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阳将监听所得的碎片信息在脑中拼凑，易中海与副所长的隐秘往来、聋老太对“西边砖窑”的讳莫如深、老保姆深夜传递的纸条……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愈发清晰的轮廓——以聋老太为核心，辐射至街道、派出所乃至轧钢厂的敌特网络，远比预想中更庞大。
他摊开纸笔，用加密符号快速记录关键信息：
【坐标：西三十里废弃砖窑，疑似联络点】
【人员：聋老太（代号“老祖宗”）、易中海（联络员）、派出所副所长（行动协调）、老保姆（信使）】
【动向：近期暂停接头，待“厂里事”办妥】
【疑点：“厂里事”指向轧钢厂，与杨厂长被要挟有关】
写完最后一笔，他将纸条折成指甲盖大小的方块，塞进鞋底的暗格。窗外的月光透过槐树叶缝隙洒进来，在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此刻他心中交织的明暗思绪。
次日清晨，吕正阳借“去城外采草药”为由，避开院里众人的视线，绕至城郊一处隐蔽的信号塔下。这是他与联络员老张约定的紧急接头点，只需按动塔基上的第三个铆钉三次，半小时后便会有专人接应。
指尖触到冰凉的铆钉，他深吸一口气，连续按压三下。沉闷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仿佛敲在敌特网络的薄弱环节上。
等待的间隙，他回溯昨日监听的细节：易中海打开抽屉时布料摩擦的声响、老保姆跛脚走路的频率、聋老太吩咐“别管吕正阳”时刻意压低的声线……这些细微的声音通过念力放大，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最终定格为两个字——“砖窑”。
他曾在《钢铁侠1》位面接触过卫星地图技术，虽不能直接调用卫星资源，却能凭借记忆勾勒出大致地形。西三十里处是连绵的丘陵，废弃砖窑恰好位于两座山坳之间，易守难攻，确实是隐蔽接头的绝佳地点。
“吱呀——”一辆半旧的二八自行车从晨雾中驶来，车后座捆着一捆新鲜蔬菜，骑车人戴着草帽，帽檐压得极低。在距信号塔十米处，自行车突然“爆胎”，骑车人弯腰检查时，手腕不经意间露出一道闪电状疤痕——这是老张的暗号。
吕正阳缓步上前，蹲下身假装帮忙扶车：“大爷，车胎扎了？我这儿有备用胶条。”
老张头也不抬，手指在车铃上轻敲三下：“谢了小伙子，年纪轻轻还带这玩意儿。”
“山里路差，备着总没错。”吕正阳边说边从车筐里拿起一颗卷心菜，将鞋底暗格的纸条塞进菜心，“这菜看着新鲜，给我来一颗？”
“自家种的，送你了。”老张接过他递来的胶条，眼神不经意扫过菜心，随即恢复如常，“手艺不错啊，补得挺利落。”
“山里学的野办法。”吕正阳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老张骑车消失在晨雾中，菜筐里的卷心菜微微隆起，像揣着一颗即将引爆的惊雷。
三日后，吕正阳正在跨院晾晒草药，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他透过门缝瞥见一辆绿色吉普车停在四合院门口，下来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径直走向中院——他们的皮鞋沾着新鲜的泥土，裤脚还带着草屑，显然刚从城外回来。
中午时分，傻柱端着饭盒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嚷嚷：“哎你们听说了吗？派出所王副所长被调走了！说是去偏远乡镇支援建设，一大早车就来接了！”
贾张氏从屋里探出头：“啥？王副所长？前儿个还来查户口呢，咋说走就走？”
“谁知道呢，”傻柱扒了口饭，“听说是上面直接下的调令，连收拾东西的时间都没给，怪得很。”
吕正阳握着草药的手微微一顿，阳光穿过指缝落在地面，在“砖窑”二字的记忆位置投下一片亮斑。他知道，国家机器已经开始运转，那张针对敌特的大网，正随着副所长的“调走”，悄然收紧第一道绳结。
傍晚，他路过中院时，听见易中海在屋里摔碎了茶杯，伴随着压抑的怒吼：“废物！一群废物！” 念力捕捉到他攥紧拳头的力道，指节泛白，像在为某个断裂的环节而暴怒。
吕正阳脚步不停，继续往跨院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副所长的倒台只是开始，接下来，该轮到“西边砖窑”和那桩神秘的“厂里事”了。他摸了摸口袋里刚从系统兑换的微型指南针，指针始终微微偏向西方，仿佛在指引着下一场清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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