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宴会的路上,廖管家简单地说了下宴会中的情况,并表示他会在宴会外面等,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沈芊淡然说好,刑泽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
到了宴会,看着刑泽半弯着伸过来的手臂,沈芊笑笑挽了上去,这小孩,看不出来啊,还蛮绅士的,宴会中觥筹交错,人人体面地微笑着互相道好,交谈,沈芊随意拿了杯酒躲到了一边角落,这种场合,还是不太适应,以前她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有些人脸上的假笑让人窒息。
不远处,刑泽被一个盛装打扮的小姑娘缠住了脚步,他有点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我没空!你找别人吧!”
“泽哥哥,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都好几年没看到你了,你就答应嘛,其他小伙伴也一直想见见你呢!”赵宛如嘟着红唇,夹着可爱的奶音撒娇。“求求你了,泽哥哥。”
“我...”对面这个是爷爷好友的孙女,每次见面都像蜜蜂见到蜜一样缠上来,他不是看不懂她的心思,可他真的只把她当妹妹,不想与她过多纠缠,眼角余光看到一个女人走近沈芊,好像在说着什么话,突然朝着沈芊跪了下来,而后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拿起桌上的酒泼了沈芊一身,他顾不上赵宛如的纠缠,将她拨到一边,快步走过去,脱下西装将沈芊盖住,而后挡在沈芊前面,低喝道:“你在干什么?”
李清看着面前剑眉星目,五官硬朗的男人,脸色戚戚道:“这是又新找的男人,既然已经找到新情人了,那你不要纠缠我丈夫了好不好,我只有他了。”
李清的声音不小,宴会中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恶意和八卦的扫视让沈芊心中怒火直燃,人群中冲出一个人,正是恽礼,他将李清扯住,怒道:“李清,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的事你不要牵连别人!”说着就想把她拉走,可李清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哪肯这么轻易的离开,她用尽力气将恽礼的手扯开,惨然笑道:“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事,是我们结婚三年一直分居的事?还是你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女人的事?”
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被自己泼了一身酒却依旧挺直腰的沈芊,“我一直以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才不喜欢我,我一直在努力做好你的妻子,可你呢?你情愿去钻她房间也不愿意碰我!”破碎撕裂般的声音在巨大的宴会厅回响,四面八方的眼神都聚焦在他们这边,李清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三年来心里的恨意似乎在这里得到了宣泄。
原来恽礼中药那天,李清知道他来了自己房间,沈芊看向李清,这就是恽宁一直维护的嫂子,呵。厅内的窃窃私语,恶意的眼神让沈芊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头中开始晕眩。
她强撑着站起身, “恽礼。”目光直视着他,看得恽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懂?不要让我觉得,我白救了你们。”说着转身离开。
刑泽快步跟着沈芊走了出去,并打电话叫管家送套备用的礼服上来。赵宛如在人群中嫉妒地攥紧了手,红了眼睛,泽哥哥真的和这个女人有关系吗?这个女人,凭什么!
沈芊走到门外,脚步踉跄地差点摔倒,刑泽忙扶稳她,“是哪里受伤了?”
“没有受伤,脚软了,我有点头晕,麻烦扶一把。”手抓上他的手臂,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让那阵头晕快点结束。刑泽见状一把抱起她带她走进客房,将她放在沙发上后倒了杯水放到她手里,“怎么样?还好吗?”
沈芊努力控制住发抖的手,将水一饮而尽,慢慢平复过来,睁开眼,看着刑泽眼中的担心,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刑泽看着她不想多说,将管家送来的衣服递给她,“一会先去换上吧,等暗拍开始时我们再进去。”说着走向阳台。
沈芊调整好自己后去换了衣服,走出更衣室便看到倚在栏杆上的刑泽,宽肩窄腰,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在山里,他像个浑身充满了力量的豹子,棍子在手中舞地像要把这方天地撕裂,又像这天地中蕴养的小太阳,光站在那就能带来无尽的热力与光明,可到了都城,他所有的光芒全收敛掩盖掉了,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男人,想起刚才李清的话,她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有烟吗?”沈芊走到他身边,靠在栏杆上,刑泽顿了顿,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扔给她,还没开封,沈芊拆开拿出一支,咬在唇间,烟头往前凑了凑,让他点烟的意味明显,白色的烟轻轻咬在红唇间,见他不动还含糊地催促着快点,刑泽咬咬后槽牙,拿出打火机帮她点上,沈芊猛吸一口,烟草的味道呛进了气管,顿时把她呛得剧烈的咳嗽,刑泽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将烟灭掉,拍着胸口止住咳意,顿时觉得好笑又好气,“不会抽就不要抽,笨死了!”心中的万千思绪好像被她这么一捣乱,淡了不少,沈芊理顺一口气,轻轻道:“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刑泽看她,她的眉眼间带着愁绪,她不开心,难道,宴会中的那个男人真的和她有什么?
