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狠狠磕在地面，她顿时昏死过去。
蜡烛也随之熄灭。
......
贾家屋内。
秦淮茹早在婆婆半夜起身时就已醒来，原以为只是起夜，可许久不见归来。
该不会失足掉进茅坑了吧？虽不喜婆婆，但若贾张氏出事，日后家务重担都将落在她一人肩上。
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想到这条人命关天，她急忙起身赶往后院茅房。
妈！妈！秦淮茹压低声音呼唤，借着茅房灯火逐个蹲位查看。
若真掉进去定会呼救，夜深人静左邻右舍必能听见。
这般想着便退出茅房。
老家伙究竟去哪儿了？瞥见聋老太太家门挂着锁，只当是易中海所为，未多加留意。
管她呢，睡觉去！既然婆婆不可能坠入茅坑，想必不会有性命之忧，秦淮茹转身回屋继续安歇。
......
聋老太太屋内。
不知过了多久，贾张氏终于转醒，后脑勺如针扎般刺痛难忍。
哎哟！疼死我了！她不住呻吟。
除了头伤，被鼠咬的手指也阵阵作痛。
又躺了约莫半个时辰，贾张氏勉强撑起身子来到门前，伸手拉门却纹丝不动。
哪个天杀的把门锁了？她又惊又怒，定是许大茂那缺德鬼，全院就他家有锁！
许大茂家境优渥，毕竟娶了位资本家的千金。
富裕了便怕贼人惦记，为此他特意买了把锁装在大门上。
可那个年代时兴敞着门过日子。
你锁了门，防的是谁？难不成是防着左邻右舍？
院里的邻居们觉着受了侮辱，纷纷跑去反映情况。
许大茂只得卸下了门锁。
正因如此，贾张氏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大茂。
这该死的许大茂，真不是个东西！准是瞧见我进来，故意锁门害我！
贾张氏满心愤恨却无计可施，更不敢声张。
要是喊出声，全院都知道她来偷东西了。
出不去，头又疼得厉害。
贾张氏挨着门边瘫坐下去，不一会儿就合上了眼，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翌日清晨。
贾东旭醒来没见着母亲，还以为老人家早起熬红薯粥去了，便冲着妻子嚷道：懒婆娘还不起床？看看咱妈多勤快，一大早就张罗吃的了！
妈还没回来？秦淮茹想起昨夜的事，顿时慌了神，急忙下床出门寻人。
转了一圈仍不见婆婆踪影。
回到屋里忐忑地说：东旭，我半夜醒来就没见着妈，刚才在外头找遍了也没找着，你说她能去哪儿？
什么？昨晚就不见了！贾东旭猛然想起什么，该不会去聋老太太家拿收音机时出事了吧？
你快去聋老太太家看看妈在不在那儿！她落了件东西在那，说是要去取回来。
贾东旭催促道。
怕是去偷东西吧？秦淮茹心里嘀咕，却不敢当着丈夫的面说破。
可我刚才瞧见了，聋老太太家挂着锁呢，准是一大爷锁的。
秦淮茹回道。
不可能！易中海是最反对锁门的！肯定出事了，快推我去后院看看！
贾东旭急得直拍轮椅扶手。
秦淮茹将丈夫抱上轮椅，推着他来到后院，径直停在聋老太太门前。
妈！您在里头吗？贾东旭也顾不得许多，抡起拳头捶门大喊。
秦淮茹也跟着呼唤。
这是闹什么呢？二大爷刘海中踱步过来。
我妈可能在里面。
贾东旭答道。
这可是聋老太太家，张老太太怎会在里面？刘海中满脸诧异。
只是猜测！不一定准。
我妈昨晚说要去给聋老太太打扫屋子，今早起来就不见人影了。
贾东旭一边拍门一边解释。
聚过来的邻居越来越多，水生晨跑回来也站在旁边张望。
易中海和傻柱也闻声赶来。
出什么事了？
贾东旭重复了刚才的话语。
“把锁砸开！”
易中海说道。
“让我来！”
傻柱捡起一块石头，三下两下就把锁砸坏了。
扔掉锁后，傻柱急着推开门，用力过猛，门砰地一声撞上了贾张氏的头。
旧伤还没痊愈，额头上又撞破了皮。
“哎呀！张老太太，你怎么躺在这儿？”
傻柱也愣住了。
贾张氏疼得醒了过来，手慢慢抬起，声音虚弱，眼睛都睁不开，“救救我！”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娄晓娥、秦淮茹、许大茂都围过来看。
看到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凳子倒在衣柜旁，邻居们心里都明白了。
说什么打扫卫生，贾张氏肯定是趁聋老太太不在家，来偷东西的，结果不小心摔倒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谁把门反锁的？”
“锁得好！”
邻居们最痛恨小偷，心里都暗暗叫好，觉得就该让小偷付出代价，当众曝光。
“妈！我妈头和手都在流血，快救她啊！”
贾东旭慌了。
“傻柱，快送贾张氏去医院！”
易中海看到地上的收音机，也猜到了大概，脸色不太好看，但救人要紧。
傻柱和秦淮茹把贾张氏送去了红星医院，和聋老太太是同一家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傻柱大吃一惊。
