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蛇尾与断刃：雨夜中的死神对决
雨势在午夜时分骤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空座町的柏油路上，溅起半人高的水花。黑崎一护攥着朽木露琪亚留下的信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纸边缘被雨水浸出模糊的毛边，墨迹晕染开的褶皱里，还残留着义骸特有的、淡淡的皂角香气。
她让我忘了死神的事他低笑一声，笑声被雨声撕碎，开什么玩笑......
当他循着灵压狂奔至中央公园时，石田雨龙正被一道猩红灵压弹飞出去，灭却师银白的羽箭在半空中折成两段，像被无形的剪刀剪断。阿散井恋次单手持刀拄地，黑色死霸装的肩甲上溅着泥点，发尾滴落的不知是雨水还是血珠。
灭却师的灵压......真是稀薄得可怜。恋次用刀柄蹭了蹭嘴角的血迹，琥珀色瞳孔在雨幕中泛着凶光，喂，那边躲着的草莓头——他忽然转身，斩魄刀蛇尾丸的刀锋划破雨帘，在一护脚边劈出道半米深的裂痕，你就是夺走露琪亚力量的家伙？
一护猛地拔刀，斩魄刀的刃身撞上蛇尾丸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能感觉到恋次的灵压像沸腾的铁水，顺着刀身灼烧着他的手臂，每一次格挡都让虎口震得发麻。
露琪亚在哪？！他怒吼着横扫一刀，却被恋次侧身躲过，对方的刀背狠狠砸在他后颈。
在该去的地方。恋次舔了舔唇角，突然欺身而上，膝撞顶向一护小腹。少年被迫弯腰的刹那，死神的手肘已砸向他后心，你这种半吊子死神，根本不配拥有力量！
雨幕中突然炸开道血花。一护捂着被划出深可见骨伤口的左臂后退，斩月的刃尖在地面犁出串串火星。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暴的战斗方式，恋次的每一招都带着摧毁性的意图，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屠宰。
太慢了！恋次的声音带着戏谑，蛇尾丸突然像活物般扭曲，刀刃化作数道红芒袭向一护咽喉。少年只能用斩月勉强格挡，却听见几声脆响——斩月的刀身竟被划出数道缺口。
怎么可能......一护瞳孔骤缩。这把刀陪他经历过无数次虚的战斗，从未出现过裂痕。
你以为普通的始解就能跟我抗衡？恋次突然压低身体，灵压在他脚下汇聚成旋转的血红色漩涡，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死神力量——
他的斩魄刀突然发出低沉的咆哮，刀刃如活蛇般分裂扭动，化作七节相连的刀身，每一节都流淌着灼热的灵压。雨水落在刀身上瞬间蒸发，腾起的白雾中，恋次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咆哮吧，蛇尾丸！
七节刀身如鞭子般抽向一护，空气被撕裂的声响像惊雷炸响。少年举刀格挡的瞬间，蛇尾丸突然蜷曲成环，将斩月死死缠住。滚烫的灵压顺着刀身蔓延，一护能感觉到手掌的皮肤正在灼烧，青烟从他指缝里冒出。
给我碎！恋次猛地发力，蛇尾丸如巨蟒般收紧，斩月的刀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护咬着牙抗衡，额角的汗珠混着雨水滴落在刀刃上，却在接触蛇尾丸的瞬间化为水汽。
一护！露琪亚的尖叫从后方传来。她不知何时挣脱了白哉的束缚，白色死霸装的裙摆被雨水浸透，贴在腿上勾勒出纤瘦的轮廓。当她看到被蛇尾丸压制的一护时，瞳孔骤然收缩，快放开他！
恋次冷笑一声，蛇尾丸突然分出一节刀身，如毒蛇般射向露琪亚。白哉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她身前，指尖轻弹间，一道白刃凭空出现，精准地将蛇尾丸的分刃斩落。断裂的刀身在地面上扭曲蠕动，化作一滩血红色的灵压消失。
朽木副队长，注意你的职责。白哉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他甚至没有看一护，目光始终锁定着露琪亚，带回露琪亚，是首要任务。
就在这刹那的分神，恋次猛地加大灵压输出。蛇尾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七节刀身同时爆发出强光，将一护连同斩月一起卷上半空。少年在空中翻转数周，撞碎了公园的铁制长椅，碎石混着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咳......咳咳......他挣扎着爬起来，左臂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斩月的刀身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恋次缓步走近，蛇尾丸在他身后拖曳出长长的血痕，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脚印。
结束了，半吊子。他举起蛇尾丸，七节刀身在空中划出圆弧，灵压汇聚成狰狞的蛇头虚影，你这种家伙，连让我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刀光落下的瞬间，露琪亚突然扑到一护身前。蛇尾丸的刀刃擦着她的发梢劈进地面，将柏油路犁出道深沟。泥土和雨水溅在她苍白的脸上，义骸的嘴唇因恐惧而颤抖，却依然死死护着身后的少年。
恋次......别杀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是我的......
