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又磨蹭了半小时,主要是为了把那份“星海计划”的背景资料快速扫描进“过目不忘”的大脑硬盘,顺便享受一下林清清落荒而逃后、这片区域的宁静与……胜利的芬芳。
当她终于背起帆布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电梯时,感觉空气都带着甜味。嗯,是复仇的香甜,虽然暂时还只是开胃小菜。
“系统,”她心情愉悦地在脑海里呼唤,“汇报一下今日战绩呗?我感觉林清清的血条已经肉眼可见地掉了一小格。”
【叮!今日表现评估:优秀。】系统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赞许?(也许是错觉)【成功植入职场,建立初步据点。利用地理优势(工位安排)及信息差(王总监单独交代任务)对目标造成显着心理压力。目标情绪波动值达到峰值,嫉妒与不安指数飙升。】
【奖励结算:积分+15,“演技精湛”徽章(临时佩戴,效果:小幅提升伪装成功率)一枚。】
【温馨提示:目标并非易与之辈,请宿主戒骄戒躁,谨防反扑。】
“知道啦,知道啦,她要是那么容易就垮了,那多没意思?”苏软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走进电梯,“虐渣嘛,讲究的就是个循序渐进,让她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横跳,那才叫艺术。”
刚走出启明星科技的大楼,手机就“嗡嗡”震了起来。来电显示——“全世界最好的清清”。
苏软软挑眉。哟,这么快就调整好心态,准备反击了?这心理素质,不愧是能把她骗得团团转的绿茶王者。
她按下接听键,瞬间切换成带着点疲惫又有点小兴奋的嗓音:“喂,清清?你到家啦?”
电话那头,林清清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正常”,甚至带着一丝刚才没有的轻松和亲昵:“没呢,刚下地铁。软软,你还在公司吗?辛苦啦!王总监给你布置了什么艰巨任务呀?看你刚才那严肃的小模样。”
看,来了。打探军情,评估威胁等级。
苏软软心里门儿清,嘴上却傻白甜十足:“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些基础的行业报告,让我看看,写点想法。唉,我看得头都大了,好多专业名词都不懂,感觉比期末考试还难!”她适时地抱怨,完美塑造“学渣被迫营业”的形象。
“哎呀,刚开始都这样的,慢慢来嘛。”林清清的安慰听起来真心实意了不少,“对了,为了庆祝我们成为同事,也给你接风洗尘,明天周六中午我请你喝奶茶吧!就公司楼下那家新开的‘茶言观色’,听说味道超赞!”
请喝奶茶?苏软软瞬间警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庆祝,八成是场“鸿门茶”。
但她苏软软现在是钮祜禄·软软,会怕这个?
“真的吗?太好啦!”她立刻用充满惊喜的声音回应,“我都快渴死啦!明天中午十二点,楼下‘茶言观色’不见不散哦!”
挂了电话,苏软软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茶言观色”?这名字起得可真应景。明天,就看谁更能“观色”,谁的“茶言”更胜一筹了!
周六中午,茶言观色奶茶店。
店内装修是时下流行的ins风,绿植环绕,音乐舒缓。林清清已经到了,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看起来料很足的奶茶。她今天穿了一身温柔的杏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完全看不出昨天的失态。
苏软软则依旧是休闲打扮,素面朝天,蹦蹦跳跳地进去,像个没心没肺的高中生。“清清!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哦,路上有点堵车。”她自然地坐在林清清对面。
“没事,我也才刚到。”林清清把菜单推过来,“看看想喝什么?我推荐他们家的‘满杯鲜橙绿’,味道很清爽。”
“好啊好啊,我听你的!”苏软软从善如流,点了一杯“满杯鲜橙绿”。
等待的间隙,林清清状似无意地开启话题:“软软,昨天王总监给你的那份资料,你觉得难吗?有没有哪里看不懂的?或许我可以帮你看看?”她语气温和,像个关心学妹的善良学姐。
苏软软吸了一口刚送上来的奶茶,冰凉爽口,她满足地眯起眼,然后才歪着头,用一种“努力思考”的表情说:“难!可难了!特别是里面好多图表和数据,看得我眼花缭乱的。不过……”她话锋一转,露出一个“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兴奋表情,“里面有提到一个什么‘数据沉淀算法’优化的问题,我觉得好像跟我们上学期选修的那个《信息管理概论》里老师提过的一个案例有点像哎!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冗余数据识别’!不过我也就瞎联想,肯定没你们专业的研究得深!”
