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陆寒与谢卓颜共乘一骑,沿着官道飞驰。
谢卓颜望着前方,略带疑惑地说道:“这条路,似乎不是去七侠镇的方向。”
陆寒点头道:“暂时还不回去。”
谢卓颜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你这是要去哪?”
陆寒答道:“武当山。”
谢卓颜微微一怔,问道:“你不会是去找张真人比武的吧?”
陆寒笑了笑,道:“不是比武,只是想拜访一下张真人。”
陆寒原本以为,成为无双大宗师便是武道之巅。
但在这境界停留越久,他越觉自身微不足道。
他一直在前行,却始终望不到尽头。
这让他意识到,或许在无双大宗师之上,还存在着更高深莫测的境界。
而如今,恐怕只有武当山的张真人能为他指点迷津。
两日后,陆寒与谢卓颜一路风尘仆仆,抵达武当山脚下。
他们一同上山,刚到山门前,便遇到了守门的武当弟子。
“来者何人?请报上名号。”
守门弟子看着二人,神情平静从容。
陆寒抱拳行礼,道:“七侠镇说书人陆寒,求见武当张真人。”
那弟子一听,神色微动,连忙说道:“原来是陆先生驾到,请稍等片刻。”
言罢,转身匆匆上山而去。
陆寒与谢卓颜便站在山门前静静等待。
不久之后,那弟子果然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武当弟子。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方脸端正,容貌虽不出众,但气度不凡。
“武当宋峰见过陆先生、谢姑娘。”
陆寒含笑拱手:“在下陆寒,幸会。”
谢卓颜也微微行礼,举止温婉大方。
宋峰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陆先生随我上山。”
陆寒与谢卓颜跟在宋峰身后,一路上山,沿途风景清幽,令人神清气爽。
待他们来到武当山主殿前,另一位弟子俞明早已在此等候。
“陆先生,师父在后山等候。”
陆寒朝俞明拱手:“烦请引路。”
俞明点头:“请。”
谢卓颜正欲随行,却被宋峰轻轻拦住:“师父只见陆先生一人,谢姑娘请到前厅稍坐,奉茶备点。”
谢卓颜微微一笑,也不多言:“那就叨扰了。”
……
武当山后山,峰峦叠翠,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在距离断崖十丈远的地方,建着一间茅屋,看似简朴,却自有一股脱俗之气。
俞明没有靠近茅屋,只是对陆寒说道:“师父就在屋内,请陆先生自行前去。”
陆寒抱拳道:“有劳了。”
待俞明离去后,陆寒缓步前行,来到茅屋前,朗声道:“七侠镇说书人陆寒,拜见张真人。”
话音刚落,屋内传来一声爽朗笑声。
“陆先生,请进。”
陆寒听罢,轻轻推开茅屋外的木门,缓步走入院落。
踏上台阶,他走进茅庐,一眼便瞧见一位身穿旧道袍、满头白发的老者正随意坐在蒲团上,面容和蔼,笑意盈盈。
陆寒望着张三丰,再次抱拳行礼,道:“晚辈拜见张真人。”
张三丰轻笑一声,说道:“此处无须太多礼节,陆先生不必拘束,放松些便是。”
陆寒听后微微一笑,也不再拘谨,顺手取来一个蒲团,在张三丰对面盘膝坐下。
张三丰看着神情放松的陆寒,开口道:“这些日子,关于陆先生的事听得不少,老道早就心生好奇,没想到今日竟能亲见,实在令人欣喜。”
说话间,张三丰提起茶壶,为两人各自斟了一杯热茶。
陆寒望着张三丰,感慨道:“晚辈原以为张真人定是超凡脱俗、仙气十足,没想到竟是如此亲切,像邻家长辈一般和善。”
张三丰哈哈一笑,道:“老道也纳闷得很,那些人又没见过我,怎就把我形容得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两人随意地聊了些趣事,陆寒终究忍不住,提出了心中疑问。
“请问张真人,武道的极限,真的是无双大宗师吗?”
张三丰摇了摇头,说道:“武道之路,唯有不断前行,怎会有所谓终点?”
陆寒立刻恭敬地拱手:“还请张真人指教。”
张三丰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缓缓说道:“世人皆知,练成一门无双武学便可成就无双大宗师,对于常人而言,这的确已是巅峰。
可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这才是迈步的开始。”
陆寒听后不禁动容,原来无双大宗师只是起点?
张三丰继续说道:“若想突破桎梏,登上更高境界,就必须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忠于本心!”
