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现世鏖战与虚化之堕
现世的废墟还在弥漫着硝烟,拳西与汪达怀斯激战留下的红色灵压余温尚未散尽,空气中又添了几分刺鼻的血腥——那是日世里的血,温热地浸透了平子真子的衣服,顺着他的指缝滴落,砸在地面的碎石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像极了百年前实验室里,试管中晃动的虚化试剂。
平子半跪在碎石堆上,怀里紧紧抱着日世里的上半身。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长长的睫毛上沾着血珠,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只有胸口极微弱的起伏,证明她尚未彻底离去。平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上空那道白色身影,周身的淡粉色灵压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每一次波动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连周围的碎石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蓝染惣右介悬浮在半空,白色外套的衣摆在风里轻动,淡紫色的灵压在他周身若隐若现,像一层薄纱,看似无害,却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力量。他低头看着下方的平子,薄唇微启,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欣赏,仿佛在打量一件合心意的藏品:“这眼神不错。一百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你这样的眼神,平子真子。”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刻意的挑衅,像在逗弄被困住的猎物:“你……恨我吗?如果恨我,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会特别……用刀招待你。”
平子没有立刻回应。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日世里,指尖轻轻拂过她冰冷的脸颊——这丫头,从百年前就总是这样,明明脾气火爆,却总爱逞能,明明怕疼,却从来不肯在敌人面前示弱。现在,她终于还是倒下了,倒在了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平子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翻涌的愤怒与悲痛强行压下,胸腔里的灵压如同沸腾的开水,却被他死死攥在掌心,不让一丝一毫外泄。
他缓缓抬起头,朝着不远处的有昭田钵玄招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小钵……”
有昭田钵玄立刻拄着拐杖,快步走到平子身边。他的左臂空荡荡的,伤口处缠着临时的绷带,渗出的灵压与鲜血染红了绷带边缘,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像一座不肯弯折的铁塔。看到平子怀里的日世里,他的眼神暗了暗,伸出仅存的右手,郑重地接过日世里的身体,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生怕稍微用力,就会让她彻底消散。
“虽然你只剩一只手了,但还是要麻烦你。”平子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碎石,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沉重的分量,“日世里就交给你了。请你想办法让她撑下去……直到一护回来。”他知道,只有一护带着织姬赶到,只有“双天归盾”能逆转这破碎的躯体,日世里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有昭田钵玄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日世里,喉结动了动,沉声应道:“好的。”他周身泛起淡蓝色的灵压,双手结印的速度虽慢,却异常坚定——左手的缺失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可每一个印诀都精准无误,“我会用仅剩的灵压施展‘四兽塞门’,护住她的灵体,再配合基础回道维持她的生命体征,绝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淡蓝色的灵压渐渐凝聚,化作四道半透明的屏障,将日世里牢牢护在中央,屏障上刻着的兽纹闪烁着微光,将周围的战斗余波与尘埃尽数隔绝在外。有昭田钵玄半跪在地上,用仅剩的右手紧紧护着屏障,像一尊守护着希望的雕像。
平子看着这一幕,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几分。他周身的灵压骤然暴涨,淡粉色的灵压如同翅膀般在他身后展开,带着他的身体缓缓升空,最终与蓝染对峙在同一高度——两人相距不过十米,灵压在空中碰撞、交织,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与烟尘尽数吹散,露出下方狼藉的战场。
蓝染看着面前的平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讥讽:“‘直到一护回来’吗?看来,你们倒是很相信那个少年呢。相信一个半人半虚的怪物,相信一个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小鬼……平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不相信同伴的你,应该很难理解吧?”平子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淡粉色的灵压在他周身翻涌,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你永远不会明白,同伴之间的信任,不是枷锁,不是依赖,而是能让人在绝境中坚持下去的力量。是你这种只会利用别人的人,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所谓相信,跟依赖差不多吧?”蓝染轻嗤一声,语气里带着绝对的傲慢,仿佛在谈论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那是弱者的行为,我们根本不需要。真正的强者,只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掌控一切,就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俯视所有的弱者。”
“你有那么多忠诚的部下,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平子猛地提高声音,眼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掩饰,淡粉色的灵压瞬间暴涨,几乎要冲破蓝染的灵压封锁,“你当初在五番队时,应该是说尽了花言巧语,才让市丸银、东仙要他们甘心追随你吧?你说要带领他们追求更高的境界,说要打破死神与虚的界限,结果呢?你只是把他们当成棋子,当成你成神路上的垫脚石!现在倒好,转过头就说‘相信是弱者的行为’,真是可笑!”
