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怜星的事业风生水起,医术名声、商业网络、民心基础乃至暗中力量都稳步发展之时,一种微妙的不安感,如同水底悄然滋生的蔓草,开始在她心头缠绕、蔓延。
她凭借远超常人的敏锐和多年在逆境中锻炼出的警觉,逐渐发现了一些难以言说,却真实存在的异常。
起初,只是一种模糊的直觉,如同平静湖面下的一丝暗流。
她在庄子附近散步,察看庄稼长势时,偶尔会感觉到似乎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那感觉转瞬即逝,带着一种刻意的收敛,回头望去,只有风吹过麦浪的涟漪,或远处田埂上庄户模糊劳作的身影,并无任何异状。
后来,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出现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地点也不再局限于野外。
有时她在院中翻晒新采的草药,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有时她在书房窗前凝神阅读医书,灯火昏黄;那种似被窥视的感觉会毫无征兆地出现,仿佛暗处有一双眼睛,冷静地、审慎地、甚至带着一丝探究意味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那目光并非庄户们好奇或敬仰的注视,而是一种剥离了情感的审视,让她在温暖的阳光下或静谧的灯光里,偶尔会感到背脊莫名升起一丝寒意。
她甚至开始留意到,庄子外那条尘土飞扬、通往官道的小路上,近段时间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略显突兀的面孔。
有时是摇着拨浪鼓、却对沿途村庄孩童缺乏招揽热情的货郎;有时是背着药箱、眼神却过于锐利、不似寻常游医的走江湖郎中;有时甚至是手持钵盂、步履却异常沉稳矫健的行脚僧。
他们并不靠近庄子,也鲜少与路遇的庄户交谈,只是远远地、似乎不经意地眺望庄子几眼,目光在庄院布局、进出人流上短暂停留,便继续赶路,仿佛只是寻常过客。
但沈怜星凭借过人的记忆力发现,这些不同装扮的“过客”出现的频率,似乎略高于寻常,而且他们观察庄子的角度和方式,隐隐透着某种训练有素的规律性。
一次,她带着桃花去后山查看一片新辟的、种植珍稀草药的山地药圃,归来时,夕阳将树林染成金红。
就在她弯腰系紧有些松动的鞋带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敏锐地捕捉到远处茂密林间,有一道与环境色融为一体的灰影极快地一闪而逝,速度之快,动作之轻灵,绝非寻常猎户或村民所能及。
这些琐碎的、看似无关的细节,单独看来或许都可以用巧合、多心或过度警惕来解释。
但当它们如同拼图碎片般被沈怜星在脑海中组合在一起时,便形成了一种清晰且不容忽视的信号——她们母女,乃至这个庄子,很可能已经被人监视了!
心生警惕!沈怜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种隐藏在暗处的窥探,如同附骨之疽,令人寝食难安。
是谁在监视她们?目的何在?是善意还是恶意?是侯府柳氏派来的人?她想探查母亲病情奇迹般好转的真相?还是不满自己在庄子上的“风生水起”,影响力日增,想抓取什么不利的把柄,以便将来发难?或是……与那几位先后“意外”身亡的未婚夫有关?是镇北将军府残存的势力心有不甘,暗中调查?还是……那个若隐若现、手段通天的“暗中势力”,在确认什么,或者在评估她的价值?甚至……会不会与那位仅有一面之缘、却以其俊美暴戾和权势滔天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东厂督公宫寒渊有关?他那冰冷探究的一瞥,是否并非偶然?
各种猜测在她脑海中翻腾,疑心顿起,仿佛四周静谧的空气里都潜藏着看不见的眼睛,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逐渐收紧的压力。
她不怕明刀明枪的争斗,但这种隐藏在暗处、不知来源、不知目的的窥探,如同暗鬼缠身,伺机而动,最是让人难以安心,也最容易让人在压力下自乱阵脚。
她立刻冷静下来,行动起来,排查来源。
她秘密召来沉稳可靠的李忠,将她的疑虑和这些日子观察到的所有异常细节一一告知,命令他动用护卫队中机灵可靠的生面孔,以及市井中的眼线,暗中反查那些近期出现在庄子附近的陌生面孔,设法追踪他们的来历、落脚点和最终去向。
同时,她指示李忠进一步加强庄子内外的暗哨布置和夜间巡护力度,尤其是母亲和墨师父所在院落的安保,确保万无一失。
另一方面,她让孙掌柜通过日益灵通的商业网络和人脉关系,留意京城各方势力中,是否有关于这个京郊庄子或她沈怜星本人的不寻常打探和议论。
她必须尽快弄清楚,这窥视的目光究竟来自何方神圣。
只有揪出这暗处的眼睛,弄清其意图,她才能安心地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才能掌握主动权。
这种被动等待、被人暗中窥探的不利局面,必须尽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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