露琪亚！恋次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蛇尾丸的手微微颤抖，你竟然为了这种人类......
就在这时，一护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灵压。黑色的灵压如火山喷发般从他体内涌出，将周围的雨水全部震开。他的头发无风自动，眼中闪烁着非人的红光，斩月的刀刃上竟缠绕起黑色的闪电。
谁准你......碰她了？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狂怒。
恋次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他能感觉到这股灵压的恐怖，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半吊子水平，那是混杂着虚与死神的、混沌而强大的力量。蛇尾丸在他手中不安地扭动，仿佛在畏惧这股力量。
一护猛地挥刀，黑色灵压化作巨大的月牙形斩击，撕裂雨幕射向恋次。然而，就在斩击即将命中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朽木白哉不知何时出现在恋次身前，他甚至没有拔出斩魄刀，只是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
啪嗒。
一护的斩击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黑色灵压消散在雨幕中。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哉，而对方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斩月——那把已经布满裂痕的刀。
不堪一击。白哉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斩月的刀身。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斩月的刀身从中间断开，上半截刀刃旋转着插入旁边的树干，刀柄则掉落在一护脚边。少年怔怔地看着断裂的斩魄刀，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跪倒在泥水中。
一护！露琪亚挣脱恋次的手，扑到少年身边。她看着断裂的斩月，又看看一护空洞的眼神，泪水终于决堤，对不起......对不起......
恋次收起蛇尾丸，七节刀身重新合并成普通的斩魄刀。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一护，眼神复杂，最终只是低声说：露琪亚，跟我们走。
白哉转身走向尸魂界的裂缝，黑色的灵子在他身后汇聚成漩涡。露琪亚扶着一护的肩膀，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被恋次轻轻拉开。
别了，半吊子死神。恋次最后看了一护一眼，推着露琪亚走进灵子漩涡。裂缝在他们身后闭合，空气中残留的灵压迅速消散，只剩下一护跪在雨水中，身边是断裂的斩月和满地狼藉。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他伸出手，想要捡起斩月的刀柄，却发现指尖在不停颤抖。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像冰冷的海水将他淹没。他知道，露琪亚被带走了，而他甚至没有能力保护她。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浦原喜助拄着拐杖，蹲在一护面前，镜片在雨中反射着微弱的光。
看起来，你需要变得更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却又异常认真，想救回那个女孩吗？那就跟我来。
一护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却重新燃起了火焰。他看着浦原，缓缓点了点头。
雨还在下，但空座町的这个夜晚，注定要成为某个少年命运的转折点。断裂的斩月象征着过去的终结，而即将开始的特训，将是他通往尸魂界的唯一道路。在遥远的尸魂界，等待着露琪亚的，是冰冷的审判，还是更深的阴谋？而黑崎一护，又能否在浦原喜助的指导下，掌握更强的力量，将她从命运的漩涡中拯救出来？破碎的刀刃在雨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更为残酷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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