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载均衡测试，正式开始！”
林小乐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球场上，却如同法官敲下的判决槌，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群黄毛混混，此刻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他们像一群被蛇盯住的青蛙，僵在原地，连逃跑的本能都暂时遗忘了。他们的目光在远处那片坍塌的围墙和场中那个男人之间来回移动，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极致恐惧。
踢墙？不，这不是踢墙。这是用一颗足球，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定点爆破！
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这比电影特效还夸张！
“还……还踢吗？”一个离黄毛头领最近的混混，声音颤抖得像是冬天里没穿够衣服。
黄毛头领嘴唇哆嗦着，他想说“不踢了”，但“认怂”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被几个捡破烂一样的大叔吓得屁滚尿流，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踢！为什么不踢！”黄毛头领色厉内荏地吼道，给自己壮胆，“他们就一个人厉害！我们看住他！其他人都是废物！”
他话音刚落，林小乐就微笑着拍了拍手：“很好！‘用户’表现出了良好的‘抗压性’和‘测试意愿’！那么，测试继续！开球！”
随着林小乐一声令下，一个混混颤巍巍地将他们带来的、唯一还完好的足球踢了出去。
然而，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了。这是一场……科学实验。一场关于“一群普通人类在面对超自然物理打击时心理与生理极限”的残酷实验。
一个混混鼓起勇气，试图带球突破。他面前的目标，是如同铁塔般杵在那里的“物理防火墙”——大师兄。
大师兄牢记林小乐的“极简指令”，他甚至懒得跑动，就那么叉着腰，像个尽忠职守的保安。那混混看他不动，心中一喜，脚下加速，想玩个穿裆。
就在他与大师兄擦身而过的瞬间，大师兄只是不经意地将重心微微一沉，肩膀顺势一靠。
“砰！”
一声闷响。那混混感觉自己不是撞在人身上，而是撞上了一辆高速行驶的泥头车。他整个人以比冲刺时更快的速度横着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最后“噗通”一声摔在五米外的草堆里，半天没发出声音。
“cdo模块运行稳定，‘被动式反弹护盾’功能正常，触发灵敏，‘伤害反弹’效果显着。”林小乐在他的纸板上平静地记录着。
球滚向了中场。另一个混混冲上去想抢。
迎接他的，是躺在地上、双腿如风车般旋转的“流量清洗器”——二师兄。
那混混根本无法靠近足球，二师兄的腿风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他试图伸脚去捅球，结果脚刚伸进“清扫范围”，就被一股大力扫中脚踝，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原地表演了一个陀螺旋转，最后把自己转得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鞋，则被那股腿风扫得飞上了天，落在了远处的铁丝网上。
“cmo模块‘区域拒止访问’功能已激活，‘非法请求’被成功拦截并清除，‘附加资源剥离’（指鞋）效果超出预期。”林小乐继续奋笔疾书。
混混们彻底怕了。他们开始绕着走，没人敢靠近那两个“人形自走兵器”。他们试图通过长传来撕开防线。
一个混混一脚长传，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飞向另一侧。
然而，足球的飞行路线上，站着一个庞大的身影——六师弟。
他同样执行着“物理封堵”的指令，不跳，不动，就像一座山。足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大肚子上，发出“啵”的一声，然后软绵绵地掉了下来。他那身肥肉，此刻成了最完美的“缓冲材料”。
“首席专家模块‘大体积数据包被动拦截’测试成功，‘能量吸收’性能优异，‘零数据泄露’。”
足球落在地上，一个混混眼疾手快，冲上去就是一脚怒射。
球绕过了所有人，带着风声，再次飞向球门。
所有混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现在不求赢，只求能进一个球，挽回一点点颜面。
然而，守在门前的四师兄，只是冷冷地看着飞来的足球。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用身体去挡，因为林小乐的指令是——“戳爆它！”
就在足球即将入门的瞬间，他的右手化作一道残影！
“噗嗤！噗嗤！噗嗤！”
一连串快到让人看不清的指影，精准地点在了足球的不同位置上。那颗质量不错的足球，在空中诡异地停滞了一瞬，随即像是被无数根针从内部刺穿，瞬间瘪了下去，变成一张软塌塌的皮，掉在门线上。
“cGto模块‘高频精准销毁指令’执行成功，‘数据包’被彻底‘格式化’，任务完成度100%。”
