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珺轻抚香菱脸颊:我自然明白。只是担心你林姐姐...话音未落,香菱便忧心忡忡地追问:林姑娘会生宝姑娘的气吗?
想到昔日宝姑娘庇护之恩,香菱双眉紧蹙。
贾珺轻敲她额头笑道:你且放心。
梨香院内,宝钗双眼通红。薛姨妈揪着薛蟠耳朵怒斥:混账东西!这般胡言乱语让你妹妹今后如何自处?
薛蟠吃痛嚷嚷:妹妹许给贾珺有何不好?宝玉那等人物怎配...
宝钗闻言泪落:哥哥这般作为,叫女儿如何面对林家妹妹... 言罢以帕掩面,羞愧难当。
薛蟠见妹妹落泪,懊悔不已:妹妹,兄长是为了你好才说这些,那宝玉有什么好,舅妈不过是看中咱们家的钱财。
薛母脸色骤变,厉声呵斥:住口!混账东西,这种话也敢乱说?若传到舅母耳中,咱们还如何在荣国府立足?
随即叹息道:蟠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舅母的心思?但如今宝玉确实是你妹妹最好的选择。珺少爷虽是侯爵,可咱们是商贾之家,岂能让宝钗去做妾?
薛蟠低声嘟囔:依我看当妾都比嫁给宝玉强。
薛母怒目而视,薛蟠缩着脖子不敢再说,终究不忍当面说出让妹妹为妾的话。
宝钗越想越伤心,伏在榻上痛哭不止,既为自己的出身难过,又为如今处境悲戚。
见妹妹哭得伤心,薛蟠想起父亲遗言,也跟着落泪,上前自扇耳光:妹妹别哭,都怪兄长酒后胡言。父亲临终嘱我好生照顾妹妹,我却做出这等混账事。
宝钗望着这不成器的兄长,终究是血脉至亲,哭着说:不怪哥哥,是我命该如此。
薛蟠愈发自责:要不你打我出气?
宝钗只是摇头啜泣,薛母在一旁暗自叹息。
荣国府内,贾母召来王夫人:老二媳妇,如今满城都在传薛家丫头与东府贾珺的婚事,你还要打薛家主意?老身把话说在前头,断不许宝玉娶这等女子。
王夫人心里恼恨薛蟠乱说话,面上却赔笑:老太太别听信谣言,宝丫头人品您是知道的,必是薛蟠酒后失言。
贾母目光凌厉地望着王夫人道:你就不怕宝玉往后遭人指指点点,这般做母亲也忒不称职!
王夫人被训得哑口无言,心底愈发怨恨薛蟠。但事已至此,只得先去找妹妹商议,至少要把那三十万两银子拿到手。她强压着情绪道:老太太消消气,我这就去问问妹妹原委。
梨香院里,王夫人刚进门就瞧见宝钗双眼泛红,赶忙上前道: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别理会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姨妈心里明白,定是你那不长进的哥哥醉酒 ** ,与你何干?
薛姨妈忙将姐姐让进正堂,疑惑道:这个时辰姐姐怎过来了?
王夫人自然不会提贾母发怒之事,只笑道:听说宝丫头受了委屈,特意来看看。
薛姨妈叹道:都怪蟠儿酒后胡言,害苦了宝丫头。
王夫人宽慰道:妹妹且宽心,不过是市井流言,过些时日自然就淡了。
薛姨妈愁眉不展:事到如今说甚么都迟了,只盼如姐姐所言。老太太那边......
王夫人忙接话:老太太明事理,说这事怨不得宝丫头,妹妹尽管放心。
薛姨妈这才展颜: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
王夫人略坐片刻便告辞,心知此时提银子实非良机。
潇湘馆内,黛玉斜倚榻边翻着诗集。紫鹃踌躇着进来,黛玉笑问道:傻丫头,有事就说,作甚欲言又止的?
