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三月廿一的清晨,刘锦与三十名精锐护卫抵达洛阳上东门外。朝阳初升,为这座天下雄城镀上一层金辉,高达十丈的青灰色城墙巍峨耸立,宛如巨龙盘踞在洛水之滨。
止步!守门都尉率一队士卒上前,手按佩刀喝道:京城重地,严禁私兵持械近前!
高顺策马出列,声如洪钟:幽州牧刘虞公子刘锦,奉天子诏书入京面圣!说着双手举起以黄绫装裱的诏书。
都尉验看诏书上的玉玺印记后,神色顿时恭敬许多,却仍坚持道:原来是刘公子驾到。但按《监门律》,非北军五校、羽林郎者,皆需在城门署封存兵器。即便是宗室子弟,未授官职前也不例外,还请公子见谅。
刘锦利落地翻身下马,目光却不自主地被眼前的景象吸引。这座始建于周代的古都,历经八百年风雨,城墙上的每一块夯土都沉淀着历史的厚重。朝阳将上东门三个篆字映得金光闪闪,城楼飞檐下的铜铃在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忽然想起史书上那段触目惊心的记载:董卓迁天子西都,悉烧洛阳宫庙官府,二百里内尽成焦土。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帝都,八年后将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刘锦收回目光,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高顺,传令下去,所有人即刻封存兵器。
都尉见他如此配合,语气愈发恭敬:公子深明大义。待您面圣后若得授官职,便可解除此限。届时下官定当亲自为您解除封条。
刘锦微微颔首,看着士兵们熟练地取出朱砂布条,仔细缠绕在每一把佩剑的剑鞘上。高顺那柄伴随他征战多年的环首刀也被系上封条,上面清晰地写着封印日期。这个看似繁琐的程序,却让刘锦真切地感受到汉室法度犹存。
当他的坐骑踏过护城河上那座宽阔的石桥时,刘锦最后回望了一眼晨光中的洛阳城。城墙上的旌旗在春风中猎猎作响,守城士卒的甲胄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这座承载着华夏文明精华的帝都,此刻正处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他轻轻握紧缰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既然来到这个时代,他定要竭尽全力,扭转这座伟大都城被付之一炬的悲惨命运。
刘锦目光扫过身后的三十名精锐,对高顺吩咐:你带二十五人在城外扎营,选五人随我入城即可。
高顺略显担忧:公子,五人是否太少?
此时城门都尉善意提醒:刘公子,按京城惯例,无官职的宗室子弟入城,随从不得超过八人。公子奉诏入京,带五名随从正合礼制。
刘锦点头:就依此例。高顺,你亲自带队在城外驻扎,选五名机敏的随我入城。
他转向都尉解释道:这些护卫都是幽州带来的老人,懂得规矩。在京城期间,他们会一律便装随行。
都尉赞许道:公子考虑周全。如此既不失体统,也不会引人注目。
刘锦带着五名护卫走过洛阳酒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却让他这个来自后世的人微微蹙眉。这一路从幽州到洛阳,他尝过各地的酒水,始终觉得寡淡无味。
公子,这可是洛阳最负盛名的九酝酒。护卫指着最大的一家酒肆介绍。
刘锦小酌一口,只觉得酒味淡薄,略带酸涩。他忽然明白问题所在——这个时代的酒都是发酵酒,度数不过三五度,既不易保存,也缺乏醇香。
望着酒肆里熙熙攘攘的顾客,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为何不制作蒸馏酒?
这个想法让他心跳加速。他回忆起,汉代已有完善的青铜铸造工艺,能制作蒸馏器具,北方盛产高粱,江南多稻米,都是绝佳原料,达官贵人追求享乐,定会追捧烈酒,蒸馏酒可提价数倍,且不易仿制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若能酿出高度白酒,不仅能在洛阳打开市场,更能通过酒业积累巨额财富,为将来做准备。而且...
刘锦眼中精光一闪:酿酒需要大量粮食,这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囤积粮草;蒸馏设备稍加改造,就能用于炼制伤药。
在接下来的五日里,刘锦闭门不出,整日待在驿馆的后院中潜心钻研。最初几日,他反复试验蒸馏的火候与时间,直到第三日黄昏,才终于得到第一瓮清澈如泉的烈酒。他又花费两日时间精心调配,最终制成三种各具特色的佳酿:那原酒清澈凛冽,入口如刀,他命名为玉冰烧;以金桂酿制的酒液醇厚甘甜,谓之金粟浆;最特别的当属以江南新茶入酒的翠云醇,茶香与酒香交织,别具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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