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w,是个佣兵。
哦,你可能不认识我,再详细介绍一下,我叫w,是目前萨卡兹佣兵团的统领。
我知道很多人看不惯我,我也没准备让那些人看得惯我。
哈,我知道很多人想杀了我,为了赏金。
如果他们自信能杀掉我那就来吧。
赫德雷说以前的那位w如果能活着,他将成为赏金最高的人。
而赫德雷他自己,则是第二。
我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至少从当时看来,他的话是对的。
可当在他身旁的那位穿着黑色风衣的萨卡兹说话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不对劲。
在那之前,赫德雷的手一直搭在剑柄上。
可在那之后,赫德雷放下了。
他说的什么来着?
噢——想起来了。
是“留下她。”
我便这样,跟着赫德雷,伊内丝以及那名萨卡兹到了集合地点,变成了雇佣兵。
原本我还以为要经历些什么的。
比如,赫德雷会问我知不知道捡起雇佣兵遗物的意义,又比如,赫德雷会问我要不要选择在其他地方死去之类的无聊把戏。
还挺草率的。
不过这样也不错。
后来,从赫德雷的话中我得知,他叫m。
和我的代号是不是很像?w倒过来就是m。
第二天,这位m就说要收养我。
不是,他谁啊,说收养我就收养?
况且在雇佣兵这群不讲亲情的人面前你谈收养?可笑,相信这话不如相信源石虫可以杀死赫德雷。
那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只是当我反对的时候,他棕黑色的眼睛盯着我。
那眼神……平静得吓人。
别人说伊内丝的源石技艺能看清人的灵魂,我不屑一顾。
可在他的目光下,我感受到了……畏惧?
好像他的目光确切地把我看了很透彻。
“想杀死赫德雷,你还不够格。如果你想留下来,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赏金,你只有跟着我。”这大概是他话里的意思。
于是我答应了。
一个小小的名头嘛,这种换赏金的生意我自然不会拒绝。稳赚不赔,不是吗?
虽然我后来觉得留下赚的更多。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当别的雇佣兵知道我是他的养女之后,态度就变得格外的客气,或者说是恐惧。
在那之前总会有些*萨卡兹粗话*用那种下流的眼光盯着我——毕竟雇佣兵在刀尖舔血,总会有人想不开找一个释放一下压力。
可之后没有了,甚至分钱的时候我总是占到了大部分——哪怕我没怎么出力。
“怎么?m让你们怕成这样?”
我是这么询问的。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躲避着我的视线。
我对这位m的好奇多了一分。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确实没有食言,他后来确实在教导我如何变得更强。
只是他那把破刀一点都不留情。
m与我对练从来不用刀尖,而是用的刀背,每一次都可以杀死我,轻而易举。但下一次,我总能坚持得更久。
为什么?
好问题。
不知道。
或许是想在他一点不变的面容上看见别的表情,大概?
毕竟无论我怎么做他似乎都是那样,跟一个面瘫一样。
后来几个月怎么度过的,我倒是记不得了。毕竟无趣的佣兵生活没什么值得纪念,就像很多任务目标,一个榴弹就解决了,不需要记得名字,只需要记住赏金。
不过我倒是记得,每一次即将受伤时黑色的风衣,每一次我倒在训练场时向我伸出的手,每一天夜晚篝火旁安静的身影。
——这段话有些不像我说的?得了吧,你才见过我几次。
似乎每一次我都在尽力地向篝火旁的他靠近,就为了那一点点心安感。
我似乎真心接纳了这位……养父?
什么时候?
老实说,这个问题有些让我为难。
这可花了我好长时间去回想。
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样,那些日子哪有那么多的戏剧性——或许让那个老不死的来说会有些戏剧性,他的嘴更有文化人的感觉。
我大概就是不断的出任务,回去挨揍,养伤,这样循环。
喔,也得谢谢他,养的伤全是他造成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教导我战术策划——也在教我写字。
你不会觉得我和你说这么多,然后我就会告诉你吧?