如果说之前戳爆一个球是偶然，那现在，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再次以这种匪夷所cn的方式将球废掉，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理解的范畴。
“鬼啊！！！”
一个混混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精神压力，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然而，就在这时，场上最恐怖的“输出端”启动了。
跌跌撞撞的足球，经过了大师兄的“反弹”、二师兄的“清扫”、六师弟的“拦截”，最后，像是被命运安排好了一样，慢悠悠地滚到了阿星的脚下。
全场混混的身体，在这一刻集体僵硬了。他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cpo，‘负载均衡测试’最后一项，‘分布式压力警告’。”林小乐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目标，敌方所有‘节点’（球员）前方一米处地面。执行‘无差别警告性射门’，让他们充分感受我们产品的‘性能上限’！”
阿星深吸一口气。他看着眼前那群瑟瑟发抖的混混，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属于“程序员执行命令”的绝对冷静。
他的右腿，缓缓抬起。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混混们能清晰地看到，阿星的小腿肌肉以一种非人的方式隆起，裤管被绷得紧紧的，仿佛里面蕴含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然后，腿影闪过！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而密集的爆响，几乎连成了一声！
阿星的脚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连续踢中了足球五次！大力金刚腿的劲力被他拆分，化作五道方向各异的恐怖力量！
那颗足球，在被第一脚踢出后，就化作了一道白色的闪电。它没有飞向球门，而是在混混们之间，进行着一场死亡之舞！
第一道轨迹，擦着黄毛头领的耳边飞过，在他身侧一米的地面上，轰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土坑！飞溅的石子打在他的脸上，生疼。
不等他反应，足球在撞击地面后诡异地改变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射向第二个混混的脚边！
“轰！”又是一个土坑！
“轰！”“轰！”“轰！”
足球如同拥有自己生命的巡航导弹，在球场上划出五道清晰的折线，精准无误地在每一个还站着的混混脚边一米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警告”。
最后，在完成了第五次弹射后，那颗饱经蹂躏的足球终于承受不住，在空中“砰”的一声，炸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皮。
世界，彻底安静了。
“扑通、扑通……”
黄毛头领第一个跪倒在地，紧接着，他所有的小弟，无一例外，全都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仿佛刚刚从地狱门口走了一遭。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得哭了出来。
“测试结束。”林小乐合上了他的纸板，“从‘用户反馈’来看，我们的‘产品’在‘威慑力’和‘市场统治力’方面，表现出了卓越的性能。各位，辛苦了。”
他带着和煦的微笑，缓步走向已经面如死灰的黄毛头领。
“大……大哥……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黄毛头领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挪动了几步，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们走吧……”
“走？”林小乐蹲下身，平视着他，笑容依旧亲切，“别急着走啊。你们刚才体验的，只是我们‘少林足球发展有限公司’的‘产品内测版’。现在，我代表公司，正式向你们发出邀请。”
黄毛头领一脸懵逼：“邀……邀请？”
“是的。”林小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得像是在挖墙脚，“我看到了你们身上的潜力。你们有组织，有纪律（虽然是混混的纪律），熟悉这片区域，最重要的是，你们成为了我们产品的第一批‘体验官’。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从‘体验官’升级为我们的‘首批种子用户’，甚至，成为本公司的‘市场推广与后勤保障部’的创始员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种……种子用户？后……后勤保障？”黄毛头领的cpU已经彻底烧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些词汇。
“说人话就是，”林小乐换上了一副更通俗的表情，“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们混了。”
“啊？”
