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我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只会拖累你啊。”
陈小雅哭哭啼啼的啜泣着,脸上瞬间挂满泪水。
“让闵哥或者....陈哥去啊.....我跑也跑不快,到时候根本走不了。”
她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箍着秦溪的腰,哭得声嘶力竭。
听得宁芊只想马上拧断她的脖子。
对面二人闻言猛地抬头看向陈小雅,闵客勤习惯性的客套笑容僵在脸上,陈肖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破口大骂的粗犷字眼已然蹦出“我操.......”
就在这争执快要被引爆的时刻——
“宁芊......宁芊......”
一道断断续续、低沉、含糊的声响,从里屋紧闭的门缝间幽幽飘来。
宁芊刚想伸手掐住陈小雅的脖子,动作暂时停滞。
老殷叫我?
她皱了皱眉,心里不太舒服。
这个老头不会要自己替陈小雅吧.....
冰冷的目光扫过陈小雅的脸,她缓缓移开视线,那几乎凝固的杀意暂时消退,回头望向那道阴影处的房门。
她从茶几前无声地起身,走向那道房门。
身后其余人还在吵得不可开交,秦溪焦急的提醒他们注意音量。
咔哒。
门轴摩擦的涩响在有些刺耳,她拧动金属把手走进了卧室。
室内比客厅还要昏暗。
老殷没有点蜡烛,微弱的月光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气味,混着呛人的尘土、霉菌、陈旧的布料,毕竟他们闯进的是一间空了近一年的房子,长时间无人清理比较肮脏倒也正常。
黑暗中,她眯着眼尝试适应。
那张靠墙的单人床上,盖着一条厚重的毛毯,黝黑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隆起。
“什么事?”宁芊的声音有些冷漠。
她将身后的门缝拉开了些,让部分烛光染进室内。
无人回应。
只有窗外持续的风震动窗户,伴随着几片落叶卡进缝隙沙沙作响。
她有些无奈的重复了一遍,老殷毕竟年纪大了,可能听力不好。
“什么事?老殷。”声音拔高了些,带着一丝烦躁。
可,依旧死寂。
黏稠的黑几乎吞噬了整个房间,宁芊盯着床上的那道轮廓眉头蹙起,上前靠近了些。
手指停在毛毯边缘,皮肤上传来粗糙刺痒的质感。
她猛地一把掀开!
烛光吝啬地勾勒出床上的景象。
下一秒,宁芊的竖瞳骤然收缩,呼吸短暂停滞。
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老殷!不,应该说.......不再是!
那确实是一个人形的轮廓。
但身体干瘪凹陷......皮肉呈现出一种失去水分的灰黑色,紧紧裹在骨骼上。
眼眶深陷成两个黑洞,嘴半开着,露出一排同样枯黑的牙。
皮肤皱缩得如同树皮,连肌腱纹理都看不到了。
这是一具彻底干枯的尸体。
老殷........死了?!
她没有惊叫,也没有后退,强忍着那惊骇的画面冲击,硬生生稳住了心神。
手指捏着毛毯的边轻轻盖回,宁芊不动声色的站在床边,目光悄悄扫过整个昏暗的房间,大脑飞速运转。
窗,插销没动,布满灰尘的玻璃上没有任何指纹或者擦痕。
床上,被褥很整齐,没有任何拖拽或者打斗的痕迹。
视角慢慢随着墙面移动,最终落在了一个庞大的阴影。
衣柜。
一个老式双开门的立柜静默地矗立在墙角。
衣柜没关严,露出一条阴暗的缝隙,像一只狭长的、不怀好意的眼,无声地窥视着自己。
右手滑向腰后,轻轻掀开衣角拔出枪,宁芊控制着小腿肌腱不去发生一丝声响。
一步一步、极度缓慢地踩过地面的积灰,悄悄朝着那挪动。
站定在衣柜前不足一臂的距离。
她左手猛地探出,抓住了冰冷的金属把手!
“吱——呀”
一把拽开柜门!
老旧的木料发出濒死般的呻吟,厚如积雪的飞灰从柜顶飘了下来。
几件破烂得看不出原色的旧衣物,像破败的柳絮般挂在衣架上,同样落满了白灰。
什么也没有。
里面的空间进深非常狭小,一眼就能看完这简单的结构。
没有暗格、没有人工切割的缝隙,更没有感染者.....这就是个空空荡荡地普通衣柜。
宁芊不仅没放松,反而肌肉更加紧绷了起来,五感提升到了生理的极限。
轻轻合拢柜门,发出沉闷的磕碰。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像是要打谁个措手不及!
俯身,侧头,锐利的目光投向狭窄的床底。
黑,比衣柜更深的黑暗,更脏的积灰。
没有任何生物藏匿在这。
她抬头,视线扫过那片蛛网密布的天花板,同样空无一物
这怎么可能?
窗户没事....床上没痕迹....全屋都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老殷的尸体是完整的,只是被抽干了血,为什么发不出任何声响就死了?
宁芊周身骤然变得有些寒冷,某种无形的威胁在暗处压得她一刻不敢松懈。
这屋子有问题。
她思索片刻,转头打算喊秦溪进来——
“宁队长.....你在找什么?毛毯嘛?”
低沉、略哑的中年男声忽然从屋外传来,声调熟悉。
宁芊愣了一秒。
轰——!
一股电流般的恐怖瞬间传遍了全身!
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倒竖!
冷汗瞬间浸透了背脊,带来一片刺骨的寒意。
这是......老殷的声音?
她猛然跨步走向门口,扒着门框不可置信地看向屋外。
客厅的景象瞬间涌入视野。
摇曳的烛光下,围着茶几坐着几个人影。
秦溪怀里依旧躺着脸色惨白、还在抽噎的陈小雅,李倩抱着手臂,眼神厌恶的盯着那个女人。
林馨担忧地望着刚刚冲出房间的她,眼神中带着不解,闵客勤和陈肖则一脸惊魂未定,带着对争执的愤懑。
然而,在靠近门口的一张破旧木椅上——赫然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背对着卧室门坐着,佝偻着背。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鬓角夹杂着醒目的白发。
他缓缓地、带着老年人特有的迟缓,转过头来。
那张脸……
布满皱纹,眼神温和,带着一丝疑惑。
是老殷!
“你找毛毯吗?客厅这边还有一条干净的。”
嗡——
仿佛被重铁锤狠狠击中,瞬间大脑一片空白、陷入混沌。
卧室里……那具毛毯下的干尸体是自己亲眼所见......
如果那是老殷
——那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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