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甫一踏入紫玲谷,刺骨的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瞬间穿透护体真元,直刺骨髓!眼前景象触目惊心:原本清幽的山谷化作一片冰封死域,晶莹剔透的玄冰覆盖了草木山石,空气中弥漫着足以冻结神魂的毁灭寒气。在这片冰狱的中心,一个娇小的身影被层层坚冰包裹,如同沉睡在冰棺中的精灵,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正是秦寒萼!
而守护在她身旁的秦紫玲,此刻再无半分平日的清冷从容。她鬓发散乱,脸色惨白如雪,嘴角甚至残留着一丝强行咽下的血迹。那双曾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透出无尽的焦急、绝望与不顾一切的疯狂。她双手死死握住那面流光溢彩的弥尘幡,幡面猎猎作响,绽放出最后的守护彩光,艰难地抵御着寒潮对妹妹心脉的最后侵蚀。这光芒,在狂暴的玄阴寒潮面前,显得如此黯淡与摇摇欲坠。
“站住!” 紫玲的声音嘶哑而凌厉,如同冰刃刮过,弥尘幡的彩光瞬间锁定了张玄,强大的空间禁锢之力蓄势待发,“你是何人?!速速道明来意!” 她身旁的千年灵鹫双翼微张,锐利的金瞳死死盯住张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只要张玄稍有异动,这守护大妖的雷霆一击必将降临!
张玄身形稳住,并未再靠近,目光锐利如电,瞬间扫过冰封的寒萼和她胸前那枚光华黯淡、却依旧顽强散发着微弱温润之意的玉佩(温玉)。混沌星璇在丹田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强大的神识结合《混元真解》对能量本质的深刻理解,瞬间完成了“望诊”。
“贫道张玄,感知此地玄阴暴动,危在旦夕,特来相助!” 张玄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呼啸的寒风,目光直视秦紫玲,“令妹危局,非是外邪入侵!乃本源玄阴失控反噬!根源极深,或与神魂旧创有关!温玉固本培元,性主‘静’守,然此刻寒潮如沸,源于内部,暴烈失控,‘静’守已难遏其势!强行压制只会适得其反!”
紫玲心神剧震!对方竟一眼看穿寒萼本源问题,更点出了温玉此刻力不从心的关键!这绝非寻常修士所能为!一丝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她绝望的心底重新燃起,但警惕依旧。
“你有何法?!” 紫玲急问,声音带着颤抖的希冀,弥尘幡的锁定并未放松,“强攻寒潮只会伤及萼妹根本!温玉已是最后屏障!”
“当务之急,需以‘动’引疏导,化戾气为有序,方可救令妹性命于顷刻!” 张玄斩钉截铁道,“贫道所修功法,或可模拟疏导玄阴,引其归流。但需道友信任,并稳住温玉守护,护住令妹心脉生机不散!灵尊亦需维持护罩,隔绝寒潮余波反噬!” 他快速道出关键,目光扫过灵鹫,语气不容置疑。
紫玲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妹妹的气息已如风中残烛,温玉光华随时可能彻底熄灭,灵尊也已显出疲态。这自称张玄的陌生人,是唯一的变数,也是最后的希望。他身上的气息虽陌生,却奇异地与母亲遗留的禁制产生过一丝共鸣……
“好!” 秦紫玲猛地咬牙,眼中决然之色更盛,“我信你一次!但若萼妹有丝毫差池,纵使天涯海角,我秦紫玲必与你同归于尽!” 她不再犹豫,将最后的心神完全沉入弥尘幡与温玉的联系,全力激发温玉残存的守护之力,“灵尊,护持!”