秦淮茹满面愁容。
贾张氏脑震荡，以后可能有后遗症。
右手大拇指被老鼠咬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手指保不住了，需要截肢。
医药费更吓人，要二十五块钱！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哪有钱交医药费啊！”
秦淮茹一听到医药费，立刻抱头蹲在地上哭起来。
傻柱见秦姐哭了，心就软了，“秦姐别哭，医药费我来出！”
“谢谢你！”
一听傻柱出钱，秦淮茹马上就不哭了，站起来擦掉眼泪。
老太婆脑震荡、截肢，她才不关心。
只要不让她出钱就行。
平时“死老太婆”
骂个不停，要秦淮茹关心婆婆，根本不可能。
……
四合院里。
等傻柱和秦淮茹送贾张氏去医院，不在场了。
很多话，邻居们就能放开说了。
“一大爷，看聋老太太屋里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贾张氏在帮她打扫卫生啊。”
“而且哪有大晚上来搞卫生的？有灯不敢开，还带着蜡烛，鬼鬼祟祟的，明显心里有鬼！”
“搞不好贾张氏是瞅准了聋老太太住院不在家，想溜进去偷东西！”
“对呀！我看也像这么回事！”
“要真是这样，贾张氏也太不是人了，人家老太太住院，她倒好，趁机偷摸！”
邻居们七嘴八舌，个个义愤填膺。
忽然有人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说：“该不会聋老太太踩香蕉皮摔断腿，也是贾张氏搞的鬼吧？”
“太有可能了！说不定就是她路过，瞧见聋老太太家有香蕉，偷吃一根不说，还随手把香蕉皮一扔。
八成那时候就惦记上老太太的东西了，只是怕人回来，没敢多待，所以晚上又摸过来想偷！”
……
众人越说越起劲，纷纷推测起来。
易中海在一旁听着，暗暗吃惊：邻居们猜的，竟和真相差不了多少。
“不晓得是谁锁的门？”
“锁门的肯定是咱们院的人，这事儿干得漂亮！要不是他锁了门，咱们还不知道院里藏着这么个老贼！”
大家已经认定贾张氏是来偷东西的，加上贾家没人在场，说话也都不留情面。
“就是！要是知道是谁锁的门，我非得请他上我家吃顿饭！”
“许大茂，该不会是你锁的吧？”
有人突然转头看向许大茂。
“我？”
许大茂一愣，他自己也好奇是谁锁的。
易中海也望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
“许大茂，你就认了吧！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是院里第一个买锁打算锁门的，后来为啥没锁，大家也都知道，就不多说了。
所以，只有你家备着锁，对不对？”
“以前我们不赞成你锁门，但今天你锁了聋老太太家的门，我们都得夸你锁得好！要不是你，我们还发现不了院里有个黑心老贼！许大茂，你就承认吧！”
“张婶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看来真是许大茂锁的。
许大茂，你就认了吧？”
“对呀，这是好事，没必要不承认啊！”
“难道真是许大茂锁的？”
娄晓娥最近睡得早，许大茂半夜有没有起来，她还真不清楚。
“许大茂，昨晚聋老太太家的门是不是你锁的？如果是就承认吧。
锁门的人做了好事，我们都想谢谢他。”
一大爷易中海开口说道。
看着邻居们期待的眼神，许大茂的虚荣心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也晓得自己在大院口碑不怎么样，以前也不在乎。
可这回被这么多人“夸”
，这感觉还真叫人有点飘。
“好吧！我许大茂本来做好事不想留名，不愿告诉大家门是我锁的。
既然大伙儿都想知道是谁锁的门，又猜到了是我，那我就认了！
昨晚我半夜起来上茅房，突然瞅见一个黑影溜进聋老太太家，仔细一看是贾张氏，我马上猜到她是想偷东西！
可那会儿太晚了，家家户户都睡了。
要是我喊捉贼，肯定得吵醒大家，所以我就把门给锁上了。
门一锁，贾张氏就跑不了，白天再抓贼也来得及。
哪知道贾张氏后来出了点意外！”
许大茂说得有鼻子有眼，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院里的邻居们一听他承认，纷纷鼓掌叫好。
“我说对了吧！就是许大茂锁的门，干得漂亮！”
“许大茂这事做得地道！”
只有水生表情有点奇怪，但他也没打算戳穿许大茂，这种风头他压根不稀罕。
娄晓娥一直注意着水生，见他神情和别人都不一样，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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