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办公室，袁一凡就收到了陈婉月发来的设计初稿。他泡了杯咖啡，认真翻阅着邮件里的方案。令他惊讶的是，不过短短三天时间，陈婉月不仅完成了整体设计，还根据上次的交流贴心地标注了每个区域的改进思路。
九点整，陈婉月准时出现在会议室。今天她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配着黑色西裤，显得既专业又不失柔和。
“袁总，您看过方案了吗？”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语气温和。
“刚看完。”袁一凡在她对面坐下，“整体很不错，不过技术部的隔音方案，我想再讨论一下。”
陈婉月立即调出技术部的设计图：“您说的是这个区域吗？我采用的是双层隔音玻璃，同时在天花板加了吸音材料。”
“这个方案很好，但我担心会影响通风。”袁一凡指着图纸，“技术部经常需要长时间工作，空气流通很重要。”
陈婉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您提醒得对。那我建议在这里增加新风系统，既保证隔音效果，又能保持空气清新。”
两人就这个细节讨论了近半个小时，最终确定了更完善的方案。陈婉月一边记录一边说：“我下午就去调整图纸，明天可以把修改后的方案给您。”
接下来的几天，这样的讨论成了常态。陈婉月每天都会来公司，有时是带着修改后的图纸，有时是来实地测量。她总是能精准地把握袁一凡提出的每个建议，并给出专业的解决方案。
周四下午，他们正在讨论销售部的布局，一位技术部的员工恰巧经过。陈婉月立即叫住他：“王工程师，能耽误您一分钟吗？我想了解一下，您平时工作中最需要改进的是什么？”
王工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回答：“主要是噪音问题。有时候讨论区的声音会传过来，影响我们写代码。”
陈婉月迅速在平板电脑上记录：“那如果我在这里加一道隔音墙，您觉得会影响你们小组讨论吗？”
“不会不会，这样反而更好。”
等王工离开后，袁一凡不禁赞叹：“陈总监很注重细节。”
“设计就是要为人服务。”陈婉月浅浅一笑，“不真正了解使用者的需求，再好看的设计都是纸上谈兵。”
周五晚上，因为一个紧急的修改，两人不得不加班讨论。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这一间还亮着灯。
“抱歉，耽误您下班了。”袁一凡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八点了。
“没关系，这个方案越完善，后续施工越顺利。”陈婉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袁一凡办公桌的照片上，“这是您女儿吧？很可爱。”
袁一凡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嗯，叫思语，四岁了。”
“长得真像您，特别是这双眼睛。”陈婉月微笑着说，“我姑姑说过，女儿大多像父亲。”
“您姑姑？”
“就是陈明远总经理，他是我叔叔。”陈婉月解释道，“我们家族很多人都在设计行业。”
袁一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拿起相框，轻轻擦拭着玻璃表面：“思语最近在学画画，每天都要给我展示新作品。”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可爱了。”陈婉月语气温柔，“我姐姐也有个女儿，每次见到我都缠着要一起画画。”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不觉轻松了许多。讨论间隙，陈婉月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思语妈妈工作也很忙吗？”
话一出口，她立即补充：“抱歉，我是不是问得太冒昧了？”
袁一凡沉默片刻，平静地回答：“我们离婚半年多了。”
陈婉月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理解的神情：“您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辛苦了。”
她的反应很自然，没有怜悯，也没有好奇，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这让袁一凡感到莫名的舒适。
“其实也还好，我父母帮忙照顾。”他说，“就是有时候工作太忙，陪她的时间不够。”
“我理解。”陈婉月轻声说，“我姐姐也是单亲妈妈，总说平衡工作和家庭是最难的事。”
她巧妙地把话题转回工作：“不过好的办公环境能提高效率，也许能帮您节省出更多时间陪女儿。”
接下来的讨论，两人之间的默契更胜从前。陈婉月总能第一时间理解袁一凡的需求，而袁一凡也越发欣赏她专业背后的细腻。
十点钟，方案终于确定。陈婉月整理着资料，忽然想起什么：“袁总，下周开始施工，可能会有些噪音。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安排先改造您办公室所在的区域。”
“不用特意安排。”袁一凡摇头，“按计划进行就好。”
送陈婉月到电梯口时，袁一凡突然说：“以后直接叫我一凡吧，总是袁总袁总的，太生分了。”
陈婉月略显惊讶，随即莞尔：“好，那您也叫我婉月就好。”
电梯门缓缓关上，袁一凡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看到了一个专业、细腻、善解人意的陈婉月。她不像有些人那样刻意讨好，也不会过分保持距离，一切都恰到好处。
回到办公室，他给母亲发了条消息，说今晚要晚些回去。手机很快响起，是思语发来的语音：“爸爸，我画了一只大恐龙，等你回来看！”
听着女儿稚嫩的声音，袁一凡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了。他想起刚才和陈婉月的对话，心里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
也许，生活真的在慢慢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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