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踩着积雪往村东头走，一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和风吹过树枝的 “呜呜” 声。老大爷偶尔会跟苏晚说两句话，问她是不是第一次来红星村，有没有吃过晚饭。苏晚一一回答，说自己还没吃饭，老大爷听了，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村东头的废弃牛棚。牛棚是用土坯和木头搭的，屋顶铺着茅草，有些地方已经塌了，露出黑漆漆的窟窿，雪正从窟窿里往下落。老大爷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干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算难闻，却带着久无人住的清冷。
“进来吧，里面虽然破，好歹能挡点风雪。” 老大爷提着马灯走进牛棚，灯光照亮了里面的景象 —— 牛棚很大，空荡荡的，只剩下几根破旧的木梁横在头顶，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颜色已经发黄，却还算干燥；角落里结着一层薄冰，反射着微弱的光；墙壁上还留着以前拴牛的铁环，锈迹斑斑。
老大爷把马灯递给苏晚，又从怀里掏出一盒火柴，放在她手里：“这马灯你拿着用，里面还有小半罐煤油，够亮到天亮了。明天记得把马灯还我，我家就在村口柴房旁边。晚上冷，你多盖点干草，别冻着了。”
苏晚接过马灯，指尖触到灯身的温热，心里一阵发烫。她紧紧攥着马灯，对着老大爷认真地说：“谢谢大爷，您真是个好人。对了，大爷，我叫苏晚，您怎么称呼？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您。”
“报答就不用了，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 老大爷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我姓王，你叫我王大爷就行。行了，天不早了，你赶紧收拾一下，铺点干草暖和点。我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就喊一声，我听得见。”
说完，王大爷转身走出牛棚，轻轻带上了门。
苏晚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打量着整个牛棚。牛棚的屋顶有几个破洞，雪从破洞里飘进来，落在地上。地上的干草虽然有些潮湿，但至少能铺在地上当床。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木柜子，上面还放着几个空的陶罐。
苏晚先把地上的积雪扫干净，然后把干草堆到一起，铺成一个简易的床。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红薯干，慢慢吃着，补充体力。吃完后，她开始清理牛棚里的杂物。
那个破旧的木柜子里，除了几个空陶罐，还有一把生锈的镰刀和一个掉了底的木桶。苏晚把这些东西放好，镰刀虽然生锈了，但磨一磨还能用；木桶掉了底，暂时没什么用，只能先放在一边。
她拿了些干草，堵住了屋顶的破洞，虽然不能完全挡住风雪，但至少能好一些。忙完这些，已经快到后半夜了。苏晚累得气喘吁吁，虽然身上还是冷，但心里却很踏实 —— 她今晚有了可以睡觉的地方，其他的再慢慢打算。
她躺在干草堆上，裹紧了单薄的衣服，手里攥着胸口的玉佩。马灯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盘算未来的计划。虽然眼下的日子很苦，但至少，她有了活下去的地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靠在干草堆上，看着马灯里跳动的火苗，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容 —— 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天还没亮透，牛棚里就已经冷得让人待不住了。苏晚是被冻醒的，鼻尖一吸就泛着酸，连呼出的白雾都比昨晚更浓。她蜷缩在干草堆里，身上盖着的几件破麻袋根本抵挡不住寒气，手脚又僵又麻，动一下都要靠意识强行拉扯 —— 牛棚四面漏风，夜里积的雪从门缝里灌进来，在脚边堆了一小撮，连身下的干草都沾了层薄霜，冷意顺着衣服缝往骨头里钻。
她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僵硬的手指，指尖泛着青紫色，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从怀里摸出玉佩，意念一动就进入了济世空间。木架上的粗布袋子依旧整齐，她打开装红薯干的袋子，摸出两块 —— 红薯干经过空间的存放，还是昨晚的干爽口感，没有受潮。她小口咬着，硬邦邦的薯干在嘴里慢慢化开，清甜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勉强压下了空腹的绞痛。
一边嚼着红薯干，苏晚一边在心里盘算：要在红星生产大队落脚，必须过村支书这关。可她现在身无分文，连张介绍信都没有，村支书凭什么相信她？更麻烦的是成分问题 —— 原主亲生父母是 “反动分子”，这事要是被捅出去，别说落户，恐怕还会被当成 “可疑分子” 赶走。
她咬着红薯干的动作顿了顿，又摸出半块薯干塞进嘴里：或许可以先找王大爷帮忙说说情？昨晚王大爷愿意借她马灯、让她住牛棚，看着是个心善的人。可转念一想，村里有规定，外来人口不能随便住，王大爷说不定也做不了主。
吃完红薯干，苏晚把马灯仔细收好 —— 这是王大爷的东西，得尽快还回去。她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屑，刚要推开牛棚的木门，就听到外面传来 “咯吱咯吱” 的脚步声，踩着积雪，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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