“工作内容很简单。”林小乐指了指周围，“第一，负责我们‘研发中心’的日常维护，包括但不限于除草、画线、修补铁丝网。第二，负责我们的‘物资采购’，主要是寻找更多耐踢的足球，以及提供训练后的饮水和食物。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担任我们的‘市场推广专员’，把我们‘少林功夫足球队’的名声打出去。当然，偶尔还需要你们客串一下‘陪练’，也就是‘抗压测试员’。”
看着黄毛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的脸色，林小乐补充了一句：“当然，是有工资的。而且，以后在这片地界，没人敢再欺负你们。我们罩着你。”
一边是可能被足球轰杀至渣的恐惧，另一边是抱上一个匪夷所思的大腿。这道选择题，连小学生都会做。
黄毛头领几乎是涕泪横流地连连磕头：“愿意！我们愿意！大哥！不，老板！cEo！我们从今天起，就是您的人了！”
“很好。”林小乐满意地点点头，“任命你为后勤部主管。现在，开始你们的第一项工作，把这片场地清理干净。那边那个被撞飞的兄弟，记得扶一下。”
就这样，十几分钟前还嚣张跋扈的街头混混，此刻正拿着镰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排成一排，在荒地球场上，兢兢业业地开始了除草工作。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新老板的敬畏。
阿星和师兄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打了一架，不仅没结仇，还收了一帮小弟？
就在这时，一阵平稳而有力的引擎声传来。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了球场边。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级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保镖。
男人的目光扫过正在卖力割草的黄毛混混们，又看了看远处那片坍塌的围墙，最后，停留在了林小乐和阿星的身上。他的眼中，闪烁着精明与贪婪的光芒。
“这位先生，好身手，好手段。”男人微笑着走上前来，主动递出了一张名片，“鄙人强雄，黄金右脚，‘魔鬼队’的班主。刚才那一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林小乐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烫金大字，心中了然。
正主，终于来了。这就是电影里的终极反派，“天使投资人”入场了。
“强雄先生，久仰。”林小乐不卑不亢地笑道。
强雄的目光锁定在阿星身上，像是看着一块未经雕琢的稀世璞玉：“这位想必就是刚才大展神威的球员吧？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球队？我能为你们提供最好的训练场地、最好的装备，还有……一份你们无法拒绝的薪水。”
赤裸裸的挖角。
阿星刚想开口，就被林小乐抬手拦住了。
“强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林小乐将名片收好，微笑着回应，“不过，我们‘少林足球发展有限公司’是一家拥有独立核心技术的初创企业，暂时没有被收购的打算。当然，我们对‘战略投资’持开放态度。”
强雄被他这套说辞搞得一愣，随即饶有兴致地笑了：“有意思。看来，我应该和这位……cEo谈。”
他指了指林小乐。
“当然。”林小乐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在讨论‘投资’之前，我们得先谈谈‘估值’。强先生，我们公司的‘产品’，潜力如何，您刚才也看到了。我们的估值，可能比您想象的，要高很多。”
强雄看着眼前这个满口怪话、却自信满满的年轻人，又看了看那边如同被炮火犁过的球场，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他点了点头：“好。改天，我会派人联系你。”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阿星一眼，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cEo……我们就这么拒绝他了？”阿星有些不解，“他看起来很有钱。”
“cpo同志，你要有‘商业思维’。”林小乐拍了拍他的肩膀，晃了晃手里的名片，“这不叫拒绝，这叫‘抬高身价’。‘天使投资人’已经闻着味儿来了，说明我们的‘产品’已经通过了‘市场验证’。接下来，就是准备迎接真正的‘市场竞争’了。”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已经初具雏形的团队——六个身怀绝技的师兄弟，和一帮被彻底打服的“后勤人员”，胸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时，一直沉默的阿杰凑了过来，他看着那群正在割草的混混，又看了看林小乐，困惑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开武馆，还是混社团，收了一群小弟？”
林小乐推了推根本不存在的眼镜，纠正道：“都不是。我们是一家高科技体育创业公司，刚刚完成了我们的‘首次用户拉新’和‘天使轮前的市场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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