“唳!” 千年灵鹫发出一声短促的清鸣,巨大的金色护罩光芒再盛,牢牢护住核心区域,锐利的目光却一刻不离张玄。
得到许可,张玄不再多言。他身形一晃,在距离寒萼三丈之外,那肆虐寒潮的边缘盘膝坐下。丹田内,混沌星璇骤然加速!灰白色的光芒透过道袍隐隐透出,一股苍茫、古老、包容万物的气息弥漫开来。他双手结印,轻柔变幻,如同抚弄无形琴弦。一缕精纯到极致、凝练如实质的混沌真元,自指尖缓缓流淌而出。
这缕真元,色泽混沌灰白,却蕴含着一种奇特的“生灭流转”意境。它并未散发出强大的威压去强行对抗寒潮,而是如同最温顺的水流,悄然融入那狂暴的玄阴洪流之中。
混沌真元模拟着玄阴属性,其精纯度远超寒萼失控的本源,却又带着混沌特有的包容性。它轻柔地缠绕、包裹住那些狂暴无序的玄阴之气,如同给脱缰的野马套上无形的缰绳。
真元中蕴含的“流转”意境开始发挥作用,它像一位高明的乐师,引导着混乱的音符重新排列组合。狂暴冲撞的寒流,在混沌真元的引导下,开始沿着某种玄奥的轨迹缓缓流动,逐渐形成一个个微小的、相对稳定的循环。寒潮的毁灭性冲击力,肉眼可见地减弱下来。
在引导寒流的同时,张玄分出一丝极其微妙的混沌意念,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寒萼胸前那枚光华黯淡的温玉。这缕意念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奇特的“共鸣”与“唤醒”。它精准地触动了温玉最核心的守护灵性。
嗡!
温玉猛地一颤,那原本微弱到极点的温润光华,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在秦紫玲全力的催持下,骤然明亮了一分!一股更稳定、更坚韧的守护暖流透入寒萼体内,牢牢护持住她被寒气侵蚀的心脉和本源,生机流逝的趋势终于被遏制!
混沌真元最核心的“生”之意境,此刻悄然释放。它如同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寒萼被冰封的躯体,滋养着那些被狂暴寒气冻伤、濒临枯萎的生机脉络。虽然微弱,却如同黑暗中的种子,顽强地萌发着生命的绿意。
在秦紫玲紧张而期盼的目光中,妹妹秦寒萼体表那厚厚的、坚不可摧的玄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不是被外力强行击碎,而是如同春阳化雪般自然消融。寒萼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煞白的小脸上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那原本断断续续、细若游丝的气息,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起来!
“萼妹!” 紫玲喜极而泣,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几乎虚脱。弥尘幡的光芒也稳定下来。她看向张玄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前的戒备终于化作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张玄并未因救治初见成效而有丝毫放松。他缓缓收回引导的混沌真元,脸色略显苍白,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方才的疏导消耗巨大。他并未看向气息平稳下来的寒萼,而是将目光转向秦紫玲,眼神深邃而严肃。
“秦道友,令妹性命暂时无虞。” 张玄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然此次寒潮失控,绝非偶然。贫道方才疏导时,感知其本源玄阴深处,除却旧创隐痛,更有一股极其隐晦、却霸道无匹的‘引动’之力潜伏,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刺激玄阴走向极端。此力……似与你母亲宝相夫人同源,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狂暴! 正是它,在关键时刻引爆了寒潮。温玉虽能守护,却无法根除这隐患。若不能找到根源,彻底拔除或安抚这股力量,今日之危,恐将再现,且一次凶险过一次!”
张玄的话如同惊雷,在刚刚稍缓的气氛中炸开!秦紫玲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震惊与骇然!母亲的力量?异样狂暴?引爆寒潮? 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母亲的力量……怎么会伤害萼妹?!” 紫玲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看向妹妹沉睡的面容,又猛地转向张玄,“道友此言当真?!那异样狂暴……是何意?根源……根源在何处?!” 她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母亲飞升前的嘱托、温玉的来历、妹妹偶尔提及的体内莫名悸动……难道母亲留下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布置?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张玄微微摇头,目光凝重地望向紫玲谷深处,仿佛要穿透那尚未完全平息的寒雾:“贫道亦难断言其全貌。此力深藏于令妹本源核心,与玄阴几乎融为一体,若非此次爆发,绝难察觉。其‘同源’之感确凿无疑,但那股‘狂暴’之意……却透着不祥。贫道大胆推测,此力或为宝相夫人所留某种‘后手’,本意或是守护或激发,却因未知原因产生了异变,反成催命符箓。又或者……此力本身便另有来源,只是巧妙地伪装成了令堂的气息? 无论如何,此乃悬于令妹头顶的利剑,亦是道友心头大患!欲救令妹长久,此患不除,永无宁日!”
山谷中,狂暴的寒潮虽已平复,但一股更沉重、更诡谲的疑云,却笼罩在秦紫玲心头。母亲、妹妹、那股异变的同源之力……真相究竟如何?她看向张玄疲惫却笃定的面容,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比之前的玄冰更冷。 妹妹的命暂时保住了,但一场围绕本源、亲缘与未知阴谋的风暴,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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