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芒宫那华丽而空旷的囚笼,对芙宁娜而言,边界似乎正在悄然融化。
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锁匠,她已完全掌握了小咝和小闪那套精密系统中最隐秘的“钥匙”。
那几次精心策划又巧妙掩饰的“系统保护性停机”事件,不仅没有引起那维莱特的进一步警觉,反而像是给这位日理万机的最高审判官喂下了一颗定心丸——
看,她虽然能制造点小麻烦,但终究是安分的,甚至还能“帮忙”解决麻烦。
(嘛…看来偶尔扮演一下‘无害的机械修理小能手’,效果拔群!)
于是,芙宁娜的“战略性外出”计划,正式从理论阶段迈入了愉快的实践阶段。
当然,她并非完全肆无忌惮。
她依旧谨慎地选择时机,通常是在那维莱特被欧庇克莱歌剧院那桩悬案或某些紧急公务缠得脱不开身时。
她会选择一个优雅的午后,或是星空初现的傍晚,用她那已然纯熟的手法,让小咝和小闪在某个僻静的角落“短暂休息”一会儿。
然后,她便如同一尾滑溜的鱼,轻盈地游出沫芒宫那森严的大门。
她不再仅仅局限于枫丹廷。她的足迹开始出现在枫丹更广阔的区域。
她会在苍晶区的边缘,感受带着清新草香与湿润水汽的微风,看着巨大的飞艇缓缓划过天际。
她会溜到佩特莉可镇那宁静的湖边,坐在长椅上,学着普通人的样子,安静地喂一下午的鸽子(并偷偷吐槽它们比枫丹廷的胖)。
她甚至鼓起勇气,再次踏足白淞镇,在娜维娅惊喜又担忧的目光中,品尝着最新款的、甜度超标的马卡龙,听着刺玫会成员们讲述市井间的趣闻。
(啊~自由的空气!果然比沫芒宫里那混合着文件、律法和那维莱特冷脸的味道好闻一万倍!)
这些短暂的逃离,像是一剂剂效果显着的解压药,缓解了她积压已久的郁闷与焦躁。
她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不再是那个只能在舞台上扮演神明的提线木偶。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惬意,并未能完全驱散她心底深处那片阴霾。
与蓝星、与顾清辞彻底失联的恐慌,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低鸣。
而那场歌剧院里少女溶解的诡异事件,也像一根刺,扎在她意识的角落,不时带来一阵隐痛。
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那个金发的旅行者——荧。
最近,她从小道消息和娜维娅偶尔的提及中得知,这位不安分的旅者,似乎正一头扎进了那桩令人谈之色变的“少女连环失踪案”中。
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猎犬,在枫丹廷的阴影里四处嗅探,追查着那些破碎的线索。
(这个麻烦精……她又想干什么?)
(那些失踪案……总觉得透着古怪,和她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芙宁娜撇撇嘴,下意识地想回避。但另一个念头,却如同水底顽固的水草,缠绕着她的思绪,越来越紧。
那个称呼……“芙宁娜姐姐”。
那双金色的、仿佛能看穿她所有伪装的眼睛。
那份莫名的、让她心慌又隐隐作痛的熟悉感。
(念念……)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封印的咒语,每次想起,都让她心脏紧缩。
她逃避了太久,用愤怒、用恐惧、用神明的外壳去抵挡那份过于沉重的可能性。
但此刻,在这份偷来的自由与宁静中,那份一直被压抑的困惑与悲伤,如同涨潮的海水,再也无法阻挡。
她需要答案。
她必须知道,这个旅行者,究竟是谁?
她和念念,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果……如果真的是念念……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又以这样的方式?
(不能再躲了。)
(本神明……要亲自去问她!)
一个决定,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带着一丝赌气的成分,也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不要被动地等待对方找上门,或者再次在某个角落被她那“熟悉”的眼神搅乱心绪。
她要主动出击,在一个她选定的、足够“安全”且能彰显她“主场优势”的场合,面对面地,好好“聊一聊”。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芙宁娜再次“例行”让小咝和小闪在沫芒宫后花园的某处监控死角“小憩”时,她并未像往常一样溜出宫外。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即使在“微服私访”时也依旧不失华丽的裙装,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那副完美无缺的、带着些许疏离与威严的神明式表情。
她找来一位可靠(被她用限量版甜点收买)的美露莘侍从,递出了一封措辞优雅、印着水神徽记的正式邀请函。
“将此函,送至那位名为荧的旅行者手中。”
芙宁娜微微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不容置疑,
“邀请她,明日午后,于欧庇克莱歌剧院本神明的私人观景露台一叙。就说是……关于近日枫丹的治安,本神明有些‘见解’,想与她探讨。”
她选择歌剧院,那个她最熟悉、最能展现她“高度”的舞台。
她要站在那露台之上,俯视着前来的旅者,用她最擅长的表演,去揭开那个她最害怕面对的真相。
(来吧,旅行者……或者,该叫你……念念?)
(让本神明看看,你究竟……是谁。)
芙宁娜握紧了微微出汗的手心,望着窗外那片蔚蓝的天空,心中交织着忐忑、恐惧,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期盼。
这场蓄谋已久的谈话,注定不会轻松。
而她好不容易寻回的片刻惬意,或许也将在明日午后,被彻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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