紫鹃迟疑道:姑娘听了可别动气。
黛玉放下书卷,饶有兴致道:你说便是,我保证不恼。心里猜测许是贾珺又闹出什么笑话。
谁知紫鹃低声道:外头都在传宝姑娘和二爷订了亲事。
黛玉神色微怔:这话从哪儿听来的?
见主子并未着恼,紫鹃才敢继续道:是小角儿在荣国府听香菱说的,如今园子里怕是都传遍了。
黛玉听罢浅笑:不过市井闲谈罢了,何必当真。定是宝姑娘那个惹事生非的兄长闹出的笑话,莫要理会。说罢重新拾起诗册细读。
忽又想起什么,对紫鹃嘱咐道:去告诉宝姑娘,这些闲言碎语不必挂怀。
宁国府内,
贾珺暗自思量:须早日与黛玉定下婚约。虽知她信任自己,仍想给她个安心。当即起身往皇城而去。
养心殿内,
景帝正批阅奏章,戴权悄步近前。景帝不悦蹙眉:何事?
戴权躬身:宁侯贾珺求见。
景帝揉额:
贾珺入殿行礼:臣贾珺叩见陛下。
景帝笑问:爱卿此来为何?
贾珺郑重道:恳请陛下赐婚。
景帝诧异:先前不急,如今为何?
贾珺解释:坊间谣传臣与薛家姑娘有婚约,恐未婚妻误会。
景帝朗笑:林如海果然慧眼。不过你求错人了。遂命戴权:请皇后。
贾珺恍然:谢陛下提点。
景帝摆手:卿为朕分忧不少,区区指婚小事何足挂齿。
贾珺跪拜:臣当效死以报。
景帝扶起他:朕知卿忠义,盼君臣佳话长存。
此时皇后含笑入殿:陛下唤臣妾何事?
景帝笑道:贾卿要向卿讨道懿旨呢。
皇后深知景帝对贾珺颇为器重,轻笑道:陛下说笑了,您待贾珺亲如子侄,一道圣旨便能解决的事,何必来找臣妾商量?
景帝含笑解释:这小子急着成亲,林姑娘又得你认作义女,用懿旨赐婚更为妥当。
皇后转头望向贾珺:你先前跟本宫说不着急的?不过既然改了主意,倒也简单。宁国府确实该有位当家主母,本宫答应了。
贾珺急忙行礼:臣叩谢娘娘恩典。
皇后笑着摆手:客气什么?林丫头是本宫的女儿,往后你也算本宫的半子。得了好东西可要往宫里送,若敢独吞——话锋一转,仔细你的皮!
又对景帝道:若无他事,臣妾先告退了,还要给林丫头准备嫁妆。
待皇后离开后,景帝问道:绣衣卫筹备得如何?
贾珺心领神会:除各省千户所外,神京五处千户所皆已满编,随时听候差遣。
景帝沉吟道:江南甄家越发不成体统。朕命你暗中查访其私盐买卖等罪证,可有把握?
贾珺肃然答道:恕臣直言,甄家在江南树大根深,更牵涉太上皇。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
景帝皱眉:难道放任他们在江南无法无天?
贾珺进言:恕臣斗胆,若证据不足,有太上皇庇护便难以惩治。臣听闻甄家接驾三次亏空甚巨,陛下可命其补缴库银。他们急着敛财时,正是搜集罪证良机。
景帝朗声笑道:还是你机灵!不过这江南催款的差事非你莫属。待完婚后即刻启程!
正说话间,殿宇突然剧烈震颤。太监戴权失声喊道:地龙翻身!请陛下速离!
戴权冲向景帝欲护送撤离,不料大殿突然坍塌,巨型梁柱朝景帝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贾珺箭步上前击碎坠瓦,反手将景帝拽至身下,双臂青筋暴起撑住梁柱。轰然巨响中,大殿彻底垮塌。
宫中乱作一团,御林军纷纷涌向养心殿。坤宁宫虽遭损毁,皇后因近年修缮幸免于难,匆忙带人赶赴现场。目睹废墟时凤颜失色,厉声道:速速掘开殿宇,定要寻得陛下!
