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你带他到鹰嘴崖的哪个位置了？” 陆霆琛追问，“鹰嘴崖那么大，他有没有说要去具体哪个地方？”
“就到了鹰嘴崖的入口附近，具体是哪个位置我也不清楚。他没说，我也没多问，向导的规矩就是少打听客人的事。”
“那他当时有没有带其他东西？比如帐篷、睡袋之类的？” 陆霆琛又问，目光落在扎西身后的帆布包上，那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扎西摇了摇头：“就带了个黑色的大背包，里面装了什么我没看清。他看起来很着急，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就催着我走快点。”
陆霆琛心中的不安更甚。他又试探着问：“你当向导这么多年，有没有遇到过客人让你提前回来的情况？一般不都是要等客人找到地方，或者确定安全了才会离开吗？”
扎西抬起头，看了陆霆琛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偶尔会遇到。有的客人想自己在山里待几天，不想有人跟着，就会多给钱让向导先回来。高振国给的钱是平时的两倍，我没理由不答应。”
苏晚看出了陆霆琛的疑虑，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扎西，我们知道进山很危险，但是我们的朋友失联了，我们不能不管。我们会给你三倍的向导费，还会给你准备最好的防寒装备，保证你的安全。你帮我们带一次路，好不好？”
扎西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看了眼苏晚，又看了眼陆霆琛，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带你们去。不过今天不行，你们看外面的风雪，越下越大了，进山太危险，容易遇到雪崩。明天早上要是风雪小了，我们再出发。”
陆霆琛抬头看了看天，刚才还只是飘着零星的雪花，现在雪片已经变得密集起来，风也大了不少，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
他知道扎西说的是实话，这种天气进山确实危险，只能点头同意：“好，那就明天早上出发。我们在村里找个地方住下，明天早上在你家门口集合，可以吗？”
扎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行，但你们要听我的，雪山里不能乱走，不然很容易出事。”
“谢谢你，扎西，我们一定听你的。我们明天就在你家门口集合。”
陆霆琛和苏晚转身离开，走出院子后，苏晚低声对陆霆琛说：“我觉得扎西有点不对劲，他太冷静了。”
陆霆琛点头，眼神凝重：“我也有这种感觉。他的话里没什么漏洞，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有问题。要不你留在村里做后援，我和赵鹏带着队员跟扎西进去。你在村里可以再跟其他村民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高振国的线索。”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陆霆琛的用意：“你是担心扎西跟高振国是一伙的，故意引我们进山，然后对我们不利？”
“不排除这种可能。” 陆霆琛沉声道，“高振国很可能在山里设了埋伏，要是我们所有人都进山，万一出了意外，连个传递消息的人都没有。你留在村里，既能做后援，又能随时跟爸联系，更稳妥。”
苏晚思考了片刻，点头同意：“好，我留在村里。你们进山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任何情况立刻用信号枪联系我。我会在村里多待几天，要是你们超过三天没消息，我就联系清河支援。”
两人回到村口，赵鹏和队员们已经收拾好了装备，正坐在车上待命。陆霆琛将众人召集到一起，宣布了计划：“今天风雪太大，进山不安全，我们明天早上再出发。苏晚留在村里做后援，负责联系清河和收集消息；我和赵鹏带着四名队员跟扎西进山，剩下的队员留在车上，协助苏晚，同时看好车辆和装备。进山后，所有人都要听从指挥，不能擅自行动，通讯器保持畅通，每隔一小时汇报一次情况。”
队员们齐声应道：“是！”
当天傍晚，陆霆琛等人在村里的一户牧民家借宿。这户人家的主人是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叫洛桑，女的叫卓玛，就是杂货店的老板。
卓玛很热情，给他们煮了牦牛肉汤，汤里放了不少藏红花和香料，喝起来暖乎乎的。洛桑则不太爱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给他们添柴火。
入夜后，村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外面的风雪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叫声。
苏晚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六瓶淡金色的液体，玻璃瓶上没有任何标签，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苏晚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液体，递给陆霆琛，“这东西能快速补充体力，要是你们在山里体力不支、身体不适，或者受伤了，喝一瓶就能缓解。你贴身带好，千万别弄丢了。”
陆霆琛接过玻璃瓶，入手微凉，瓶中的液体像融化的黄金一样，轻轻晃动时还会泛起细小的泡沫。
他虽然好奇这东西的来历，但看到苏晚严肃的神情，也没多问，只是将玻璃瓶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把锦盒里剩下的五瓶也一并收好，伸手握住苏晚的手，眼神坚定：“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也会照顾好自己和队员们。等我们找到高振国，救回妈，就立刻回来，我们一起回清河。”
苏晚的眼睛微微泛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雪山里危机四伏，高振国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陆霆琛此去，无异于以身犯险。
她能做的，就是留在村里做好后援。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苏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我在村里等你，爸也在清河等你，我们都在等你带着妈平安回来。”
陆霆琛用力点了点头，将苏晚轻轻拥入怀中。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风雪果然小了不少，只是天空依旧灰蒙蒙的。
扎西已经背着行囊在自家门口等候了，他的行囊还是那个黑色的帆布包，看起来比昨天更鼓了些。
看到陆霆琛等人走来，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朝着雪山方向走去。
陆霆琛和赵鹏带着四名队员跟在扎西身后，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装备，脚步却很坚定。
苏晚站在村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雪山的小路上，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到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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