“你错了。”蓝染缓缓摇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没有丝毫被反驳的怒意,“我从来没有要部下相信我。虽然我曾说过‘跟我走’,但我并没有说‘相信我,跟我走’。而且我倒是经常提醒他们,谁都不要相信,包括我在内。”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仿佛在阐述一个既定的真理:“不过,可悲的是,能够彻底执行的强者并不多。所有生物都会本能地相信比自己更优秀的人,不盲从,就无法活下去——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于是,受信任者为了摆脱这份沉重的压力,只好再去找更强者;而之上的强者,又会去追寻更强的、值得信赖的对象。由此,才诞生了所有的王,也才出现了所有的神。”
蓝染的目光落在平子身上,带着几分诱导,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你……还不能相信我哦,平子真子。接下来,我会慢慢告诉你,谁才是值得相信的神。等我说了,你再去相信吧。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现在的坚持,有多可笑。”
就在两人对峙之际,远处传来东仙要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紧张的氛围。他握着斩魄刀“清虫”,站在一片断墙之上,周身的灵压带着几分压抑的兴奋,语气里满是对蓝染的崇拜:“我很惊讶,蓝染大人竟然亲自来到前线。既然蓝染大人已经出场了,那就是说,我也得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对付你们了。”
狛村左阵闻言,周身的灵压瞬间暴涨,黑色的灵压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周,将地面的碎石都掀得悬浮起来。他握着斩魄刀“天谴”,刀身泛着凛冽的寒光,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却又藏着一丝期待——他早就想与东仙要做个了断,想问问他,当初的“正义”,到底去了哪里:“是卍解吗?正合我意!那我们也……”
“你说卍解?别开玩笑了。”东仙要突然打断他的话,语气里满是不屑,仿佛“卍解”在他眼中已是过时的玩物,“蓝染大人……赐予了我远超卍解的惊人力量。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你们这些固守成规的死神能理解的,也不是卍解这种低级的力量能比拟的。”
狛村左阵脸色骤变,瞳孔骤然收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东仙……难道你……”他不敢想,也不愿想,那个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一同追求“正义”的伙伴,竟然会选择走上这样的道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东仙要缓缓抬起手,将手掌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灵压从东仙要体内爆发出来,那灵压混杂着死神的纯净与虚的狂暴,形成一股黑色的旋风,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狛村左阵与站在他身旁的桧佐木修兵,都被这股灵压逼得连连后退,胸口如同被巨石碾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修兵甚至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东仙……你竟然堕落至此!东仙!”狛村左阵的声音里满是痛心与愤怒,黑色的灵压在他周身疯狂翻涌,像一头失控的巨兽,“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吗?你忘了你为什么要成为死神吗?你说要追求‘正义’,要保护那些弱小的人,可你现在做的,是什么?!”
灵压渐渐平息,东仙要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假面——假面整体呈黑色,表面刻着扭曲的纹路,只有一道竖着的缝隙,如同一只紧闭的眼睛,缝隙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像极了虚的瞳孔。他的灵压也变得截然不同,不再是之前的纯净,而是混杂着浓郁的虚之力,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周围的空间都在跟着微微扭曲。
桧佐木修兵看着眼前的东仙要,身体微微颤抖,握着斩魄刀“风死”的手紧了又紧,语气里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虚化……那是……那是虚化吗,东仙队长……你怎么会……”他曾经在尸魂界听说过假面军团的事,知道虚化是被尸魂界禁忌的力量,却从未想过,身为护庭十三队队长、曾经教导自己“正义”的东仙要,竟然也会选择这条路。
“没错。”东仙要的声音从假面之下传来,带着几分沙哑与冰冷,像是被砂纸磨过,“这就是蓝染大人赐予我的力量,是能让我超越死神极限的力量,是能让我真正实现‘正义’的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东仙要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那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连狛村左阵都只看到一道黑色的残影——桧佐木修兵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扑面而来,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东仙要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手中的斩魄刀“清虫”泛着冷光,刀刃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之遥!
“桧佐木!”狛村左阵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立刻发动斩魄刀的能力,黑色的灵压瞬间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手臂,手臂上握着一柄同样巨大的斩魄刀,刀身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东仙要斩去,“天谴!”
