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之前下陷阱的小水湾,陈静故意让陈逸和欧阳雨桐在后面一点收拾筐里的蘑菇,自己抢先一步走到水边。
她一边嘴里念叨着“不知道有没有收获”,一边提起沉在水中的竹筐。
就在竹筐出水面的瞬间,她意念一动,从空间池塘里捞出三条活蹦乱跳,每条都有一斤多重鳞片闪着银光的大鲫鱼放了进去,同时还真有两条细长的,当地人叫“穿钉子”的小鱼也混在其中扑腾。
“哎呀...还真有收获!还不小呢!”陈静故作惊喜地喊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兴奋。
陈逸和欧阳雨桐闻声赶紧围了上来。只见竹筐里水花四溅,三条肥硕的大鲫鱼正拼命甩着尾巴,还有两条细长的穿钉子鱼也在蹦跶。
“哇!姐你太神了!这陷阱真管用,一下抓到这么多鱼!”陈逸高兴得直跳脚,眼睛瞪得溜圆。
欧阳雨桐也惊喜不已:“太好了,晚上有鱼汤喝了!静静,你这法子真灵。”
陈静笑道:“看来这地方鱼不少。小逸,把鱼放到你筐里,用草盖好别让它们蹦出来。这个背篓咱们还放这儿,明天再来看看,说不定还有惊喜。”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陈逸乐呵呵地接过鱼,小心翼翼地用湿草盖好。
三人满载而归,竹筐里蘑菇的清香和鱼儿的腥气混合在一起,却散发着令人愉悦的,属于收获的味道。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回到知青点,老知青们还没下工。陈静看着满满两大筐新鲜的榆黄蘑和榛蘑,想了想,拿出大约大半筐品相最好的榆黄蘑,装进一个空背篓里。
她叫过陈逸,把背篓递给他:“小逸,你跑得快,腿脚利索。把这些蘑菇给帮咱们盖房子的那几家主要劳力,还有大队长家,一家分一点。就说咱们今天在林子里采的,一点心意,给大家添个菜。咱们刚来多亏乡亲们帮忙,得处好关系。”
陈逸接过沉甸甸的背篓,小胸脯一挺,响亮地应道:“明白,姐你放心。保证送到,跟乡亲们搞好关系,我懂。” 他像只快乐的小鹿,一溜烟就跑出了院子,身影很快消失在夕阳里。
欧阳雨桐看着陈静安排得井井有条,待人接物又大方周到,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越发觉得陈静沉稳可靠,眼中敬佩之色更浓。
她轻声说:“静静,你想得真周到。”
陈静笑了笑,看着天边的晚霞:“远亲不如近邻嘛。在这山沟沟里,和乡亲们处好关系,以后日子才能过得顺当些。”
看着竹筐里水灵灵的榆黄蘑和活蹦乱跳的鲫鱼、穿钉子鱼,陈静心里迅速盘算开了晚餐的菜单:金黄诱人的榆黄蘑炒鸡蛋必不可少,既鲜美又营养。
再来个开胃暖身的榆黄蘑酸菜汤,酸爽解腻。鱼嘛,一条清蒸尝个原汁原味的鲜甜,另外两条鲫鱼和那几条细长的穿钉子鱼一起红烧,滋味定然浓郁下饭。
眼看日头西斜,老知青们快下工了,得赶紧准备。
陈静和欧阳雨桐立刻行动起来,打来清凉的井水清洗榆黄蘑。
欧阳雨桐一边仔细地摘去蘑菇根部的泥土和枯叶,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静静,做饭我这手艺……也就是能把东西弄熟,勉强饿不着的水平,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今晚这大厨,肯定非你莫属了!我就给你打下手,烧烧火,洗洗菜。”
陈静爽快地应承下来:“行!那今天就我来掌勺。雨桐姐,这蘑菇洗好还得用清水泡上一二十分钟,能更好去除杂质和土腥味,也让它吸饱水,吃起来更饱满脆嫩。”
处理好蘑菇,陈静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那几条鱼。她蹲在井台边,动作麻利而熟练。拿起一条鲫鱼,用菜刀背“唰唰”几下刮去银光闪闪的鱼鳞,剪掉背鳍和尾鳍,然后用刀尖小心地剖开鱼腹,手指灵巧地掏出内脏和鱼鳃,在清冽的井水里反复冲洗得干干净净,鱼身泛着粉嫩的肉色。
欧阳雨桐则在一旁,用新买的双耳大铁锅焖起了米饭。她小心地量好米,淘洗干净,加入适量的水,盖上厚重的木锅盖。
“姐...酸菜换回来啦!”陈逸这时也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粗瓷大碗,里面是切得细细的、散发着浓郁酸香的白菜酸菜,
“桂花婶子可热情了,非要多给,我硬塞了一毛钱她才勉强收下。她说这是她家自己腌的,可好吃了!”
“干得好,小逸。”陈静赞许地点点头,接过酸菜碗,“人情往来,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这时米饭已经煮上,但知青点只有一个土灶。陈静灵机一动,拿来一个厚实的粗瓷大碗,将一条处理好的鲫鱼放进去,鱼身上铺上几片薄薄的姜片,直接放在米饭锅里的箅子上,一起蒸,这样饭好了,鱼也熟了,省火又省事,还能最大程度保留鱼肉的鲜嫩原味。
“雨桐姐,火可以烧旺点了,咱们先炒鸡蛋。”陈静招呼道。
她将泡发好的榆黄蘑捞出沥干水,切成均匀的薄片,又切了些翠绿的葱花。拿出两个珍贵的鸡蛋,“咔哒”一声磕入碗中,金黄的蛋液瞬间流淌出来。
她加入切好的榆黄蘑片和适量的盐,用筷子“哒哒哒”地快速搅打均匀,金黄的蛋液包裹着嫩黄的蘑菇片,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锅里的豆油烧热了,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冒出淡淡的青烟。陈静将混合着蘑菇的蛋液倒入锅中,“刺啦——!”一声响,热油瞬间激发出浓郁的蛋香和榆黄蘑特有的、类似杏仁的清香,香气四溢!
她麻利地用锅铲翻炒,蛋液迅速凝固成蓬松的金黄色块状,与嫩滑的榆黄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色泽诱人。
“哇!太香了!姐,这味儿能把人魂儿勾走!”陈逸像只小馋猫一样凑到锅边,使劲吸着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欧阳雨桐一边往灶膛里添柴火,一边忍不住笑道:“这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隔壁小孩怕是真的要被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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