“有人专精剑道,如西门吹雪;有人苦练枪法,如慕容野。”
“他们潜心于一技,早晚都有机会开辟自己的道。”
“可你呢?你样样都会,刀剑拳掌皆通,御剑之术也不弱,学得太杂,太杂了。”
陆寒闻言神色微变,迟疑道:“所以,我学得太多,反而难成一途?”
张三丰点头道:“正是如此。
但若你能将所学融会贯通,自成一体,一旦踏出自己的路,那你将无人可比。”
陆寒好奇问道:“那张真人的道,又是如何走的呢?”
张三丰笑了笑,道:“老道的道嘛,不过是比旁人宽上一两寸。”
太极拳与太极剑皆返璞归真,道路宽广平和,恰如其分。
陆寒抿了抿嘴,又问:“那要如何才能走出自己的道?”
张三丰摇头:“千人千道,各不相同。
如何走,还得靠你自己悟。”
陆寒再问:“那这条路,该如何称呼?”
张三丰答道:“老道称它为‘行者’。”
行路之人,即是行者!
……
“行者”!
这个称呼听起来平淡无奇,却又蕴含深意,陆寒细细咀嚼,顿觉贴切。
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之人,不正是“行者”吗?
他望着张三丰,问道:“在我大明王朝之中,如今有多少位行者境的高手?”
张三丰摇头:“以前有几位,现在一个也没有了。”
陆寒一怔,不解地问:“难道张真人自己也不算在内?”
张三丰笑了笑,道:“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嘶!
陆寒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不已。
天啊,自己才刚刚听说“行者”的存在,而张三丰却早在半个世纪前便已踏出那条路!
这差距,简直令人无语。
陆寒忍不住问道:“敢问,行者之上,又是何境界?”
张三丰缓缓摇头,道:“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
陆寒会意,抱拳道:“受益匪浅。”
谈完行者境的事情,陆寒随即又问:“世间真有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说法吗?”
张三丰闻言,轻轻一叹,道:“说有也有,说无也无。”
陆寒困惑,问道:“这话怎么理解?”
张三丰解释道:“也许确实存在上界,甚至传说中的仙界,但我们境界未达,无法开启通往天界的门户,所以飞升无门。”
陆寒听后微微一怔,问:“就连前辈您也不行?”
张三丰笑了笑,道:“你莫非以为老道像那些传奇人物一般,明明能飞升却偏偏留下来镇守人间?”
陆寒咧嘴一笑,其实来武当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稍顿片刻,他又说道:“但我有位朋友曾说,她曾祖父当年曾剑破苍穹,白日升天。”
张三丰含笑点头:“你那位朋友,想必就是门外那位小姑娘吧,她是神剑山庄的传人,她口中的曾祖父,应当就是谢晓峰了。”
“当年谢晓峰一剑破空,纵然千里之外,老道也心有所感。”
“那一剑惊艳天下,堪称一代剑尊,可惜老道并未亲见,也无法断言那一剑是否真正打破了虚空。”
听闻此言,陆寒心中顿时明白。
果然,破碎虚空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若是强行飞升,恐怕还未上天,就先升到大气层外闷死了。
解开了心头的疑虑后,陆寒又和张三丰闲聊了几句,随后起身告辞。
张三丰也站起身,将陆寒送出茅屋门口。
他看着陆寒远去的背影,缓缓道:“老道虽不能告诉你该如何走出自己的道,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这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难。”
陆寒点头致谢:“多谢前辈指点。”
……
山脚下。
谢卓颜虽对张三丰与陆寒的对话充满好奇,但见陆寒没有提起,她也就没有追问。
两人离开武当山,一路向西北行进,三天后,终于回到七侠镇。
当陆寒与谢卓颜的身影出现在小镇时,整个镇子顿时沸腾了。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争先恐后地围观陆寒,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
好在众人虽然激动,却无人拦路,两人一路顺利回到同福客栈。
此时客栈内早已人山人海,陆寒一进门,便迎来无数热情的招呼。
“陆先生总算回来了!”
“我还以为您再也不来讲书了,看来陆先生还是那个陆先生!”
“我们都好久没听您说书了!”
“陆先生,今晚要不要来一段?”
面对众人的热情,陆寒径直登上讲台。
众人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原本喧闹的大堂,在瞬间安静下来。
陆寒坐定,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朗声道:“话说……上回好像接不上了。”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的确,陆寒上次说书是在天津卫,大家都没在现场听过,自然是接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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