“让你被人误会了啊,宴会里那么多人,被她这么一闹,你的名声都要坏了。”沈芊看着他的脸,“以后你出门,不知道内情的人都会说你是我的小白脸了。”虽然他的脸并不白。
“你不需要为这种事道歉,清者自清。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而自扰。”刑泽无所谓,要真闹得待不下去,正好他回山里,本来就不喜欢这里。
“行吧!你既然无所谓,那就这样吧,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一定帮,小弟弟!”原来这就是内心强大的人吗?真羡慕他。沈芊自嘲地笑道。
“你!”刑泽气结,总是在提醒自己比她小的事,“别叫我小弟弟,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咦,小弟弟生气了。”沈芊不理,一味的逗弄,“姐姐可比你大很多呢,你要不要叫声姐姐我听听?”
“那宴会上的那个男人,是你的谁?他,也比你小?”刑泽转移话题,试探地问她。
“打听他做什么?”这小孩,故意的吧,沈芊气结,好不容易要忘记刚才的糟心事,又提。
“我都被人这么误会了我还不能打听了?”刑泽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知道答案,
“也没什么,三年前我们谈过一阵,后来他家里人不同意,便分手了。前一阵子,才见过一面。”
“那也就是说,三年里你们没见过?”心里一松,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那当然了,人家既然都说分手了,难不成我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啊,我做不到。”就算当时心里放不下,心伤地夜夜买醉,她也不可能让自己去缠着她,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你们,还会在一起吗?”试探的问出口,刑泽有些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些答案。沈芊看向他,“谁知道呢,大概,不会了吧。”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说,自己能活到几时,还不知道呢?就别祸害别人了。
刑泽看着面前有些低落的女人,莫名不想让她继续再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开口道:“走吧,时间快到了。”
“好吧,都听小弟弟的。”
没个正形,刑泽只当没听见,他算是知道了,这个女人,老喜欢仗着自己年长几岁就占他便宜。
“话说,这都这么多天了,也从没见你叫过我一声姐姐,你什么时候叫我啊?”
“闭嘴!”谁要叫你姐姐。
“你这小孩,怎么突然变得好凶啊。”
“闭嘴。”
“切。”
“接下来展示的,是世间仅存一套,品相完好,并且是乾隆年间流传下来的古币,共六枚,起拍价200万,请出价。”
终于到了,昏昏欲睡的沈芊听到这句话,坐直了身体,环顾四周,好像感兴趣的人不多,她举起手中的牌子,“200万。”
“19号女士200万。”
“300万!”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芊回头,阴魂不散,又是李清,她这是跟自己杠上了?
“320万。”沈芊举牌。
“350万。”李清继续跟,
“360万。”不做冤大头,钱又不是刮来的。
“400万。”李清得意地看着沈芊,加价都只敢一点点的加,她想得到的东西,偏不让她如意。
“420万。”没完没了了。沈芊有点烦躁,这种被人追在后面的感觉让她感觉很难受。
“2000万。”身边的刑泽举牌,沈芊诧异地看向他,小声道:“你疯了,这套古币值不了这么多的。”
“难不成你想跟她一直这么耗下去?”刑泽看着上面一锤定音,转头看向沈芊,“不用客气,爷爷让我来的目的,就是帮你拿下你想要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我岂不是白得的这个古币,感觉像欠了个大人情。
“你不用一副欠了个人情的样子,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人情。”刑泽轻易地看出了沈芊脸上表达出来的意思,站起身,“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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