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东宫门前的青石板,车轮溅起的碎石撞在宫墙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凌薇扶着昏迷的陛下刚下车,便见太子与长公主率着禁军迎上来,火把将两人脸色映得凝重——太子玄色龙袍沾着尘土,长公主银钗歪斜,显然刚处理完东宫的突发异动。
“陛下怎么样?”太子快步上前,目光落在陛下蜡黄的脸上。凌薇摇头:“中了慢性毒,刚稳住气息,需立刻静养。”她侧身避开上前搀扶的侍卫,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对方腰间——那侍卫腰间令牌虽刻着东宫标识,却少了太子专属的莲花暗纹,正是密诏中“内奸潜伏”的征兆。
东宫偏殿内,太医正为陛下施针,凌薇盯着殿外往来的侍卫,低声对太子与长公主道:“密诏说东宫有内奸,方才扶陛下的侍卫令牌异常,需立刻核查所有值守人员,尤其是李公公旧部。”长公主眸色一沉:“我已让人封锁东宫出入口,凡今日入宫的侍卫,都需验看令牌暗纹。”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争执声,太子亲信侍卫长赵峰正拦住一名侍卫:“你的令牌没有暗纹,说!是不是叛军奸细?”那侍卫挣扎着嘶吼:“我是太子亲封的侍卫,你们凭什么怀疑我!”凌薇快步走出,指尖搭在侍卫脉搏上——脉象紊乱,竟是中了“牵机引”的前兆,与陛下所中毒性同源。
“李公公给你灌了毒,逼你做内奸?”凌薇冷声质问。侍卫浑身一颤,眼泪滚落:“是……他说若不配合劫持陛下,便杀了我全家,还说事成后给我解药……”赵峰怒喝:“一派胡言!你分明是先太子旧部,早就与叛军勾结!”说着拔剑便要刺,被凌薇抬手拦住:“他体内毒未发作,还有利用价值,先关起来审问。”
刚安排完看守,皇宫方向传来加急战报:“太子殿下,萧侯爷守住御书房正门,却被叛军困在回廊,叛军正用投石机轰击宫门,再晚就撑不住了!”太子脸色一变,转身对长公主道:“姨母,你与凌姑娘守东宫护陛下,我带主力驰援皇宫!”长公主点头:“放心去,东宫有我在,绝不让叛军踏入半步!”
太子率军离去后,凌薇在东宫巡查,走到药房时,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是“腐心散”的残留气息,与之前粮仓被投毒的气味一致。药房管事见她进来,神色慌张地将一个瓷瓶藏在身后,被凌薇快步上前夺过:“这是什么?”
瓷瓶打开,里面是淡绿色药液,正是李公公给陛下送的毒药!“是……是赵峰侍卫长让我熬的,说给陛下补身体……”管事吓得跪倒在地。凌薇心头一震,赵峰竟是内奸!她刚要下令捉拿,便听殿外传来兵器碰撞声,长公主的惨叫声划破夜空:“有叛军闯宫!”
凌薇飞身冲出药房,只见赵峰带着数十名叛军侍卫,手持长刀砍向禁军,长公主被两名叛军缠住,银钗掉落,裙摆被划开一道口子。“赵峰,你竟敢背叛太子!”凌薇挥起玄铁刀,刀光劈向赵峰,他侧身避开,狞笑道:“先太子才是正统,今日便让你们为他陪葬!”
叛军侍卫蜂拥而上,凌薇与长公主背靠背作战,玄铁刀劈开叛军阵型,长公主则用金簪刺向敌人要害,两人配合默契,渐渐压制住叛军。激战中,凌薇瞥见赵峰腰间的玉佩——与毒王身上的玉佩完全一致,背面刻着“先太子亲卫”字样,显然是核心同党。
“拿下赵峰,叛军自乱!”凌薇嘶吼着飞身跃起,银针射向赵峰膝盖,他踉跄后退,凌薇趁机挥刀砍向他手腕,玄铁刀重重劈落,赵峰惨叫着被擒。叛军见状大乱,禁军趁机反扑,很快便肃清了残余势力。
赵峰被押到偏殿,凌薇抽出银针抵住他咽喉:“说,叛军在东宫还有多少内奸?皇宫叛军的后备兵力藏在哪?”赵峰冷笑一声,突然张口咬碎口中毒牙,七窍流血而死——又是死士,断了关键线索。
刚处理完东宫乱局,太医匆匆跑来:“凌姑娘,陛下醒了,可……可他神色不对,像是中了另一种毒!”凌薇冲进内殿,只见陛下躺在床上,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血,系统面板弹出刺眼提示:【检测到“牵机引”变种毒素,与之前毒药混合发作,需三日内用西域天山冰蚕蛊虫与雪绒花粉调和解毒,否则心脉俱裂而死】。
“之前的药有问题!”凌薇抓起床头的空药碗,指尖沾着残留药液——果然混入了新的毒素,显然是有人在东宫后续送的药里动手脚,而这人极有可能还在殿内!她目光扫过殿内的宫女太监,最终落在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女官身上——女官指尖沾着淡绿色粉末,与药碗残留一致,腰间还藏着半块黑蝎部铜牌。
“是你!”凌薇厉声呵斥,指尖银针射出,女官慌忙躲闪,铜牌从怀中掉落:“我是先太子旧部,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她挥起匕首刺向陛下,长公主反应极快,一把推开陛下,匕首划破她的手臂,鲜血直流。凌薇趁机上前,银针扎中女官穴位,将其制服。
从女官口中得知,这“牵机引”变种需用天山冰蚕蛊虫解毒,而最后一只冰蚕蛊虫,竟藏在皇宫御花园的假山暗格中——正是之前萧玦坚守的区域。可此时皇宫激战正酣,叛军的后备兵力突然从城郊密林杀出,太子援军被拖住,根本无法派人去取冰蚕蛊。
凌薇正焦急万分,东宫门外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叛军竟冲破外围防线,朝着偏殿杀来:“交出陛下,饶你们不死!”长公主扶着受伤的手臂起身:“凌姑娘,你带陛下从密道走,去御花园找萧玦取冰蚕蛊,我来断后!”凌薇摇头:“你伤势过重,我留下守殿,你带陛下走!”