那你想多了。
后来我臭名远扬,也有了赏金。这件事是在和赫德雷出任务那会知道的。
他的一个不算朋友的家伙写上的,用糖果表示赏金。
哈哈,很恶趣味的表示方式,我知道。
赫德雷值二十个糖果,而作为新生的w,我值十个。听着很不错。
不过在营地里待了这么久,我也不是傻子,m明显更强,强到所有人一起上都对他造成不了威胁,那里却没有他的赏金。
于是我问了赫德雷,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赏金?m那家伙没人敢给他挂悬赏。”
真奇怪,明明连雇主都愿意加悬赏杀死我们这些被雇佣的家伙。
不过当时我并没有纠结于这个,我在好奇以前的w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我们都一样。
精于伪装,随心所欲。
可笑,他为什么会觉得他能猜透我的想法?我便说,那一天,我们可以做到同归于尽。
实际上,我知道我做不到。
回去过后,那个老不死的就不见了——哦,就是m。
再见到他……是他和特蕾西娅殿下站在一起。
当时赫德雷让我们参与一次护送任务。
我和伊内丝起了争执——我左手臂上当时还留下一道伤。
运送的东西是一艘船,或者说骨架。
这是伊内丝说的。
那就是罗德岛。
我们遇见了袭击。
很难遇见我,伊内丝两个人带队都处理不掉的队伍,那场战斗让我以为要死在那里了。
是特蕾西娅殿下及时救下我。
到了罗德岛上我就见着那个老不死的了。
我清楚地听见特蕾西娅殿下叫他,“弥莫撒”。
mimosa,所以是m。
那也是我第一见那个老不死的笑了起来,只是似乎有些玩味。
殿下可以让他笑起来,那个老女人可以,恶灵可以,甚至阿米娅也可以。
可他从没对我笑过——在那之前。
我加入了巴别塔,是为了追随殿下。
连老不死的都在追求和平。和平,那是和殿下一样的理想。
后来我问他,他和殿下哪个强。
他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会他的性格似乎变了,跟现在差不多地讨人厌——没好气地说,
“别拿小特和我比,没意义。”
殿下听了也只是柔和一笑。
哦,提一嘴,那时候那位恶灵可比现在可怕多了。
见到那个老女人顶多让我警惕,但那位恶灵却能让我恐惧。
不过,是老不死的在那会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的养女,怎么样?”
恶灵给我的恐惧感就削弱了一点——就一点——他看向老不死的,“你的眼光也有出问题的时候?”
“你大爷的,看不起她就是看不起我。”老不死的翻了个白眼,“她也算是你侄女了。”
恶灵似乎有些惊讶,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我,审视了一番,点头,“我知道了。”
至此之后,我内心的恐惧似乎减少了不少。
至于现在那位恶灵……
算了不说了。
他是巴别塔第二指挥官。
但我并不觉得他比第一指挥官,也就是那位博士差到哪里。
虽然他指挥的时间很少,但指挥的效果和那个恶灵的效果比起来,倒是差不多。
不过在巴别塔的时候我很少看见他出手。就因为他是指挥官?
甚至他再也没有和我对练了。
不过他把他的那把破刀给了我——哦,就是杀死你的这把。
以前我总觉得他的刀材质很好,不然他凭什么什么攻击都可以用这把破刀解决。
用了这么久我也差不多知道了,这玩意估计就是老不死的随手捡的破刀片。
每次用了总得费我好长时间去保养。
你看,如果我不小心点,全是豁口。
要是随意挥砍,你的武器随便给它做一个分尸手术。
早知道就不接过来了。
我第一次见小兔子大概也是那会儿。
看到小兔子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老不死的竟然有那么温柔的时候。
小兔子总是怯生生地叫他弥莫撒先生。
踏马的,每次老不死的听到这个称呼总是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阿米娅,叫弥莫撒。”
凭什么?
后来特蕾西娅殿下死了。
真踏马奇怪的斩首行动,殿下会死?
那老不死的都没事。
我追问他原因的时候,他再一次用他那平静的棕黑色眼睛盯着我。
“别问那么多,她应该死去。”
我当时就用榴弹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他面无表情。
“你杀不死我。”
那该死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毫不犹豫按下了扳机。
结果你可能知道,那就是他毫发无损。
当然,你可能还没见过他。
我勉为其难继续在巴别塔——哦,巴别塔随着殿下死去解散了,该叫罗德岛——继续待了一段时间。
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个老不死的死了。
我清楚地看见他四散的血肉。
他碎了。
md,风沙有点大,狗屎环境。
继续说。
伊内丝说,“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不死,他也一样。”
确实没有人,毕竟他的确死了。
那个总会照顾我的老不死的死了。
我脱离了罗德岛。
去寻找殿下和他死去的原因。
过了好久?
