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甄荣为刘锦诞下女儿刘宁不久,另一件喜事也在长安城中上演。
郭府内, 气氛紧张而期待。蔡邕焦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花白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貂蝉、崔夫人(刘锦之母)、刘虞、卢植等一众好友兼长辈也都齐聚于此,等待着内室的消息。
突然,一声响亮清脆的婴儿啼哭声穿透门帘,传了出来!
蔡邕猛地停住脚步,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哈哈哈!生了!生了!吾儿生了!”
片刻,一位身着北方医院制服的女医官笑着走出来,对着众人盈盈一礼:“恭喜蔡院长,贺喜各位大人!夫人一切平安,诞下一位小公子!母子平安!”
“好!好!好!”蔡邕连道三声好,激动得老泪纵横。众人也纷纷上前道贺。
刘虞笑着捋须问道:“蔡兄,喜得麟儿,不知可曾为小孙儿想好名字?”
蔡邕一抹眼角,脸上露出早有准备的得意神色:“这个嘛,老夫早已思虑周全。此子乃奉孝血脉,承载着我蔡、郭两家之文脉与期望,更望其能继承父志,辅佐明主,安定天下。故而,名之为——郭承!”
“郭承,好名字!”众人皆赞叹不已。
几日后,长安城外旌旗招展,凯旋之师归来。
刘锦处理完军务,第一时间便赶回冠军侯府。他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眼中的急切与喜悦。他小心翼翼地走进甄荣的房间,看着榻上安睡的母女,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柔情与满足。他轻轻抚过女儿刘宁娇嫩的脸颊,那股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觉得所有的征战与辛劳都是值得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得知消息的郭嘉也快马加鞭地从军营赶回府中。他向来洒脱不羁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初为人父的激动与紧张。他冲进府内,甚至来不及向岳父蔡邕和各位长辈详细行礼,便直奔内室。
当他看到脸色苍白却带着幸福微笑的蔡琰,以及她身旁那个襁褓中睡得正香的小小婴孩时,这位算无遗策的鬼才谋士,眼眶也不禁微微湿润。他从蔡琰怀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儿子郭承。
“辛苦了,昭姬。”郭嘉轻声对妻子说道,语气是罕见的温柔。
蔡琰微笑着摇摇头,目光始终离不开丈夫和孩子。
刘锦回到长安,除了享受天伦之乐与胜利的荣光,更繁重的事务也随之而来。两日后,他接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史阿的密报。
“主公,近月以来,长安城内多了不少来自洛阳的士子、商贾,数量远超往常,且分布甚广,虽未有不法之举,但其动向颇为值得关注。”史阿低声禀报。
刘锦目光微凝,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刘协……或者说他背后的那个高人,动作果然很快。刚刚在中原站稳脚跟,就将手伸到了自己的核心腹地。
“秘密监视他们。”刘锦沉声道,“查清他们的身份、落脚点、接触的人,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同时,加派人手,渗透洛阳!无论如何,务必查清楚,陛下身边那位‘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诺!”史阿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刘锦望向窗外繁华的长安街景,心中冷笑:“想用对付曹操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刘协啊刘协,或者是你背后的那位,未免太小看我刘世荣了。”
与此同时,诸葛府邸。
诸葛亮刚回到家中,就见兄长诸葛瑾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严肃。
“孔明,你如今已行冠礼,年满二十了吧?”诸葛瑾开门见山地问道。
诸葛亮微微一礼:“回兄长,正是。”
诸葛瑾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跟甄家五小姐的事情……你……怎么考虑?“叔父(诸葛玄)不日即将抵达长安。”
诸葛亮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甚至有点慌乱:“大哥!这……这种事情你怎么还劳烦叔父他老人家大老远从琅琊过来???” 他以为是兄长催婚,竟把长辈给搬来了。
诸葛瑾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猛地站起身,指着诸葛亮道:“不是!二弟!你说啥呢?!为兄我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会因为你这点儿女情长的小事,特意去惊动、劳烦叔父他老人家千里迢迢奔波而来???”
诸葛亮被兄长吼得一愣,疑惑道:“那……叔父为何突然前来?”
诸葛瑾把脸撇到一边,简直无语问苍天,没好气地道:“你呀你!如今你我兄弟二人皆在主公麾下效力,深受重用。而那琅琊郡如今还在曹操治下,兵荒马乱,叔父留在那里岂能安心?你说叔父为什么来长安?!”
诸葛亮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错怪了兄长,连忙躬身赔罪:“奥奥……是弟愚钝,错怪兄长了,还请兄长恕罪。”
诸葛瑾见他认错,脸色稍缓,但随即又哼了一声:“你也没有完全错怪我。我确实在给叔父的信中,顺便……提到了你与甄家五小姐的事情。”
诸葛亮刚直起的腰瞬间又挺直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这——!这还不是因为你嘛???”
