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的短暂对峙虽然以洪兴的暂时退却告终,但江湖的波涛岂会轻易平息。陈星那番“A货生意不容染指”的强硬宣言,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扇在铜锣湾大b的脸上,更是让整个洪兴社团颜面受损。
洪兴总部,蒋天生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听着大b添油加醋的汇报,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古玉,眼神深邃。
“蒋先生,您都听到了!那陈星简直无法无天!砸我们的车,伤我们的人,现在还公然宣称A货是他们星辰会的禁脔?把我们洪兴当什么了?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哪里?”大b哥情绪激动,唾沫横飞,“这口气要是不出,以后我们洪兴还怎么在香江立足?”
陈浩南站在大b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紧握的双拳和眼神中的不忿,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蒋天生缓缓放下古玉,目光扫过两人,最终落在一直沉默的另一位堂主——尖沙咀太子身上。
“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人如其名,作风张扬跋扈,能打敢拼,在洪兴内部实力雄厚,向来不太买大b这些老辈堂主的账。他闻言,嘴角撇了撇,带着一丝不屑:“b哥在铜锣湾经营这么多年,被一个大陆仔带着几个北姑(泛指大陆来人,含贬义)逼到这份上,确实有点丢人。”
“你!”大b勃然大怒。
太子没理他,继续对蒋天生说道:“不过,陈星这小子确实太狂了。香江是讲实力的地方,他星辰会才起来几天?就敢划地盘立规矩?不教训一下,别的社团还以为我们洪兴没人了。”
蒋天生微微颔首,他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内部有矛盾不怕,只要能一致对外。他沉吟片刻,开口道:“陈星是过江猛龙,但我们洪兴是地头蛇,根基深厚。直接全面开战,损失太大,也容易让东星、和联胜捡便宜。”
他看向大b和陈浩南:“阿b,阿南,这次的事情,你们确实有欠考虑,操之过急了。”
大b和陈浩南脸色一僵。
“但是,”蒋天生话锋一转,“星辰会的态度,也确实没把我们洪兴放在眼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做出了决定:“约陈星谈一谈。地点……就定在尖沙咀,阿霆的地盘。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也让他知道,香江,不是他星辰会一家说了算。”
尖沙咀,天星码头附近的一处半露天茶座。这里视野开阔,临近海边,人流复杂,既方便谈判,也便于双方布置人手。
第二天上午,陈星只带了老龟、雷虎和赵龙三人,准时赴约。洪兴这边,蒋天生并未亲自出面,代表社团的是尖沙咀太子,以及事件当事人铜锣湾大b和陈浩南,身后同样跟着几名心腹红棍。
双方隔着一张茶桌坐下,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海风吹拂,却吹不散那无形的硝烟味。
“陈星,废话就不多说了。”太子作为东道主和蒋天生的代表,率先开口,姿态摆得很高,“你们星辰会在铜锣湾动手,伤了我们洪兴的人,砸了我们的车,这笔账,怎么算?”
陈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皮都没抬:“太子哥是吧?账不是这么算的。是谁先坏了规矩,威胁我的人,砸我的摊?洪兴如果不懂管教手下,我星辰会不介意代劳。”
“你他妈说什么!”大b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雷虎冷哼一声,上前半步,如同一座铁塔,凶悍的目光锁定大b,只要他敢有异动,立刻就会扑上去。
太子按住想要发作的大b,冷冷地盯着陈星:“陈星,我知道你能打,星辰会现在势头也旺。但香江有香江的规矩!你们做A货生意,我们没拦着,但在我们的地盘上,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大家和气生财不好吗?”
“和气生财?”陈星终于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太子,“我一开始就是想和气生财。是你们洪兴的人先把手伸过了界。我的规矩很简单,A货生意,是我的根本,谁碰,我就打谁。至于表示?该交的场地费、管理费,我一分没少给当地的字头,但想从我碗里硬抢肉吃,不行!”
他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陈浩南忍不住开口:“星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铜锣湾毕竟是我们洪兴的地头……”
“阿南,”陈星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但走错了路,会摔得很惨。管好你手下那个山鸡,下次,我不会再警告。”
陈浩南脸色涨红,被陈星当众教训,让他倍感屈辱。
谈判陷入了僵局。洪兴要求星辰会赔偿损失,并开放部分A货利润,或者允许洪兴参与分销。而陈星则坚持A货生意绝不容他人染指,之前的事情是洪兴挑衅在先,咎由自取。
太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猛地站起身:“陈星,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们洪兴硬扛到底了?”
“不是硬扛,”陈星也缓缓站起身,与太子针锋相对,“是守住我自己的东西。如果洪兴觉得我陈星好欺负,大可以放马过来。但我保证,你们伸过来的每一只手,都会付出代价!”
“好!很好!”太子怒极反笑,“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送客!”
几乎在太子话音落下的同时,茶座周围,以及附近的街道上,瞬间涌出上百名洪兴的马仔,手持棍棒、砍刀,将陈星四人团团围住,杀气腾腾。这是太子早就布置好的人手,意图在谈判破裂时施压。
然而,就在洪兴人马合围的瞬间,街道另一头,传来一阵密集而沉稳的脚步声。同样上百名身穿统一深色服饰的星辰会成员,在几名小头目的带领下,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迅速涌来,毫不畏惧地与洪兴人马形成对峙。他们虽然人数相当,但队形更加严整,眼神更加冰冷,显然是精锐。
赵龙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两把寒光闪闪的短刺,眼神如同毒蛇般扫视着洪兴的几个头目。雷虎双拳紧握,骨节发出噼啪的爆响,脸上满是兴奋的战意。老龟则气定神闲地站在陈星身侧,仿佛眼前的百人对峙只是寻常风景。
陈星目光平静地看着脸色微变的太子和大b,淡淡地说道:“怎么?谈不拢,就想动手?我星辰会,奉陪到底。”
尖沙咀的街头,空气仿佛凝固了。两股庞大的势力剑拔弩张,百人对峙的压抑气氛,让路过的行人纷纷惊恐避让,远处的海鸥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振翅高飞。
冲突,一触即发。这次不再是铜锣湾局部的摩擦,而是星辰会与洪兴两大势力,在尖沙咀这个繁华之地,第一次正面、大规模的强硬对峙!谈判的破裂,意味着和平解决的希望愈发渺茫,香江的江湖,即将迎来更猛烈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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