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气息炽热交缠,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温度攀升至燃点。
宫寒渊的目光如同深不见底、卷着漩涡的寒潭,紧紧吸附着沈怜星那双盛满了惊恐与无助、水光潋滟的眸子。
那近在咫尺的、线条优美却紧抿着的薄唇,带着足以烫伤人的热度,微微开启了一道缝隙,似乎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地覆压下来,攫取她微弱的呼吸,在她唇齿间烙印下独属于他的、暴戾而滚烫的印记,以此宣告那不容置疑的绝对主权。
沈怜星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秋风中被雨打湿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沾染上冰凉的泪意。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捏着她下颌的拇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无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力道,摩挲了一下她下颌处细腻娇嫩的皮肤,那微小而暧昧的动作,带来一阵诡异的、让她浑身僵硬的战栗,混合着巨大的恐惧,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屏住呼吸,纤细的指尖死死抠住身后粗糙的门板,等待着那预料中的、带着惩罚与掠夺意味的、毁灭性的触碰降临。
就在那两片灼热的唇与她那微微颤抖、失了血色的柔嫩唇瓣即将碰触、呼吸彻底交融、命运似乎就要被彻底扭转的千钧一发之际——
“哒……哒哒……”
一阵轻微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清晰刺耳的脚步声,伴随着低低的、带着几分谨慎的交谈声,由远及近,从偏殿外那条寂静的汉白玉宫道上传来,如同利刃般划破了这方被黑暗与暧昧笼罩的天地!
“咦?怪事,这处‘揽月轩’的殿门怎么像是开过?我记得钥匙一直收在内务府,平日都是锁着的……”
一个略显尖细迟疑的太监嗓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许是夜里风大,吹开了门闩?或是哪个偷懒耍滑的小崽子忘了落锁?快仔细瞧瞧,今夜中秋大宴,贵人云集,各处宫苑都需小心巡查,万万不能出半点纰漏,否则你我的脑袋都得搬家!”
另一个较为沉稳老练的声音立刻回应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外界活生生的人声,如同九天惊雷,猛然炸响在寂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心跳与呼吸的偏殿内,也瞬间将那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危险而黏稠的暧昧氛围,砸得粉碎!
宫寒渊所有的动作猛地僵住!
那即将落下的吻,硬生生停滞在毫厘之间!
沈怜星也骇然睁开了眼睛,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更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黑暗中,她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宫寒渊周身那紧绷到极致、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般的气息骤然一滞,紧接着,是一种极其迅猛的、如同丛林中最警觉的猎豹察觉到危险般的撤离与收敛。
他捏着她下颌的手倏地松开,那带着薄茧的触感瞬间消失,撑在门板上的手臂也以快得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瞬间收回,仿佛刚才那极致的贴近与那即将发生的、石破天惊的触碰,都只是她被极度恐惧压迫下产生的、光怪陆离的幻觉。
那几乎要烫伤她灵魂的灼热气息骤然远离,带起一阵微冷的空气流动,吹在她汗湿的额角,激起一阵寒栗。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极致的沉沦到极致的清醒,不过瞬息。
然而,手腕上残留的、如同被烙铁烫过的剧痛,下颌处隐约传来的、被他用力捏过的酸胀不适,以及胸腔里那依旧如同脱缰野马般疯狂擂动、无法平息的、混杂着恐惧与某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的悸动,都在无比清晰地告诉她,方才那濒临深渊的一切,真实得刻骨铭心。
殿外的脚步声在紧闭的殿门前停顿了下来,似乎是在仔细查看那刚刚被宫寒渊推开又虚掩上、此刻显得格外可疑的殿门。
细碎的交谈声隔着门板隐约传来。
宫寒渊已然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背对着她,面向殿门的方向。
即使在浓稠的黑暗中,沈怜星也能敏锐地感受到他周身气场瞬间的转变——那失控的、仿佛要毁灭一切的怒意与几乎喷薄而出的占有欲,被这意外的打扰强行、迅速地压制了下去,重新冰封、收敛,变回了那个算无遗策、冷静得近乎残酷的东厂督公。
只是那挺直的背脊,依旧带着一丝未能完全消散的僵硬。
唇齿将触未触之际,被外人声响骤然打断。
那悬在万丈悬崖边的惊心动魄骤然撤离,留下的,是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无力,和一股更加汹涌澎湃、复杂难言、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的悸动与漫天迷雾般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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