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凡抬手制止了肖珂云还未说完的辩解，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叠打印纸，最上方是信用卡账单的截图，用红笔圈出的几行消费记录格外醒目。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在展示一件与己无关的证据。
“这是上个月十七号的消费记录，”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翡翠湖景区门票两张，五百八十元。云水谣度假酒店，两千三百元。”
肖珂云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账单，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袁一凡又取出一枚银色袖扣，轻轻放在账单旁边。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镂空的设计显得格外精致，边缘镶嵌的深蓝色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幽暗的光芒。
“这是在你的包里发现的。”他的指尖轻点袖扣，发出清脆的声响，“同一款式的消费记录，出现在三个月前的账单上，两千二百元。”
肖珂云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沙发里。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
“还有这个。”袁一凡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动作依然从容不迫。
手机里传出思语稚嫩的声音：“妈妈带了一个叔叔来家里玩，叔叔还给我买了玩具，妈妈让我不要告诉爸爸......”
录音播放完毕，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壁灯发出的微弱电流声，和肖珂云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普通朋友会每周都来家里？”袁一凡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向肖珂云的要害，“普通朋友会用我的钱去酒店开房、去景区游玩？普通朋友会让你给买男士袖扣？”
肖珂云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后的疯狂：“是！我是和他在一起了！但那都是你逼我的！”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边晨东他对我很好，很懂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呢？你每天就知道工作，回到家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你那些代码重要！”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已经分不清是真是假。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沙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也是个女人，我也需要有人关心，有人疼。可你呢？你给过我什么？除了钱，除了这个冷冰冰的房子，你还给过我什么？”
袁一凡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因激动而扭曲的面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曾经，这样的眼泪会让他心疼不已。现在，却只让他感到无比恶心。他的目光扫过她颤抖的双手，扫过她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最后定格在她那双写满怨恨的眼睛上。
“所以，”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就是你背叛婚姻的理由？”
肖珂云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声音更加尖利：“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是被逼的！要不是你整天冷落我，我会去找别人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为这段婚姻敲响丧钟。袁一凡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一刻，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留恋，终于彻底消失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就是他爱了五年，以为会共度一生的妻子。原来在背叛之后，她连最基本的愧疚都没有，反而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肖珂云的心上。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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