诸葛瑾也不乐意了,双手一摊:“什么什么?你还怪上我了??孔明啊孔明,你是舒坦了,每日跟在主公身边,参赞军机,风光无限。可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俩这事儿,甄安兄(甄宓兄长)、主母(张璇)、甚至刘虞老大人,明里暗里问过我多少次了!都问我,‘孔明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他越说越激动,模仿着那些人的语气,然后盯着诸葛亮:“每次我给你书信,旁敲侧击,你是怎么回复我的???嗯?我问你!你每次都回:‘兄长勿忧,弟自有考虑。’” 诸葛瑾叉着腰,“来来来,你今天倒是跟我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我又该怎么给这些关心你、也关心这门婚事的人一个明确的回复???”
诸葛亮被兄长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一时语塞,俊朗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窘迫,支吾道:“兄长……这、这儿女情长的事情……你要我如何具体回答?”
诸葛瑾简直要被气笑了:“哎呀!孔明啊孔明!这女儿情长的事情你要我怎么回答?那我问你,我要怎么回答他们?!而且这还不是我的‘情’,我的‘长’!”
一时间,两兄弟大眼瞪小眼,气氛既尴尬又有些好笑。
最终,还是诸葛亮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低声道:“全……全凭叔父做主便是。我……我没意见。”
诸葛瑾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指着诸葛亮笑道:“你呀!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得绕这么大圈子!”
好的,诸葛家与甄家正式联姻,这桩备受瞩目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
几日後,诸葛玄风尘仆仆地抵达长安,他首先依礼前往大将军府拜见刘锦。
“哎呀……诸葛大人,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快请,请上坐!”刘锦见到诸葛玄,十分热情地亲自迎上前。
诸葛玄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不失气度:“草民诸葛玄,拜见大将军。劳大将军亲自相迎,实在惶恐。”
刘锦扶住他,感慨道:“不必多礼。昔日琅琊一别,匆匆已是数载,今日再见,真是令人感慨万分啊。时间过得真快。”
诸葛玄亦是面露感怀:“是啊,大将军。昔日大将军驾临寒舍,便以国士之礼相待,我诸葛家上下感念于心。这些年来,大将军扫平北疆,匡扶社稷,仁政布于四方,威名震于天下,所作所为,天下人有目共睹。我诸葛家子弟能追随大将军左右,实乃家门之幸!” 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显然对刘锦极为认可。
两人寒暄片刻,刘锦便亲自陪同诸葛玄前往诸葛府邸。听闻叔父与大将军同至,诸葛亮、诸葛瑾率领着当年一同北上幽州的诸葛家年轻一辈,早已在府门外整齐等候。
见到刘锦与诸葛玄的车驾,众人齐齐躬身行礼:“恭迎大将军!恭迎叔父(伯父)!”
诸葛玄下了马车,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站在最前方、已然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诸葛亮身上,他快走几步,仔细端详,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这……这可是孔明?”
诸葛亮连忙上前一步,再次深深一揖,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激动:“叔父,正是孩儿。”
“哎呀!好!好!都长这么高,这么大了!真是俊彦非凡啊!哈哈哈!”诸葛玄抚掌大笑,老怀大慰,随即转身,对着刘锦又是郑重一礼,“大将军,多谢您!多谢您这些年对我诸葛家儿郎们的悉心栽培与照顾!此恩,诸葛家没齿难忘!”
他身后的所有诸葛家子弟也同时躬身:“多谢大将军!”
刘锦笑着摆手:“诸位不必如此,孔明、子瑜(诸葛瑾字)皆乃国士之才,能得他们相助,是锦之幸也。快快请起。”
诸葛瑾适时上前,恭敬道:“大将军,叔父,外面风大,还请入内叙话。”
来到大厅,众人分宾主落座。稍作寒暄后,诸葛瑾与刘锦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由诸葛瑾开口,切入正题:“孔明啊,今日叔父与大将军皆在,你与甄家五小姐的事情……”
诸葛亮知道躲不过,脸上微赧,但语气坚定,起身对着诸葛玄和刘锦分别一揖:“全凭叔父与大将军做主。”
“好!好!好啊!哈哈哈!”诸葛玄闻言,抚须大笑,与刘锦相视一眼,皆是满意之色。此事便算在长辈面前正式定了下来。
翌日,甄府门前张灯结彩,仆从井然,以最高规格的礼仪迎接诸葛玄的到来。 诸葛玄备足了隆重的聘礼,亲自登门,代表诸葛家向甄家正式提亲。
甄安早已得到消息,与家族长辈热情出迎。双方本就是旧识,又同在刘锦麾下,彼此知根知底,可谓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提亲过程十分顺利,宾主尽欢。
经过双方家长细致商议,最终将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吉期,定在了公元201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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