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走出通道,脚踩在平整的石板上。营地灯火通明,几座帐篷围成一圈,中央立着登记台。他低着头往前走,肩膀僵硬,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是他!”一个声音响起。
陈玄停下,没有回头。三个人从侧前方绕过来,挡在他面前。领头的是个穿青袍的弟子,脸色冷峻,手里握着一块焦黑的布片。旁边一人指着陈玄,眼神发狠。
“你在秘境里打伤王师兄,还敢回来?”
陈玄看着他们,没动。
“我没有打人。”他说。
“放屁!”另一人怒吼,“这剑痕上的血河之力,是你留下的!我们亲眼看见你从幽冥殿出来,怀里抱着东西!是不是魔道残卷?”
周围已经有人围过来。不少弟子停下脚步,盯着这边。陈玄感觉到视线压在背上,但他站得笔直。
“血河凝气是我用过。”他说,“那是自保。你们也用了符箓、阵法,难道也要算罪?”
“你还敢提自保?”青袍弟子扬起那块焦布,“王师兄被你一掌轰在胸口,现在经脉尽断!你是杂役,凭什么有这种功法?说!你是不是早就勾结魔道?”
陈玄眼神没变。
“第一,我没见过你口中的王师兄。第二,血河之力不是杀人手段,是反制攻击。第三——”他顿了顿,“你要定我罪,拿出证据。谁看见我动手?有没有影像玉简?有没有第三方见证?”
人群安静了一瞬。
有人低声开口:“确实没人拍下画面……听说那片区域传讯符都失效了。”
青袍弟子猛地转身:“闭嘴!他是外门杂役,突然掌握魔功,还从秘境核心活着出来,这不是问题?你们觉得宗门会查不出真相?现在不拦住他,等他跑了怎么办?”
“我没跑。”陈玄说,“我完成了登记,通过了玉简检测。你们要抓我,得有执事下令。不然,你们这是私刑。”
“私刑又如何?”旁边那人冷笑,“今日若不把你拿下,明日就有人效仿!抢夺机缘,杀害同门,全推给秘境混乱?”
陈玄缓缓抬起左手,掌心向外。
“你们要动手,我不拦。”他说,“但记住一句话——如果我死在这里,明天整个玄霄宗都会知道,有人借清剿之名,行夺宝之实。”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开。
“你们要的不是正义。”他盯着青袍弟子,“是残卷。你们怕我交上去,暴露你们半路截杀同门的事。现在动手,等于告诉所有人,你们心虚。”
四周一片寂静。
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人动作停住。有人 exchanged 眼神,犹豫起来。
青袍弟子脸色铁青:“少在这挑拨离间!就算没有目击者,气息残留也能追溯!我已经传信师兄,半个时辰内执法队就会来!在这之前,你别想离开营地一步!”
陈玄没说话。
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罢休。但他也不能退。一退,就成了心虚。一逃,所有罪名都会坐实。
他站在原地,呼吸平稳,手指依旧扣在袖中。体内真气空荡,经脉像干涸的河道。系统沉寂,识海毫无反应。他现在连一次基础推演都做不到。
但记忆还在。
他记得那道剑痕的角度。记得当时自己冲出去的方向。记得那一击的力道和轨迹。
那道伤,不是他造成的。
他只是恰好出现在现场。
“你说王师兄受伤。”陈玄忽然开口,“他在哪?让我看看伤势。”
青袍弟子一愣:“你想干什么?串供?”
“我只是想知道伤在哪里。”陈玄平静地说,“左肩?右胸?背后?如果是正面受创,那可能是迎击时被打倒。但如果是背后中招,那就是偷袭得手。”
“你什么意思?”那人怒道。
“我的意思是——”陈玄盯着他,“你们根本不知道王师兄是怎么伤的。你们只知道他倒下了,然后看见我从那边出来。于是就把账算在我头上。”
围观人群中有人点头。
“有道理……不能光凭位置定罪。”
“对啊,我也看见好几个队伍往那边去。”
青袍弟子咬牙:“别听他胡扯!他身上有魔气波动,刚才执事都察觉了!他自己也承认练了血河功法!这种邪术,岂是一个杂役能合法修习的?”
陈玄终于笑了下。
“魔气波动?”他说,“秘境里全是魔气。幽冥殿、蚁后巢、地下遗迹,哪一处不带魔性?你们进去的时候,身上就没沾?还是说——只有我沾了,就是罪证?”
没人回答。
他知道这一波质疑已经动摇了部分人。但还不够。
真正的麻烦还没来。
“你不用狡辩。”青袍弟子冷声道,“执法队马上就到。到时候当众查验你的储物袋,一切自有公断。”
陈玄摇头:“我的东西,不会交给任何人私自检查。”
“由不得你!”
话音未落,对方抬手打出一道符令。黄光一闪,空中浮现半圈锁链虚影,朝着陈玄脖颈缠来。
陈玄没有闪。
锁链在距离皮肤一寸处停下。
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住手。”
众人回头。
一名执事正走来,面容严肃。他看了眼场中局势,目光落在陈玄身上。
“怎么回事?”
青袍弟子立刻上前:“执事大人,此人涉嫌在秘境中袭击同门,窃取魔道遗宝,拒不配合调查,请您立即拘押!”
执事没理他,而是看向陈玄:“你是陈玄?”
“是。”
“登记已完成?”
“已完成,玉简扫描无违规物品。”
执事点头,转向那几人:“既然流程合规,就没有当场拘捕的理由。执法队正在赶来,一切等他们来了再说。”
青袍弟子急道:“可他身上有魔气残留!而且——”
“而且什么?”执事打断,“魔气残留就能定罪?那这次试炼九成弟子都该关押。你们若真有证据,就等执法队来处理。现在闹事,扰乱营地秩序,反倒该罚。”
几人脸色难看,却不敢再动。
执事看了看陈玄:“你先去休息区等着。没有命令,不准擅自离开营地范围。”
陈玄点头:“明白。”
他转身朝帐篷走去。每一步都很稳。背后的视线如针扎,但他没回头。
刚走到休息区边缘,身后又传来喊声。
“等等!”
是那个指认他的弟子。
他快步追上来,手里拿着一块碎裂的玉牌,递到陈玄面前。
“认识这个吗?”
陈玄看了一眼。
玉牌断裂处露出一丝红丝,像是被高温烧融过的痕迹。
他记得这块玉牌。
半小时前,在幽冥殿出口的岔道上,他曾看到一个人影倒在地上,腰间挂着同样的牌子。当时那人已经昏迷,他没有靠近。
而现在,这块玉牌出现在这里。
“这是王师兄的命牌。”那人盯着他,“它碎了,说明主人遭受重创。而最后一道气息,指向你离开的方向。”
陈玄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你必须解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只有你能活着出来!为什么——”他逼近一步,“你的鞋底,沾着和王师兄伤口一样的黑灰?”
陈玄低头。
他的鞋底确实有黑色粉末。那是从秘境通道带出来的尘土,混合着焦痕和石屑。
他抬起头,直视对方眼睛。
“如果你觉得我是凶手。”他说,“那你告诉我——王师兄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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