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是在半夜接到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慌慌张张:“胡老板,出、出事了!李阿婆他们……全醒了!”
“什么?”胡勇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二十,“说清楚!”
“就、就刚才,医院来电话,说五个中毒的人全醒了,跟没事人一样!说是……说是陈师傅和王道长治好的!”
胡勇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怎么可能?
那阴毒是他用尸油和坟头土炼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成的,寻常方法根本解不了。医院查不出来,也治不了。按他的计划,中毒的人至少要昏迷七天,等事情闹大了,村民把陈师傅赶走了,他再“恰好”拿出解药,既做了好人,又达到了目的。
可现在,毒被解了。
而且是被陈师傅解的。
胡勇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他想起半年前李秀芹补课班里那个圆——那么简单,却破了他三个月的局。这次,他用了更阴损的毒,布了更周密的局,结果还是一样。
“他们怎么解的?”他压低声音问。
“不、不知道。就听说用了艾草和井水,还有什么诚心……”
诚心?
胡勇冷笑。狗屁诚心!一定是陈师傅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法门。
挂了电话,他在屋里踱步。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屋里摆满了他这些年收集的法器——铜镜、符纸、骨器、药罐,每一样都是他用尽心思弄来的。
可现在,这些东西似乎都没用了。
他走到那面铜镜前,镜面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着,像个输光了家底的赌徒。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十八万定金收了,合同签了,开发商那边等着结果。要是这事办不成,不仅要赔钱,名声也毁了。以后在这一带,谁还会找他办事?
他咬咬牙,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木箱。箱子里是他压箱底的东西——一尊巴掌大的黑色雕像,雕的是个面目狰狞的邪神,来自泰国的黑衣阿赞。这是他最后的底牌。
牛马力传给他时说过:“这东西威力大,但反噬也重。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胡勇点上三炷香,对着雕像拜了三拜,然后用针刺破中指,挤出一滴血,滴在雕像头顶。
血渗了进去,雕像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他开始念咒,用的是泰语的咒文,发音古怪,音节扭曲。屋里温度骤降,香火烟气不再直上,而是开始打旋。
窗外,村里的狗突然集体狂吠起来。
小破庙里,陈师傅睁开了眼。
他正在打坐,但心念忽然一动——有股极阴的煞气从山下升起,直冲云霄。
他起身走到院中。王道长也醒了,披衣出来。
“感觉到了?”王道长问。
“嗯。”陈师傅抬头看天。今夜无月,但星光很亮。然而在山下某处,一片乌云正在聚集,遮住了那片星光。
“是胡勇。”王道长说,“狗急跳墙了。”
“他用了不该用的东西。”陈师傅皱眉,“那东西……会反噬。”
“我们要做什么?”
陈师傅沉默片刻:“等。”
“还等?”
“等他自己尝到苦果。”陈师傅说,“有些路,是自己选的。有些果,是自己种的。”
王道长叹了口气:“可那东西会伤及无辜。”
陈师傅看向山下村庄的点点灯火:“所以,我们要去。”
“现在?”
“现在。”
两人简单收拾,提着灯笼下山。山路漆黑,但灯笼的光很稳,照亮脚下三尺之地。
走到半山腰时,陈师傅忽然停下。
“老王,你回庙里。”
“为什么?”
“胡勇这次用的是大凶之物,你年纪大了,阳气不如从前,容易受影响。”陈师傅说,“我一个人去就行。”
王道长摇头:“我虽然老了,但修了一辈子道,还不至于怕这些歪门邪道。”
“不是怕。”陈师傅看着他,“是没必要。庙里也需要人守着,万一他声东击西呢?”
王道长想了想,点头:“那你小心。”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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