“没时间争执了!”长公主将陛下扶给凌薇,推她往密道入口走,“我母族欠皇室的,今日便还清!记住,冰蚕蛊藏在假山莲花石雕下,一定要救陛下!”她转身拔剑冲向殿门,银钗与长剑碰撞的声响中,夹杂着叛军的嘶吼与禁军的呐喊。
凌薇扶着陛下钻进密道,密道直通皇宫御花园,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刚走出密道,便见御花园内火光冲天,萧玦正率鹰卫与叛军厮杀,玄色衣袍染满鲜血,肩头伤口再次裂开,却仍挥剑护住假山方向:“凌薇,你来了!冰蚕蛊在假山后,快取!”
凌薇刚要冲向假山,便见叛军首领带着大批人马围上来,狞笑道:“凌薇,束手就擒吧!陛下和冰蚕蛊,今日都归我!”萧玦飞身挡在她身前,长剑横扫:“想动她,先过我这关!”两人缠斗起来,剑影刀光中,萧玦渐渐体力不支,被叛军首领一刀划伤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凌薇趁机冲向假山,莲花石雕下果然藏着个锦盒,打开瞬间,一只通体雪白的冰蚕蛊虫爬了出来。她刚要收起,便听萧玦惨叫一声,被叛军首领踹倒在地,长剑直指他咽喉:“放下冰蚕蛊,否则杀了他!”
凌薇握着锦盒,看着倒地的萧玦与逼近的叛军,心中满是焦灼——放下冰蚕蛊,陛下性命难保;不放下,萧玦便会丧命。正犹豫不决时,陛下突然虚弱地开口:“别……管我……保……冰蚕蛊……”话未说完,便再次昏过去。
叛军首领见状,挥刀就要砍向萧玦,凌薇眼中闪过决绝,甩出银针射向首领眼睛,同时将冰蚕蛊塞进怀中,飞身冲向萧玦:“萧玦,我来救你!”可叛军已形成合围,将两人困在假山前,首领狞笑着举起长刀:“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假山突然传来巨响,石块坠落间,竟冲出一支精锐骑兵,为首者手持兵符,正是卫戍营旧部统领:“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支援!”骑兵们长枪如林,瞬间冲散叛军阵型,首领脸色大变,转身想逃,却被萧玦一剑刺穿后背。
叛军溃散后,凌薇立刻取出冰蚕蛊,放在陛下心口,蛊虫吸食毒血时,陛下脸色渐渐缓和。萧玦靠在假山边喘息,看着凌薇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暖意,却突然瞥见她肩头沾着的淡绿色粉末——与女官身上的毒素一致,是“牵机引”变种的残留,而凌薇的脸色,竟也泛起一丝青黑。
“你中毒了!”萧玦惊呼着抓住她的手,凌薇才察觉指尖发麻,头晕目眩:“许是刚才与女官缠斗时沾上的……”冰蚕蛊吸食完陛下体内毒素后,蜷缩成球失去活性,已无法再解毒。萧玦脸色凝重:“这毒需雪绒花粉调和解药,可雪绒花只在西域有,远水难救近火!”
正说着,太子带着援军赶来,见陛下无恙,松了口气,却递来一封密信:“凌姑娘,刚从叛军首领身上搜到的,说西域黑蝎部还有残余势力,藏着雪绒花粉,却要以‘龙纹印玺’交换——而且,他们手里还有半卷先帝遗诏,上面写着关于你父亲冤案的终极秘密……”
凌薇攥紧龙纹印玺,心头巨震——父亲的冤案还有隐情?雪绒花粉是唯一解毒的希望,可交换印玺,无疑是给黑蝎部可乘之机。她看着自己渐渐发青的手臂,又看了看刚苏醒却仍虚弱的陛下,心中满是疑问:黑蝎部为何执着于龙纹印玺?遗诏里的终极秘密是什么?而这场围绕皇权与复仇的争斗,究竟何时才能真正结束?
御花园的火光渐渐熄灭,天边泛起鱼肚白,可凌薇的心头,却被新的阴影笼罩——西域的邀约如同一道生死抉择,而背后隐藏的秘密,似乎比所有危机都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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