他以为这一击至少能逼退东仙要,却没想到,东仙要只是微微侧身,伸出左手,竟用手掌轻松接住了那柄巨大的斩魄刀!黑色的灵压在他掌心炸开,却连他的皮肤都没能划破,反而被他掌心的虚之力硬生生吞噬!
“什么?!”狛村左阵满脸震惊,眼睛瞪得溜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东仙要的力量竟然变得如此恐怖——这可是他的始解力量,就算是普通的队长,也未必能接下,可东仙要却做到了,而且看起来毫不费力,仿佛只是接住了一片羽毛。
不等狛村左阵反应过来,东仙要猛地抬起右脚,狠狠踹在狛村左阵的胸口。巨大的力道让狛村左阵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断墙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断墙瞬间坍塌,砖石倾泻而下,将他的身影掩埋在碎石之下,只留下几道微弱的灵压波动,证明他尚未失去意识。
东仙要站稳身形,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仿佛在疑惑他们的反应:“真是奇怪啊……你们视之为同伴的那个死神少年,黑崎一护,应该也拥有相同的虚化能力吧?他能使用虚化,你们就视他为英雄,我得到这股力量,你们有必要这么蔑视吗?难道只因为他是‘被迫’,而我是‘主动’?”
“黑崎一护……他并不是自己想要虚化的!”狛村左阵的声音从碎石堆里传来,带着几分艰难,却依旧坚定。他缓缓从碎石中爬出来,胸口的死神服已经破碎,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挺直了脊背,黑色的灵压在他周身重新凝聚,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你不一样!你身为死神,明明已经拥有了队长级的实力,明明已经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却还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主动接受虚化,主动投靠蓝染,主动背叛尸魂界……你的这种行为,就叫做堕落啊,东仙!”
“这叫堕落?”东仙要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假面下的猩红光芒闪烁了一下,“由死神向虚靠近,就叫堕落?你那是基于把死神和虚分为正义与邪恶的短视二分法得出的结论。在我看来,力量本身没有善恶之分,关键在于使用者如何运用。蓝染大人给我的,是能让我打破束缚的力量,是能让我真正实现‘正义’的力量!”
“你错了!”狛村左阵猛地怒吼,声音里满是痛心,黑色的灵压在他周身暴涨,几乎要将周围的碎石都掀飞,“欺骗同伴!欺骗朋友,甚至欺骗自己的部下,只是为了得到超人的力量,不择手段,伤害无辜,将别人的生命视为草芥……这就叫堕落!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追求‘正义’的东仙要了!你只是一个被力量蒙蔽了双眼的怪物!”
“狛村……”东仙要的声音顿了顿,假面下的眼神似乎变得复杂起来,灵压也微微波动了一瞬,仿佛被狛村的话刺痛了。可很快,那丝复杂就被冰冷覆盖,他握紧手中的斩魄刀,灵压再次暴涨,黑色的虚之力在刀刃上凝聚,形成一道锋利的光刃,“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无法理解我的道路,无法看清真正的‘正义’,那就只能用刀来解决了!”
桧佐木修兵看着冲向前方的东仙要,又看了看受伤的狛村左阵,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风死”,灵压在体内疯狂翻涌,哪怕知道自己不是东仙要的对手,也依旧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东仙队长,我不会让你伤害狛村队长的!如果你真的忘了当初的‘正义’,那我就用这把刀,帮你记起来!”
远处,平子真子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得更加凝重。他知道,东仙要的虚化只是一个开始,蓝染肯定还隐藏着更多的底牌——市丸银还没出手,蓝染自己也还没真正动过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破面也还没现身。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一护的到来——只有一护,那个没被镜花水月催眠的少年,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才有机会对抗蓝染。
蓝染看着下方激战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掌控一切的自信。他缓缓抬起手,淡紫色的灵压在指尖凝聚,形成一点微光,“看来,游戏已经进入高潮了。平子,你可要撑住,别在一护到来之前,就先倒下了。”
平子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逆抚”,淡粉色的灵压在刀身周围凝聚,形成一道锋利的光刃。他看着蓝染,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放心,我会撑到一护来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所谓的‘神’,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有多可笑。”
两人的灵压再次碰撞,淡粉色与淡紫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壁垒,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其中。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嘶吼声、刀刃碰撞声、灵压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惨烈的战歌。而这场决定三界命运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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