记不得了,反正最后加入了整合运动。
当然,假意加入。
我还遇见了老朋友,Scout。
我和他约定,他杀死摄政王派来的眼睛,我放走来救博士的罗德岛一行人。
他答应了。
不愧是曾经跟随殿下的人,他成功杀死了加尔森。
可我怎么会允许一个杀了前统领的人活着呢。
我知道赫德雷和伊内丝可能不舍得他死,但在核心塔谁又说的定了呢。
我相信赫德雷会动手的。
只是……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情绪在面对这件事。
我后来跑到切尔诺伯格里闲逛,却遇见了……他。
那个老不死的。
仍然是那身黑色风衣,手里的却不是那把破刀,而是罗德岛制式剑。
当然,他那把破刀在我手上。
tmd,居然有人敢冒充他?!
我亲眼见到他碎成那样,你告诉我他还会活着?
当他踩下我埋的炸弹,我不禁笑了。
炸死你。
结果却是毫发无损。
他毫发无损。一阵烟雾中那个身影到了我的身旁。
他的气息是热的,在我耳边开口,“我的小w~”
他……没死!?
我魂不守舍。
等他离开,我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想起那之前我下意识说的话和他的回答……
他好像真的没死。
可他明明死了。
我不相信。
但他询问了我名字。
这件事说来话长,就不说了——那个小偷应该得手了,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了。
如果不是他,我不觉得会问这个问题。
于是我第二次去见了他——就前不久。楼下的罗德岛和整合运动打生打死,我看见他从博士身旁出现在我的身旁。
“那位博士的水平怎么一下提高了?你干的?”我问道。
至少和我再对上一场,不会那么胶着了。
“并没有。”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老不死的把他的手伸向我的脑袋,“没有啊,我的w自然最聪明了。”
我不爽地拍开他的手,让他拿开。
“好好好,不摸就是了嘛。你在这儿干嘛?”
“你管得老娘的。”
“措辞文雅点,女孩子家家的。”他再一次把手伸向我的脑袋。
该死的,我居然从他的话里听到一丝宠爱。
不知道是不是炸弹把我脑子炸坏了,我没有反抗。
我看着楼底的战斗,不得不称赞的是,恶灵的指挥水平比之前有了长进——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没有回到以前的水准。
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在意这个细节。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了很多事情。
我想起了曾经营地里的篝火,想起了那只伸出的手,想起了以前和他。
怎么形容我的情绪呢,大概,就像炸弹丢进了化粪池里,怪复杂的。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来看看老不死的是不是真的活了。”
“现在呢?不是诈尸了吧?”他笑着说。
我没有说话。
啧,当时眼睛肯定进沙子了。
“死就死嘛……诈什么尸啊……烦人。”
他沉默了许久,才答道,
“抱歉。”
踏马的,他凭什么就用两个字就这样轻松地掩盖了他抛下我的事实?
凭什么?!
“谁*萨卡兹粗话*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了!老不死的你说你死了就死嘛,活过来干什么!?
“我才……我才不会管你!”
我这样说的。
我才不会就这样哭了。
我的确不会管他。
他坐到我身旁,抱着我,轻轻说着,“嗯。”
我在反抗,我不能允许他这样抱我。
只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绝对不是我想哭。
我还不至于在他面前上演苦情戏。
只是……我真的好想他。
我已经……有很久没看见过他了。
“抱歉。我……在这里,w。”
艹,烦人。
想到这里就烦躁。
“混蛋……老混蛋……*萨卡兹粗话*…你怎么敢啊……”
我骂着。
为什么就这样死了?!
又为什么就这样活了?!
为什么?!
我说不清当时怎么想的。
可当身体回归我的掌控的时候,我却有些依恋他的拥抱。
上一次被他抱是多久?
大概……记不到了。
但我记得的是,自从他听我说要追随殿下之后,他就从没抱过我了。
你不懂那种感觉。
虽然老不死的烦是烦了些,但如果出事了他是绝对值得相信的。
我记得那次出事的时候他的背影。
说老实话,我这些年杀了不少人。
但不一定是为了赏金。
我最后警告他,让他不要死成上次的模样,我捡碎片都不知道捡了多久。
他承诺了。
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哎呀,和你说了那么多,都忘了罗德岛要来了。
行了,你也听了这么久,就再送你一个炸弹吧。
毕竟如果那个老不死的可以让尸体活过来,让他听到的话,我踏马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嗯,也不算委屈你,我也算是帮你……火葬了?毕竟近卫局的人应该没机会给你们收尸。
其实原本还准备和你们玩玩的来着,但谁让那个老不死的拖了我一些时间。
看着那边那个拿盾牌的一直盯着我,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虽然你觉得我是整合运动的人,但我勉为其难原谅你。
这就算我下手重了点的赔礼吧。
不用谢。
……
“boom!”
“该死!”星熊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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