她故意抛出一个半生不熟、看似关联实则外行的概念,既显示自己“看了”资料,又暴露了自己的“不专业”,完美符合人设。
林清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脸上笑容不变:“哦,那个啊。确实有点关联,不过实际应用要复杂得多。你刚开始接触,能联想到一起已经很不错了。”她轻轻搅动着杯底的芋圆,语气随意地抛出了真正的杀招,“其实啊,项目部人际关系也挺复杂的。有些老员工,就喜欢使唤实习生,把杂活累活都丢过来。你性子软,可得学着机灵点,该拒绝的时候要拒绝,不然累死都没人知道。”
开始了开始了!经典职场pUA前置技能——制造焦虑,拉近关系,树立共同“敌人”。
苏软软立刻瞪大眼睛,一副“社会好可怕”的样子:“啊?真的吗?还有这样的事?清清,多亏你提醒我!那我该怎么办呀?王总监会不会也让我干很多杂活呀?”她成功把话题引回王总监身上,想看看林清清怎么接。
林清清似乎就等着她问这个,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一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神秘表情:“王总监人是挺好的,就是要求特别严格,最讨厌别人犯错,尤其是低级错误。你写那个阅读总结的时候,一定要特别仔细,数据千万不能错,格式也要规范。我记得上次有个实习生,就是交的报告里有个小数点打错了,被王总监当着全部门的面训了半个小时,差点当场哭出来。”
她说着,还配合地露出了一个心有余悸的表情。
苏软软心里冷笑:这是想给我施加心理压力,让我紧张出错?还是想暗示我王总监很可怕,最好知难而退?
她立刻配合地露出惶恐的表情,小手拍着胸口:“天啊!这么恐怖!那我……那我得检查多少遍才敢交啊……”她咬着吸管,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林清清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又“好心”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毕竟你才刚来,王总监应该不会要求太高。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她这话看似安慰,实则再次强调了苏软软的“新手”和“弱势”地位。
“嗯嗯!清清你真好!”苏软软立刻送上感激的目光,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对了清清,你们那个‘星海计划’是不是特别厉害呀?我昨天好像听到有同事在讨论,说什么……嗯……‘数据源好像有点不稳定’?这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像我们宿舍wIFI一样,有时候信号不好?”
她这个问题,看似蠢萌,却精准地戳中了“星海计划”目前一个不大不小、正在内部讨论的痛点!这是她昨天快速浏览共享盘里一些边缘会议纪要时捕捉到的信息!
林清清拿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了下去:“你……你听错了吧?怎么可能?‘星海计划’的数据源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非常稳定。”她语气有些生硬,带着明显的掩饰意味,“那些同事可能就是随便闲聊,你别瞎打听这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哦哦,这样啊,可能是我听错了。”苏软软从善如流地点头,心里乐开了花。看来,她蒙对了!林清清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苏软软的“十万个为什么”专场。她一会儿问“公司的咖啡机怎么用”,一会儿问“打印机要不要自己买纸”,问题一个比一个白痴,充分展现了一个“职场小白”的“无知”与“好学”。
林清清从一开始的“耐心解答”,到后来的“敷衍应付”,笑容越来越勉强。她预想中的敲打、试探、建立心理优势的戏码,完全没按剧本走,反而被苏软软带偏到了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不行。
最后,一杯奶茶见底,苏软软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哇,真好喝!谢谢清清你的奶茶!那我先回去啃资料啦!不然周一交不了差,王总监肯定会骂死我的!”她说着,还做了个怕怕的表情。
林清清只能挤出一个笑容:“嗯,快回去吧,加油。”
看着苏软软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林清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拿出手机,飞快地给赵峰发了条信息:“苏软软也来启明星实习了,王总监安排的。我感觉她有点不对劲,你最近小心点,别跟她走太近。”
发完信息,她盯着窗外,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苏软软,不管你耍什么花样,这个位置,只能是我的!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而另一边,走出奶茶店的苏软软,阳光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她深吸一口充满奶茶甜香的空气,心情好得想唱歌。
“系统,”她愉快地汇报,“‘茶言观色’第一回合,完胜!成功套出有用信息一条,并把对方气得半死。这奶茶,值了!”
【……宿主开心就好。】系统的回应依旧冷静,【检测到目标敌意值上升,请宿主保持警惕。】
“怕什么?”苏软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兵来将挡,水来我给她泼回去!而且,还是用她请客的奶茶泼的,想想就更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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