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和陆青送走了冷风。两人在府院走廊边角凳坐下两人都在整理思绪。陆青是个急脾气他先说话了;天野武夫从扶桑渡海来到中原,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样子,怎么会十招就被仁帮主打得吐血而亡?沈玦有回了一个问题?丐帮和玉女峰素无来往,能弄到“天灵圣水”?听说玉女峰的规矩是女子,一生不得与男子说话来往。婚配。除非?除非什么?陆青问?沈玦道;除非不是男子?不是男子能和玉女峰的女子来往?皇城里的公公,峨眉山的尼姑?和尚?陆青道;有些歪理~
三日后,夜色如墨。
冷风几乎是撞开了沈玦府邸的门,一贯如同冰封的脸上竟带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急迫,呼吸也比平时粗重几分。
“沈大人,陆护卫!”他甚至没等沈玦开口让座,自己抓起桌上的茶壶,连倒了三杯凉茶灌下,才勉强压住喘息,声音带着急促,“出事了!仁志远……死了!”
沈玦和陆青同时站起身,眼中俱是震惊。
“死了?怎么死的?”陆青急问。
“尸体是在城南外的洛水河里浮上来的,被巡夜的兵丁发现,现已移至义庄。周大人命我立刻带二位前去验看!”冷风语速极快,“而且……尸体状况,极为诡异,周大人怀疑,可能与那‘天灵圣水’有关!”
此言一出,沈玦和陆青心头更是巨震。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仁志远,这个疑似用“天灵圣水”毒杀养父的元凶,自己竟也死于同一种毒药?
事不宜迟,三人立刻动身,马蹄在寂静的街道上敲打出急促的声响,直奔阴森寒冷的义庄。
义庄内,油灯如豆,映得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轮廓模糊。看守的差役见冷风到来,连忙引他们到最里面的一具尸体前。
白布被冷风一把掀开。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沈玦和陆青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躺在木板上的仁志远,面容扭曲,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状态——头发几乎完全脱落,只剩下几缕枯黄黏在头皮上;面色是一种不自然的灰败枯槁,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眼球不正常地向外凸起,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虚空,充满了恐惧与不甘。他的嘴唇边、鼻孔、耳洞处,都残留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这与林妙音所描述的“天灵圣水”中毒后的症状,何其相似!
“七窍流血,毛发脱落,面目枯槁……”陆青低声念着,蹲下身,强忍着不适,仔细检查尸身。他注意到仁志远的手指蜷缩,指甲缝里似乎有些许暗红色的凝固物,像是挣扎时抓挠过什么。尸身浮肿,符合溺水特征,但这些中毒症状也同样明显。
“是‘天灵圣水’吗?”沈玦看向冷风,语气沉重。
冷风面色凝重地点头:“周大人已秘密请了 老仵作初步验过,虽无法完全确定,但症状吻合度极高。而且……尸体被发现时,身上并无其他明显致命外伤,初步判断,应是中毒后,失去行动能力,才被抛入江中溺毙,或者……毒发时他本就在水中。”
沈玦绕着尸体慢慢踱步,眉头紧锁:“仁志远刚刚掌控丐帮,权势熏天,是谁能让他服下这等秘毒?是灭口?还是……黑吃黑?”他停下脚步,看向陆青和冷风,“林妙音不知所踪,司徒明被我们当场格杀,如今唯一的线索仁志远也死了。这幕后之人,下手又快又狠,几乎掐断了所有明面上的线索。”
陆青站起身,眼神锐利:“大人,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猜测吗?‘天灵圣水’的来源?玉女峰的规矩?还有……仁志远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大的势力?”
沈玦目光一凛:“你的意思是……仁志远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如今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可能暴露,所以被弃子,甚至被清理门户?”
冷风接口道:“周大人也是此意。此案恐怕已非简单的江湖仇杀或帮派内斗。能弄到‘天灵圣水’,能轻易除掉仁志远这等高手,其背后能量,不容小觑。周大人已加派人手,一方面详查仁志远近期所有接触往来,另一方面,会设法探听玉女峰以及朝中可能与东瀛、北漠有隐秘关联的动向。”
义庄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油灯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仁志远的暴毙,非但没有让案情明朗,反而如同在深不见底的潭水中又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更深的漩涡。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但又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所有诡异的事件——老帮主之死、北漠王失踪、林妙音遇袭、仁志远中毒——串联在一起,指向一个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可怕真相。
沈玦深吸一口义庄内阴冷污浊的空气,沉声道:“看来,我们必须换个思路了。从仁志远之死入手,倒查回去!查他最近见过谁,去过哪里,尤其是……接触过哪些特殊的人,比如,不像是中原人士的,或者……行为举止异常,可能与玉女峰有关联的人!”
追凶之路,在死者冰冷的躯体前,转向了更加扑朔迷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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