皇后侧首对夏守忠急令:查看太上皇安危,即刻接皇子们入宫!
宁国府内,黛玉见三春、宝钗等人无恙,忽惊觉贾珺安危,正欲寻时撞见气喘吁吁的小角儿。这小丫头拍胸庆幸:林姑娘安好便好!黛玉顾不得寒暄:府邸损毁如何?珺哥儿可平安?
小角儿此刻已恢复过来,笑着道:林姑娘安心,二爷早已整修过宁国府屋舍,并无大碍。只是惊吓不小,平儿姐姐正在处置,让我赶紧过来看看各位姑娘。
黛玉听罢稍感宽慰,又念及贾母,连忙往荣国府赶去。三春紧随其后,宝钗惦记着薛姨妈与薛蟠也快步跟上。
不知是否天佑荣国府,此番地动只损毁几处次要房舍,府中主子皆安然无恙,黛玉这才彻底放心。
视线转至皇宫。
黑暗里,景帝慌乱唤道:贾珺可还活着?
贾珺正以全力支撑大梁,嗓音嘶哑回道:陛下,臣尚在。只是若无人驰援,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景帝闻声稍安,忽觉头上有液体,伸手一抹竟嗅到血腥气,惊道:贾珺你受伤了?伤势如何?
轰然巨响中又落尘土,景帝察觉贾珺身形下沉,急问:可还撑得住?
贾珺苦笑:臣自幼力大,此番怕是难以为继。若有不测,唯有一求:望陛下庇护玉儿。若有良缘再赐婚配,保她平安终老,臣死亦瞑目。
景帝悲声道:朕不许你死!还要重用与你,此乃圣命不得违抗!
贾珺轻叹:这次...怕是要抗旨了...
生死关头,贾珺决意再搏一次。蓦然双手撑地,以背脊顶住坠落大梁,将景帝牢牢护在身下。
轰隆!大梁重压之下,贾珺口吐鲜血溅洒龙袍。
黑暗中,景帝依稀见得这般舍命相护。从备受冷落的皇子到九五之尊,何曾有人如此赤诚?不禁嘶喊:贾珺必须活着!朕绝不准你死!
新写版本如下:
皇帝暗自立誓,倘若贾珺有个闪失,定将黛玉收作义女封为公主,以谢他一片赤诚忠心。
贾珺气若游丝地说:圣上放心...臣暂时还死不了...
鲜红的血珠又从贾珺伤口渗出,浸透了天子龙袍的衣袖。
殿外,皇后望着忙碌的御林军,心中默默祈求圣上平安。若有不测,她这一族恐遭灭顶之灾。
夏守忠疾步而来禀报:娘娘,太上皇平安无事,诸位皇子也已安然接回宫中。
听闻此言,皇后悬着的心稍安。有太上皇坐镇,即便最坏的情况发生,她的孩儿也能承继皇位。
找到圣驾了!一名侍卫突然高呼。
皇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颤声问道:陛下可安好?
当瓦砾被掀开,众人皆骇然。只见贾珺弯着脊背,将皇帝牢牢护在身下,周身已被鲜血浸透。
景帝听到响动便知救援已至,借着缝隙看到呆立的侍卫统领,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救贾卿出去!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将奄奄一息的贾珺抬出废墟。
安置好贾珺后,皇帝怒斥道:都傻站着干什么!速传太医!若贾卿有个好歹,朕要你们抵命!
景帝俯身温言道:爱卿且安心调养,朕还需巡视宫闱,稍后再来看你。
这番话令皇后暗惊。经此一事,贾珺算是真正入了圣心。作为结发妻子,她最清楚皇帝爱憎分明的性子。
贾珺这孩子,真是福泽深厚!
听到皇帝这番话,贾珺心神一松便昏死过去。皇后连忙命人寻了间完好的宫室安置他,又急召太医诊治。
暮色渐浓时,景帝来到病榻前询问:贾爱卿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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