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罗德岛分部,沧竹宿舍。
一般来说,只要是沧竹住的地方,虽然算不上很整洁,但怎么说也可以说得上是一句干净。
可今天的宿舍不一样。
不能说凌乱,只能说相当凌乱。
地上散乱着病历,床上的被子也被rua成了瑞士卷。
桌子上的东西则是被挤到了一边。
至于为什么……
“沧竹,我要见德克萨斯,带我去企鹅物流,快点~”拉普兰德百无聊赖地坐在沧竹的椅子上,开始鬼哭狼嚎。
因为拉普兰德一大早对沧竹发起了奇袭,还蛮有恶趣味地把被子给沧竹换了个模样。
“bur,你至于吗?过几天再说嘛。”沧竹站在拉普兰德身旁,太阳穴直突突,一脸无语地捂着耳朵,“滚回你的房间啊,别在我这里嚎啊。”
他受不了这样的人。
他一般对关系好的耳根子软,如果死捶烂打,他真地可能答应。
但现在他的事情还没忙完,他不是很想给自己加任务。
“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拉普兰德靠着椅背,对着沧竹咧开一个狡黠又恶劣的笑容。
沧竹的脾气相当温和,相处了这么久,她也是很清楚怎么拿捏沧竹。
不是,你还是拉普兰德吗?!
如果是漫画,现在沧竹头上已经冒出一个井字了。
“……你好烦啊!”沧竹气得直接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东西跟着跳了一下,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拉普兰德歪着头,脸上那点坏笑不仅没褪去,反而加深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着沧竹,眼神里充满了“我就知道”的戏谑。
因为沧竹的脸上实在找不出一点能够证明他生气了。
相较于生气,更像是无可奈何的烦躁,如同被一只格外粘人且吵闹的大型犬缠得脱不开身,哄又哄不走,想凶又凶不起来,只剩深深的无力感。
“泥垢了!”沧竹看到拉普兰德不以为意的笑容,直接红温了。
声音拔高了,但尾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挫败。
“噗哈哈哈哈……”拉普兰德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甚至放松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在椅子里,双手交叠放在脑后,两条长腿大大咧咧地伸展开,脚跟放在桌子上,彻底霸占了椅子周围的空间。
她模仿着沧竹的语气,拖长了调子:“泥——垢——了——, 嗯,就差一点,就能吓到我啦,就是听起来像在撒娇,知道吗小鱼。”
显得更好欺负了。
沧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神踏马的撒娇。
“你信不信我找队长过来?!”
“你队长谁啊?”拉普兰德一脸不屑,“说来听听?哪个小瘪三?”
开玩笑,她拉普兰德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是被德克萨斯一剑捅死,被家族灭迹人一枪打死,被她爹一巴掌扇死,都不可能怕的。
“弥莫撒。”
“?!!”拉普兰德椅子翘翻了。
“哐当——!”
椅背重重砸在地板上,拉普兰德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摔了个四脚朝天。
混乱中她下意识想抓住点什么,结果只扯下了沧竹桌子上的一角桌布,连带把上面一个水杯也带翻了,水泼了一地,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她炸起来的尾巴尖上。
沧竹颇为满意地看着拉普兰德。
其实按照拉普兰德的身手,她根本不会摔成这样。
还是队长有威慑力啊。
沧竹不由得感叹。
“嘶……”拉普兰德揉着后脑勺,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刚才那点游刃有余的坏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真实的痛楚和惊疑不定。
她甚至顾不上整理仪容,挣扎着半坐起来,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沧竹,声音都拔高变调了,“不是,谁?”
“弥莫撒啊。”沧竹憋笑,“一个小瘪三嘛,反应这么大干嘛。”
落单的白狼浑身开始颤抖。
“那是……真得会死的啊!”
虽然,拉普兰德·无所畏惧·萨卢佐没有害怕的东西。
但弥莫撒他不是个东西。
毕竟如果弥莫撒想要折磨她,完全可以一直让她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无论从技巧上或者从身体素质上,弥莫撒都是毫不留情地碾压。
“那你还不快走啊。”沧竹优哉游哉地坐到床上,笑嘻嘻地看着拉普兰德。
可是,就差一点。
白狼眼里闪过挣扎。
她不想放弃。
但又迫于某人的吟威,好像不得不放弃。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咬人的兔子被困住了手脚,还被捏住耳朵提起来只有任人宰割。
这个时候,一个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在从门口传来。
“嗯?又在背后蛐蛐我?”弥莫撒靠着门框,“就算是蛐蛐我也要把门关了吧。”
“队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沧竹问。
“刚刚。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弥莫撒把拉普兰德拉起来,问道。
“昨天。”拉普兰德整理了一下衣服,回答说。
只要还没把弥莫撒逼急到动手的地步,她其实也不是很怕弥莫撒。
……好吧,还是有点心虚。
“喔。这样啊,那就是昨天小鱼走的时候你找上门的?”
“嗯。”拉普兰德拘谨地点头。
她一向是善于给她爹两耳光的,只要有人护着,甚至敢在她爹头上拉屎的人。
但护着的人就是弥莫撒。
“队长~她胁迫我~”沧竹直接发动技能,先发制人。
“我没有!”拉普兰德瞬间炸毛,立刻开口辩解。
弥莫撒瞥了两眼沧竹,“行了,你什么德性我还是知道的,纯纯一个黑芝麻汤圆,别欺负拉普兰德了,她想去找德克萨斯你就带她去嘛。”
“诶嘿。”
“你的东西呢,给她扎了。”
“哦……不是,给她扎吗?”沧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没做治疗源石病的墨水啊。”
弥莫撒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身上的伤又不少。”
“啧。”拉普兰德下意识地伸手想挡住腰侧,随即又觉得这动作太示弱,悻悻放下。
“……行吧,只是处理伤口是吗,那随便拿一瓶吧。”
说是这么说,毕竟是熟人,沧竹还是拿出治疗效果最好的那一瓶墨水。
“把衣服脱了。”沧竹给针附上墨水,对着拉普兰德说着。
“诶?”拉普兰德一愣,“现在吗?”
“不然呢?”沧竹没好气地反问,“还要我请你去医疗部挂个专家号,预约个VIp单间吗?赶紧的,处理完我还要收拾屋子呢!”
弥莫撒的影子里冒出浓雾,迅速缠绕住拉普兰德。
脖子以下全是黑雾,根本看不到一点——喔,还是看得出来白狼的身材的。
不过终究没直接看到,也算是保护个人隐私了。
反正没充VIp不给看的。
骗你的,充了VIp也不给看。
“行了,这样就好了吧。”随后弥莫撒又对沧竹说,“我先去找白絮,等会儿你自己过来。我带你回本舰。”
至于这样怎么治疗他倒是不担心。
黑雾会让墨水通行的,沧竹也就知道该怎么办。
开玩笑,墨水才是沧竹的眼睛。
什么?你问他的眼睛?
喔,和那个鼻梁上的都是一个性质,装饰品(bushi)。
“这么匆忙吗?”沧竹有些意外,原本弥莫撒是说让他待到九月再回本舰的。
“原因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弥莫撒没有过多解释。
“哦,好的。”沧竹表示oK。
“那我先走了。”
“嗯嗯。”
看着弥莫撒离开,沧竹没好气地对着拉普兰德说,“快点,有这东西你不至于还不脱吧。”
“其实我也不是因为害羞。”
“那你还不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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