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制?等等……生孩子没皮燕子?」
朱昌寿迷茫了。
「不对,哪里不对......」
“算了!”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朱昌寿继续问:“然后呢?”
“百官入殿后,鸿胪寺官出班,唱奏入班官员姓名、官职。之后,奏事官依次出班,奏报四方灾异、贼情、刑名案件……之事。陛下或即时裁决,或发内阁、部院议处......”
朱昌寿越听心越凉。
这哪里是皇帝上朝,分明是大型线下工作汇报会!
而且还是超长待机、流程繁琐、一个问题反复讨论的那种。
他一个连“奉天承运”都理解困难的现代人,怎么去裁决刑名案件?怎么处理钱粮收支?
这跟要一个刚学会加减法的小学生去解微积分有什么区别!
“要,要多久才能结束?”朱昌寿抱着侥幸问。
“这......视奏事多寡而定。短则一个时辰,若遇边关急报或重大争议,三四个时辰也是有的......”
“三四个时辰?六到八个小时?!”
朱昌寿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腰椎间盘已经开始提前哀嚎。
这简直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酷刑,比连续加班72小时改方案还要命。
“甲方爸爸,请再爱我一次!”朱昌寿忍不住哀嚎。
王财一脸茫然:“陛,陛下?甲…...方爸爸是何方神圣?”
“你不懂......”朱昌寿颓然摆手,突然再次抓住王财的肩膀。
“旺财,你帮朕想想办法!朕真的会死在那个朝堂上的。朕才刚来…...刚当上皇帝,朕不想再猝死啊,社畜的命也是命!”
王财被摇得头晕眼花,听着皇帝语无伦次的话。
社畜?猝死?
这位主子......怕是真有点癔症了。
但“不想死在朝堂上”话里的绝望,王财倒是真切感受到了。
王财看着皇帝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那点机灵劲儿蹭蹭蹭像上涨。
毕竟这种属于底层小人物,长期培养出来的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的。
“陛,陛下......”王财凑近低声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快说!”
“陛下初登大宝,龙体......龙体若有微恙,情有可原。”
王财瞟了一眼殿门方向,“吕公公......还有太医,他们总得听陛下的。
只要陛下表现得,嗯…...虚弱一些,太医诊脉时,自然会说陛下需要静养,不宜劳累。”
装病!
朱昌寿立刻领悟。
作为一个资深社畜,请假装病简直是必备生存技能,感冒发烧胃疼头疼,哪个不是信手拈来!
“妙啊!旺财!你真是朕的卧龙!”
朱昌寿激动地准备跳起来,却被沉重的龙袍绊了个趔趄。
王财被“卧龙”这个称呼弄得又是一愣,但还是赶紧补充。
“不过陛下,这装…...这龙体欠安,也得有分寸。不能太过,否则惊动太后和朝野,反而不美。也不能太假,吕公公和太医都是人精。”
他压低声音:“陛下只需显得精神不济,疲惫不堪,言语间流露出对繁文缛节的不耐,再稍稍咳嗽几声,太医自会顺着陛下的意思说。”
精神不济?疲惫不堪?这还用装吗?
朱昌寿现在就是一副被生活蹂躏了千百遍的咸鱼模样。
至于对繁文缛节的不耐,他简直烦透了!
“没问题!包在朕身上!”朱昌寿终于有了点底气,“那太医......可靠吗?”
“今日当值的刘太医,奴婢曾与他打过交道,是个…...明白人。”
能在宫里混到太医位置的,哪个不是人精?
新帝登基,正是需要表现的时候。
皇帝暗示自己虚弱,太医岂有不“体察上意”之理?
“好!就这么办!”
朱昌寿一拍大腿,却拍在了坚硬的龙袍上,疼得龇牙咧嘴。
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深,宫灯在寒风中摇曳。
“现在什么时辰了?离那该死的早朝还有多久?”
“回陛下,已近亥时。陛下该安寝了。寅时初刻就得起身准备。”
“凌晨3点起床?!”朱昌寿眼前一黑。
这比996还狠啊,007都没这么早!
“睡觉!立刻!马上!”他再也不想耽误一秒宝贵的休息时间。
在几个宫女太监的伺候下,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脱龙袍比穿还费劲,那些繁琐的扣子和系带让朱昌寿几乎崩溃。
“这衣服是谁设计的?我要扣他工资!”
好不容易躺到龙床上,锦被倒是柔软温暖,但身下的硬板床还是硌得他浑身不舒服。
帐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却隔绝不了他内心的烤问。
装病计划虽然有了,但能成功吗?
明天面对满朝文武,就算能请假不去,以后呢?还有这皇帝的身份......他到底该怎么办?
无数个问题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旋转。
疲惫潮水般涌来,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他即将坠入梦乡时,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突然浮现在脑海:
一个严厉的中年男子在书房训话......王府花园里嬉戏的模糊身影......接到入京诏书时的惶恐......还有乾清宫冰冷的龙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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