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极光圣殿返程的飞舟上,唐枫将九枚印石整齐地摆在玉案上。
寒狱印的冰蓝、镇岳印的土黄、蚀心印的墨黑、惊雷印的紫电、玄水印的湛蓝、生息印的翠绿、长风印的青碧、庚金印的灿金、流光印的七彩……九色光芒交织辉映,在舱内投下斑斓的光影,曾经萦绕其上的混沌气息已荡然无存。
林月瑶指尖轻轻拂过流光印,感受着其中纯粹的光脉之力,轻声道:“坤苍上人以九印锁混沌,却因岁月流逝而松动,若不是墨鳞搅局,我们恐怕至今都不知道归墟渊下还藏着这般凶险。”
紫梅正用玄藤汁液擦拭一枚印石,闻言点头:“玄水前辈说,混沌之力最擅侵蚀心智,墨鳞便是被它蛊惑,才一门心思要打开归墟之门。如今九印净化,总算能重新封印裂缝了。”
唐枫望着印石,眉头微蹙:“重新封印容易,难的是如何长久维持。坤苍上人当年耗费毕生心血才布下此局,我们的修为远不及他,若日后再出现第二个‘墨鳞’,未必能护得住九印。”
“那怎么办?”韩婉儿刚清点完从极光圣殿带回的古籍,闻言凑了过来,“总不能让九印一直分散存放吧?万一被人逐个盗走,岂不是更危险?”
这话倒是点醒了唐枫。他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神·火麟剑上。剑身的赤红色火焰静静燃烧,剑脊处的淡金色符文若隐若现——那是玄水老道留下的清心符印记,此刻竟与九枚印石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或许……可以九印之力融入一处。”唐枫眼中闪过灵光,“坤苍图能承载九印的气息,若以神·火麟剑为引,将九印本源注入古图,再以宗门灵脉为基,或许能布下一个‘九印轮回阵’,让印力生生不息,自行净化混沌余孽。”
“以宗门灵脉为基?”林月瑶有些惊讶,“那岂不是要将九印留在唐门?一旦阵法出现异动,宗门会首当其冲。”
“正因如此,才必须留在唐门。”唐枫语气坚定,“如今唐门已是上三宗之首,守护中洲本就是责任。况且,有佛魔双元婴与永恒之火在,我有信心压制阵法异动。”
紫梅想了想,补充道:“可以让五位长老轮流值守阵眼,再调派百名结丹期弟子组成护阵队,一旦发现异常便能第一时间通报。”
计议既定,飞舟加快了速度。七日后,众人抵达唐门。消息早已传回,主峰广场上,数万弟子列队相迎,看到唐枫等人安然归来,还带回了净化后的九印,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唐枫没有耽搁,当日便开启了宗门禁地“天地阁”。这里是唐门灵脉的汇聚点,地底深处有一条贯穿中洲的主脉,最适合布下九印轮回阵。
他将坤苍图平铺在禁地中央的石台上,九枚印石按照九宫方位嵌入图中对应的凹槽。神·火麟剑悬浮于古图上方,赤红色的火焰顺着剑刃流淌,与印石的光芒交织成网。
“起!”
唐枫一声低喝,佛魔双元婴自丹田飞出,分别立于古图两侧。佛婴口诵清心咒,金色佛光净化着空气中残存的混沌气息;魔婴则引动灵脉之力,黑色魔气顺着石缝涌入古图,与九印之光形成奇妙的平衡。
林月瑶与紫梅在禁地四周布下辅助阵纹,韩婉儿带领丹堂弟子准备好补充灵力的丹药,五位长老则守住禁地入口,严禁任何人靠近。
随着唐枫将神·火麟剑缓缓插入古图中央,九枚印石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坤苍图上的朱砂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灵脉蔓延至整个唐门地下。
主峰的灵脉节点纷纷亮起,从上空俯瞰,整座宗门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九宫阵盘,九色光芒在阵盘上流转不息,最终汇入天地阁的石台中。
“成了!”紫梅惊喜道,她能感觉到,地底灵脉的流动变得更加浑厚,带着九印的净化之力,所过之处,土壤中的杂质都在被缓缓剔除。
唐枫收回神·火麟剑,剑身的赤金色光芒比之前更加凝练,显然也吸收了部分九印本源。他长舒一口气,额角已布满汗水:“阵法初成,还需温养百年才能稳固。这百年内,需时时留意阵眼的动静。”
林月瑶递过一块温润的玉牌:“这是用灵脉核心打造的‘阵眼令’,能感知九印轮回阵的所有异动,你且收好。”
唐枫接过玉牌,入手便感受到与阵法同源的脉动。他看向窗外,夕阳正为唐门的殿宇镀上一层金边,演武场上,弟子们的练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机。
“墨鳞虽灭,混沌余孽未必清除干净,中洲的平静不会一蹴而就。”他转身看向众人,眼中带着笑意,“但至少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紫梅笑着点头:“浩然书院已传来消息,说要派学子来唐门交流阵法心得;天剑门主伤势好转后,也想与我们联手清理西洲残留的魔修。”
“还有唐镇的商户,听说我们解决了古神危机,都想捐出一部分收益,支持宗门扩建丹堂和器堂。”韩婉儿补充道,语气轻快。
唐枫闻言,心中暖意涌动。他走到禁地门口,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神·火麟剑在手中轻轻嗡鸣,仿佛在呼应他的心声。
九印归位,新程伊始。
属于唐门的故事,属于他们这一代人的守护之路,才刚刚展开。而他知道,只要守住这份初心,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唐门的旗帜,终将永远飘扬在中洲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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