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火车站,迎面而来的温和让沈芊的眉头舒展了几分,虽然都是秋天,但京都的秋天一到晚上就很冷,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则多了几分温和。
沈芊低头看向手机,几天前,她收到了母亲大人的短信,让她到这个地方来,说到了来接她,自此就没了消息,她站在路边等了两个多小时,不禁有些怀疑她妈妈会不会来接她。打电话过去总显示不在服务区。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终于在沈芊耐心告罄前一辆小三轮停在她面前。
驾驶的是一个面色黝黑,腼腆的年轻男子,身着对襟短衣,头上缠着黑色头巾。“对,对不起,沈小姐,我来晚了,车子在半路上坏了。”不好意思的挠头,“我叫车波,快上车吧,天黑后山路不好走。”
“你是,接我的人?我妈呢?”
“沈先生现在没空,所以让我来接你的。”好像看出沈芊的不信任,他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她,“这是你母亲写的,给你。”
沈芊看向卡片,确实是她母亲的字迹,她礼貌的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车波憨厚地摆手,“没关系,我帮你搬行李。”利落地帮她把行李搬到车上,在沈芊坐稳后冲了出去。沈芊吓得抓紧小三轮的车杠,一路颠簸着向前行去。
摇摇晃晃的开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沈芊已经快摇吐了,她坐到车波后面,“车波,还有多久啊?”
“很快,还有三个多小时吧。”车波看着前面的路,头也不回地说道,
三个小时!沈芊倒抽一口凉气,“你们是哪里人啊?”
“哦,我们是哈族里的支系,木塔。”
木塔?没听过,沈芊看着沿路的景色,一路从繁华高楼到满眼荒凉小村,妈妈为什么会来这里,要知道,自己沈芊出生后,她妈妈沈知微就再也没出过远门,小时候偶尔会听妈妈说起她年轻时跟随外公游历过的山川河流,还会说起在游历中遇到的父亲,但每次说到,沈知微的眼神中便露出伤心和自责,幼小的沈芊便懂事地不问,时间久了,母女两个便默契地再也不谈关于外公和父亲的事。
“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会到你们村去吗?”
“我不太清楚。”车波小心地驾驶着小三轮,“她客居在族长家中,我只知道她经常会往更深的山里去。”
沈芊抓紧车杠子,越往里,山路越难走,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她不再说话让他分心。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前,车波开到了一座村落前,抹了抹头上的汗,车波将她行李搬下来,“沈小姐,到了,你沿着这条小路上去,最高的那户人家就是族长家。”
“哦,好,麻烦你了!”看了看四周,都是茂密的森林,包裹着这个小小的村落,如果从天上往下看,或许都看不到。
“没事没事。”车波跳上车开向另一边,沈芊拉着行李慢慢往上走,沿路建着好多像蘑菇一样的房子。大多都是三层,底下能隐约听到一些牲畜的叫声,中间那层亮着灯光,应该是住人的。这里的月光很明亮,向远处看,月光的照耀下,一片片的梯田呈墨绿色静静的躺在那。路两边还能听到青蛙或蟋蟀的叫声,入夜后,村子里就好像没人出来走动了。沈芊拉着行李走到族长家门口,标准的三层蘑菇房,只不过比底下的大了点。
“请问,有人在吗?”缓了口气,沈芊抬头喊。
二楼探出一个人,“芊芊?”竟是沈知微,
“妈!”抱住冲出来的沈知微,蹭了蹭她的头发,“妈,我好想你啊。”
“唉呀,你这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撒娇。”沈知微嘴上说着,心里却很高兴,自己也很想她。
“快,先进屋,进屋慢慢说。”拉着她走进小屋,给她介绍,“这是族长车莫和他夫人梅音,这是我女儿,沈芊。”
双方打了招呼后坐下来,“我刚和族长回来,没想到你也到了。”
“妈,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先吃饭,吃完跟你细说。”沈知微慈爱的看着她,“你瘦了。”
“哪有,吃饭吧。”沈芊笑笑,低头扒拉饭,今天族长家蒸的是他们这独有的红米饭,整碗米饭呈暗红色,看上去有点吓人,但颗粒分明,闻上去还带着点坚果的香味,菜就是简单的一盆鸡肉加一碗白水煮野菜,不起眼,不过入口很好吃,本来没胃口的沈芊硬是吃了一大碗。起身时感觉胃被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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