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前辈闻言,皆是心头一凛。
这话,算是彻底摊牌了。
皇室和仙家双双介入,明面上给足了各方势力面子,愿意合作的,热泪欢迎。
至于那些不想合作,还盘算着怎么捣乱的,自求多福吧。
“小公爷,恕老夫冒昧,既然皇室和仙家都已有了定数,今日为何还要让小公爷来和我二人商议?”
秦越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在他看来,此举有些多余了。
玉京堂听皇家的,玄门影市也要看仙家的脸色,一句吩咐便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皇室和仙家,想要看看他们这两家,究竟愿不愿意诚心出力。
若是不愿……
想到这,秦越忽然一怔,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后背一阵发凉。
“看来不需要晚辈解释了。”
陈谨礼微笑着看了过来,温和有礼。
秦越却是一阵后怕。
“看来……老夫还算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一边自语,秦越一边转头看向梅玉凡。
不出所料,梅玉凡此刻,亦是松了一口气。
“时候还早,我二人还想去妙云集上转转,就先聊到这吧。后续的安排,就要麻烦二位前辈了。”
陈谨礼并无继续逗留的心思,拉着余笙便朝外走。
两家人赶忙起身抱拳相送。
……
走出门外不远,陈谨礼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
有各路长辈们给他撑腰,此事办的还算顺利。
眼下,两家龙头也好,皇室和仙家也好,都需要花些时间,去整合各路势力。
那些山民和部落,也还需要花时间处理。
做完这些,才是组建运输队的时候。
“时间来得及么?”
余笙忽然开口问道。
陈谨礼当然知道她在问什么。
而今已是年末,再有不到半月就要跨年了。
皇帝赐婚,婚期定在来年三月初六,即便不做过多的准备,满打满算,只剩下三个半月的时间了。
山民,部落,黑水沼泽,想在这么点时间里全部摆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都跑一趟肯定是来不及的。”
陈谨礼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先去接触一下那些山民吧,比起雪原部落和黑水沼泽,应该好处理些。”
“要是接触下来不好办,索性扔给姥姥他们操心去吧,可不敢耽搁了大事。”
说着,陈谨礼便一脸登徒子样,一把抱住余笙。
“你就没个正形!”
余笙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也不再抵抗了,任由他抱着。
她倒是不担心陈谨礼会耽搁婚期。
就凭这幅口水直流的模样,怕是巴不得让皇帝把婚期提前呢。
她唯独有些放心不下,让陈谨礼去接触那些地头蛇。
换做任何人,知道陈谨礼的身份背景,知道他背后有多少长辈撑腰,都会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讲规矩。
但那些人不同。
他们只认自己的规矩,一言不合就难免争斗,一出手,恐怕就会是不死不休。
长辈们的意思,更倾向于先接触收服,若无必要,尽量不做灭族之举。
免不了要让人去走上一趟的。
去的人不宜太弱,不仅会被小觑,更难保平安。
也不宜太强,以免对方应激,尚未沟通,就做鱼死网破之举。
还得有资格代表皇室,代表仙家。
就差直接报陈谨礼的名字了。
更让她难受的是,此去有明确的风险,无论是长辈们,还是陈谨礼,都断然不会让她同去。
她甚至都能想到,陈谨礼会说些什么话来哄自己。
“放心,不过是最近遇到的人,都肯好好和我讲道理,没什么机会动手罢了。”
陈谨礼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真动起手来,你家官人还是很能打的。”
“我呸!打得过我么你就翘尾巴!”
余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用说好话哄我,我都清楚,长辈们厚爱,你理应有些作为。”
“我不拦你,也不会和你闹脾气,就一条。”
她把下巴搭在陈谨礼肩头上,贴近耳边,语气不容反驳。
“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不准有意外。耽搁了婚期,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我保证。”
陈谨礼不再多说,牵起余笙,朝着热闹的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裕皇太妃寝宫内。
皇帝和裕皇太妃并坐着,宫女们围成一圈,每一个手里,都捧着一块龙纹玉简,投射出各路高人的虚影。
玄云子,老天师,薛姥姥等人,皆是在列。
“诸位都没有异议了吧?”
老天师环视众人,笑问道。
皇帝率先点头:“朕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军方和各路氏族、皇商、勋贵封地,朕自会协调到位。”
“这条路,乃是我龙武国崛起的必经之路,这些人吃的都是皇粮,谁要是敢阻拦,朕定不轻饶!”
薛姥姥紧跟着开了口:“仙家这边也好说,那些帮派宗门也都不是傻子,天大的机遇摆在面前,他们不会不要的。”
“至于那些需要接触一番山民和部落……诸位心中的人选,想来也都一致,老身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裕皇太妃宽慰道:“那孩子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都是同龄人中数一数二的,有这宝贝弟子,您老该高兴才对。”
“呵……老身自然高兴,却也实在舍不得看着他涉险。”
薛姥姥摇了摇头,面露苦笑,“老身已经安排好了,三百剑阁剑仙,让念卿那丫头带队,随时准备好挪移之法。”
“要是那帮刁民胆敢行凶,老身可不会留情。几位既然都对那浑小子百般爱护,也表示表示吧?”
“自然的,陈爱卿可是国之栋梁,朕早已派遣三千禁军,由我皇室仙师带队先行开拔,沿途为陈爱卿开路护航。”
“苍云府八百‘黑甲卫’已整装完毕,随时可以出动。”
“乾元宗五位执法长老已备好大阵,随时可以出动。”
只这几句话的功夫,皇家禁军,三大仙门,皆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三位老爷子互相看了看。
“这阵仗,还用得着咱们么?”
老天师带着几分揶揄问道。
“老夫的徒孙要是让几个小人暗害了,岂不是打老夫的脸?”
玄云子哼笑一声,当即表态,“老夫自会给他留一道禁制,不过数千里,打个哈欠的功夫,老夫便到了。”
老天师跟着失笑起来:“就你护短?说得那小子不是老朽的徒孙似的!论挪移之法,你能快得过老朽?”
“听这意思,就是都准备好动手了呗?”
陆老爷子耸了耸肩,“你们都厉害,比不过你们,可别马虎喽,要是小家伙伤着了,有你们求老夫的时候!”
在场众人,皆是说着说着就乐了。
曾几何时,陈谨礼屡屡孤身涉险,可把长辈们心疼坏了。
到了今时今日,谁要是还敢打他的坏主意,那可就是不把在场的列位放在眼里了!
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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