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梵文原版《易筋经》与《洗髓经》,对阿张而言,不啻于打开了一座蕴藏着无尽智慧的宝库。他并未急于求成地去修炼其中的具体法门,而是结合在塔林无名老僧石刻前所得的感悟,沉下心来,潜心参悟其中所蕴含的至高“意”与“理”。
客栈静室之内,阿张闭目盘坐。那卷陈旧的贝叶经摊开在膝前,虽不识其文,但其上残留的意境与能量波动,以及芷云帮忙翻译、他自己强记下的精要口诀,已足够他引导自身。
他首先运转《易筋经》中所阐述的微妙法理。此法并非改变他玄阴煞气的根本,而是以一种更高明的方式去“梳理”它。意念如丝,引导着体内那奔腾如江河、却稍显驳杂躁动的煞气,沿着一种更为玄奥复杂的脉络路径运行。每一次运转,都仿佛有无形的巧手在为他梳理经脉,将那些因力量增长过快而略显淤塞、狂野的支流纳入主河道,使其更为顺畅、凝练。煞气本身的性质未变,但其“可控性”却大大增强。
继而,他沉浸于《洗髓经》的意境之中。此经重在“淬炼”,并非洗去煞气,而是淬炼承载这份力量的“容器”——即他的意志与心神。经文中关于“观空”、“净念”的法门,以及那无名老僧所注“心空、身空、法空”的至高境界,让他感触极深。他开始尝试收敛心神,将对外界刺激的本能反应压下,将意识沉入那无边煞气的最核心处,去体会其本源,而非被其表象的狂暴所支配。这个过程极为凶险,如同在万丈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被煞气反噬或心魔所乘。但阿张心志本就坚毅无比,此刻更有贝叶经中那丝金色能量残留的微弱庇佑和禅宗妙理的指引,竟让他一步步稳住了心神,意志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钢,愈发纯粹坚固。
数日苦修参悟,不眠不休。阿张周身那原本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凌厉、躁动气息的玄阴煞气,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它们并未减弱,反而变得更加深沉、更加内敛。不再像以往那样肆意张扬外放,而是如同被无形之力约束、压缩,紧紧贴合在他的体表,甚至隐隐向内收敛,融入筋骨血肉之中。乍一看去,他仿佛只是一个气息格外沉凝的普通人,唯有那双偶尔开阖的眼眸深处,闪烁着比以往更加深邃、更加慑人的乌金光泽。
这是一种质的提升。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煞气运转更加如意,消耗更少,威力却更为凝聚。根基也在这种梳理与淬炼中变得愈发稳固,为日后冲击更高境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一日,阿张刚从深沉的入定中醒来,一直安静待在旁边玩耍的阿幼朵就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看着他,小鼻子微微抽动,然后歪着头说:“张叔,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变了。”
“哦?”阿张看向她。
“以前……有点刺人,像很辣的刀子。”阿幼朵努力地形容着,“现在……没那么刺人了,但是变得……好深好深,像……像夜里看不到底的老潭水,下面好像藏着更大的东西。”
阿张闻言,微微颔首。阿幼朵的灵觉敏锐,她的感受最直观。煞气的狂暴特性正在被向内收敛、凝练,犹如将散乱的铁砂锻打成一块百炼精钢,外在锋芒或许稍敛,内在的密度与破坏力却倍增。
这时,芷云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倦色,显然连日打探消息也耗费了不少心神。她看到阿张的瞬间,也是微微一怔,讶然道:“张大哥,你……你的气息似乎愈发深不可测了?但又好像……平和了一些?”她说不清那种感觉,只觉得眼前的阿张给人的压迫感不再是尖锐的,而是如同山岳般沉重浑厚。
“略有所悟。”阿张简单答道,并未多言贝叶经之事,此事关系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转而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芷云神色一正,道:“正想与你说。师父传来消息,他已快到嵩山境内。另外,我这几日暗中观察,发现寺中似乎加强了对后山区域的粮食和清水输送,量不大,但频率很稳定,像是……在长期供养一支隐藏的力量。而且,运送物资的并非普通僧人,都是修为不俗的武僧,路线极其隐蔽。”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还隐约听到一点风声,似乎达摩院的首座近日曾秘密离开过少林一趟,去了何处无人知晓,但回来时面色极为凝重。”
阿张目光微闪。少林的暗中准备仍在继续,甚至可能有了新的变化。而玄玝真人即将到来,或许能带来关于龙虎印的确切消息,但也可能让本就微妙的局势更加复杂。
他感受着体内初凝的、更加沉凝如渊的力量,心中一片平静。无论前方有何风波,唯有自身实力,才是应对一切的根基。
禅武融汇,煞气初凝。此刻的他,已做好了更充分的准备,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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