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对峙中,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在黑暗中交织。
终于,宫寒渊开口了。
他的声音比方才在亭外时更加低沉沙哑,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破笼而出的、翻腾汹涌的情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深处捞出来,却又裹挟着灼人的火星,重重砸在沈怜星脆弱不堪的心防上。
“方才那人,”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薄唇开合间,温热中带着冰冷杀意的气息钻进她的耳蜗,激起她一阵剧烈的战栗,“康郡王,萧景琰。”
他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连同其主人一起碾碎。
沈怜星被他话语间喷薄的热气和那毫不掩饰的刺骨冷意激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开这过近的、令人心悸的距离,却被他另一只空着的手猛地抬高了力道,更加用力地捏住了下颌,那力道不轻,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不容回避的强势,迫使她抬起头,直面着他黑暗中模糊却更具压迫感、仿佛修罗临世般的脸庞。
“告诉杂家,”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几乎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指印,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你可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沈怜星被他捏得生疼,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怕那脆弱的姿态会引来更可怕的对待。
她茫然又恐惧,纤细的脖颈在他掌下显得无比脆弱,不明白他为何执着于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回答:“民女……民女不知他具体身份……只……只隐约听旁人称呼……是一位郡王……其他的,民女真的不知……”
“郡王?”宫寒渊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般的怒意,“一个靠着祖上那点微末荫庇,整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流连花丛、沉湎酒色的废物!空有皇室血脉,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几乎要冲破那层冰冷外壳的骇人戾气,震得沈怜星耳膜嗡嗡作响:“谁给他的胆子?!啊?!也敢近你的身?!也敢用那双不知碰过多少污秽的脏手企图触碰你?!也敢对你……对你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冰雹混合着雷霆般砸下,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滔天的怒意和一种……一种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他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再次收紧,目光在黑暗中如同淬了剧毒的利刃,紧紧锁住她惊恐的瞳仁,仿佛她若答错一个字,或者流露出一丝对那康郡王的别样情绪,便会立刻被他眼中翻涌的黑暗彻底吞噬。
沈怜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怒意惊呆了。
她原以为他是因为她行为不妥、惹了麻烦而生气,却万万没想到,他的怒意,那汹涌的、几乎要毁天灭地的风暴,似乎更多地、更集中地爆发在康郡王对她的“觊觎”和“冒犯”上。
这种认知,非但没有让她感到半分被维护的安心,反而让她更加心惊胆战,如坠冰窟。
这怒意背后所代表的深刻含义,那毫不掩饰的、如同远古巨龙守护唯一宝藏般的、极端而偏执的占有欲,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
她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一个不容他人丝毫染指的、打上了他独属印记的……所有物?
“民女……民女不知……真的不知……”她只能徒劳地重复着这苍白无力的答案,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无尽的惶恐与卑微的祈求。
质问靠近,隐含毁天灭地的怒意,占有欲赤裸显现,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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