫂子的饭店?”
“不用了,午饭时间就那么长,别影响你工作,上医院食堂吃点就成。”
萧乐愉快点头,连忙带着他前往食堂吃饭。
不是第一次来这了,让她找位置坐好,游青山打了两盒饭过来,就这菜,边吃边聊。
夫妻俩讲述着这段时间异地发生的事,有说有笑。
“辛苦你了,人家夫妻都在一起,不像我们,两地分居,两头跑,家里我也顾不上,让你过得像是单身生活似的。”
游青山给她饭盒里夹肉,看着她,眼含愧疚。
比起萧着,他可实在不算个好丈夫。
萧乐毫不在意,“别这么说,我们俩志同道合,你这么想,如果我是个没工作一心照顾家里的,岂不是就能陪着你一起去县里生活了?”
“那怎么行。”
县城的条件和省城怎么能相比?
萧乐吃着饭,点头,“你也说不行了,目前状态就是最好的。”
游青山失笑,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给出保证,“你放心吧,我会努力工作的,争取做出成绩,五年内调回省里,到时候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当然,你有基层经验,首都大学的学历,调回来是迟早的问题,我不怀疑。”
说着未来的规划和当下的生活,吃完饭,游青山便打算先回家了。
“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回家我给你做顿饭。”
独自在县城生活,他也学会做一些家常菜。
虽然味道并不算太好,但胜在难得。
萧乐手插在衣兜里,爽快点头,“拭目以待。”
俩人在医院门前说着话,正要分开。
“游,青山!?”
从外头买饭回来的肖骑夫妻俩见到熟悉的面容,一度不敢相认。
十年过去变化太大了,游青山当初小麦色的皮肤变得白皙,一身儒雅气质,乍一看去像个领导干部。
游青山皱眉,看向俩人,一下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转向萧乐,眼神玩味,哈哈一笑,“这不是肖骑吗?太巧了,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们这是?”
韩甜甜眼神复杂,打量着两人,“婆婆生病了,我们来省里做手术。”
“这么回事啊!怎么不早说,话说我们也有十年没见了吧?没想到你们居然在一起了,我之前就说你们般配!”
游青山笑容不断,和肖骑握了握手,落落大方,声音温和,视线划过萧乐,眼含促狭。
这话落在肖骑耳朵里总觉得哪怪怪的说不出。
韩甜甜忍不住开口:“你们这是?”
她视线来回打量,疑惑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俩人怎么会在一块。
游青山反应过来,握住萧乐的手介绍:“我和萧乐在一起七年了,现在是夫妻关系,造化弄人啊!小小的李家村,出了这么多对小夫妻。”
“看你们的样子,过的很幸福啊!”
两人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游青山和萧乐会在一起。
要知道,以前在李家村那可是一点没看出来。
两人眼神变得极度复杂。
肖骑心里一阵怪异,看着笑容和煦的游青山,回忆起当年的一幕幕,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小子不会早就看上萧乐故意算计他吧?
游青山看了眼手表,“时候不早了,我下午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对了,你们这两天有时间吗?嫂子在前面有家饭店,我做东,去尝尝?”
“嫂子?”
韩甜甜疑惑。
萧乐补充道:“就是我嫂子江知微。”
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要不是他们说起,肖骑和韩甜甜都要将两人忘记了,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是一家人。
当年的闹剧浮上脑海,心里五味杂陈。
韩甜甜笑容僵硬:“我们就不去了,婆婆下午手术,我们得照顾她。”
站在他们面前,她居然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说不出的尴尬和羞恼,怎么可能会愿意去自讨没趣。
游青山也就是客气客气,“那行,你们忙,有事随时找我,我先走了。”
毫不介意的游青山笑着点了点头,捏了捏萧乐的手大步离开。
气氛陷入沉默,韩甜甜脸色极度精彩,肖骑下意识转向萧乐。
她已经率先一步进了医院,只给他们留下一个背影。
……
……
次日傍晚。
游青山和萧乐来到江知微的第二家饭店吃饭。
这家店装修风格和第一家相差巨大,怀旧复古风,里面摆放着缝纫机,收音机和电视,一面墙上挂着知青下乡的各种劳作画面,红色油漆写的横幅,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一张张桌子上是红色条纹桌布搭配鲜花,售卖各种酒水饭食,灯光清亮,二百平的大厅人来人往。
“这还是头一回来嫂子这家店,太有意思了。”
游青山打量着角落的缝纫机和插画,赞不绝口,直言:“天才的想法,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开个饭店还能开出花来。
萧乐也一直不得空,来吃饭都是去总店,“嫂子,你这缝纫机不会是把江叔叔家里的直接搬来了吧?”
江知微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拿自己开涮,“什么话,家里的搬来了我妈不得跟我拼命?那可是给全家做衣服用的,行了,你们看看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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