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众人发愣的时间,兰听晚猛地窜至风相旬身后,抬臂便勒住了他的喉咙:“我让你出老千!让你抽我!下次还敢不敢了?”
风相旬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笑了两声才求饶道:“错了错了,真不敢了。表哥放过孩子吧。”
语气毫不走心,甚至还有点懒洋洋的,令兰听晚怒火中烧。
“一晚不见,娘娘便恢复了精神,真是令青黛感慨万分。想必昨晚陛下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哄好您。”
“本宫瞧着赵太医才称得上是恢复迅速,昨晚陛下赏你那三十廷杖,滋味如何?”兰听晚顿时停下了捉弄风相旬的动作,冷冷道,“赵太医,本宫必须得提醒你,在什么样的位置,说什么样的话。这不是你第一次僭越了,之前仗在你尚有几分用处,本宫从未罚过你,但现在看来,实在是助长了你嚣张的气焰啊。可见三十廷杖还是太轻了,应当直接割舌才是。”
“多谢娘娘体恤,只三十杖而已,臣伤势不重。”赵青黛面色不改,微笑道,“不过……臣只说了几句盛赞陛下与娘娘情谊的无心之言,娘娘便反应如此激烈,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想来也是,臣昨晚离殿后,的确在行宫里远远撞见过两位宫人举止亲密,其中一人看身形似乎是洛公公的样子,而另一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直直看向兰听晚:“娘娘可想知晓此人是谁?私通宦官本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这枝不安分的红杏,即便要行苟且之事,也该收敛些分寸才是。端的是水性杨花的做派,任人摆布、毫无廉耻。”
“你再多说几句,我保证你的反应会比他更激烈。”风相旬一把扯下面前的白条,冲着赵青黛挑衅似的笑了笑。
风相旬看不过眼了,他一向奉行“自家人怎么闹,终究是自家事”的原则,断没有让外人插手的道理。
这赵青黛看着就怪里怪气的,不像是什么好人,还一上来就不说人话,逮着兰听晚整,这不明摆着找骂吗?
他表哥生得国色,身边多些人围着,有何不妥?
只要兰听晚高兴,别说一个洛容今了,就算再来十个八个,那都不是问题!他们自己要硬凑在表哥身旁献媚,表哥也很无奈的好不好!
况且人皇帝陆南驰都没说什么,轮得到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太医置喙?
“嫉妒使你面目全非。”风相旬转过身,将兰听晚按回石凳上坐着,“赵太医可别走什么得不到就要毁掉的路数。”
“追我表哥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风相旬突然一顿,思索片刻,“这个时候的法国应该叫佛郎机。”
随后他信心大增,上下打量了赵青黛几眼,重复道:“追我表哥的人从这里排到了佛郎机,你……还不够格。”
兰听晚乍觉丢人,连忙捂住风相旬的嘴:“你够了。”
风相旬轻轻挣开兰听晚的手:“没什么不能说的。这赵太医敢造你谣,为何我们不能反击?表哥你坐一旁给我加油助威就得了,看我不痛打癞皮狗,还大虞一个清净。”
赵青黛被他这一番当众羞辱,竟丝毫没有羞愤之意,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兰听晚:“风舍人所言极是。娘娘少负盛名,本就是杭州城内响当当的美人,当年不知惊动了多少俊彦才郎、闺阁佳人。无数媒婆踏破兰府门槛,只为求一门亲事……谁曾想,还是风舍人慧眼识珠,早早为自家谋划,竟让娘娘得蒙陛下青眼。自那以后,兰、风二家在官场上如虎添翼、节节攀升。俗语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便是这般光景吧。”
“……”
刚才还宛如斗鸡一般的风相旬周身气氛霎时一凝。
明蝉衣的面色也有些紧张起来。
风相旬沉默半晌,忽而笑了笑:“赵青黛,你还是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再来惹是生非吧。”
兰听晚转眼看向风相旬,其实他一直能隐隐察觉到,风相旬在面对他时,其实是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情的。
在今天之前,兰听晚始终不知这愧疚从何而来,现在……他倒是有些许明了了。
也难怪,当赵青黛对兰听晚出言不恭时,风相旬的反应反倒比当事人还要激烈。
赵青黛这一下便戳中了风相旬的死穴,他能不炸吗?
兰听晚撞了撞风相旬的胳膊,好奇道:“他干啥了?”
“表哥有所不知,这净元散的初代方子,可是他们赵家世代相传的秘方。”风相旬嘴角扯了扯,“您将从仙云楼手中截获的香饼,交给他来分析,倒也算物归原主。可他呢……竟半点未主动向您禀明原委,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明蝉衣都知道收拾细软跑路,赵太医如今偏要这般主动撞上来,难道是要自投罗网不成?”
兰听晚闻言,不由得眯了眯眼,怪不得赵青黛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他医术精湛、地位尊崇,既能随时亲近皇家,又出身太医世家、世代悬壶,于民间声名卓着。若他果真是仙云楼之人,想必早已为净元散的推广立下汗马功劳,甚至隐隐掌控着大虞的整个医药版图。
“臣以为这早已是天下人尽知之事。”赵青黛毫不慌张,自顾自地在拾起一地的纸牌,在兰听晚面前坐下。
“四年前,江南恰逢时疫,死者枕藉、十室九空,臣祖父便是坚守疫区的医者之一。官府封锁交通、限制人员往来,加之劳动力锐减、农田荒芜,对外粮运通道亦被阻断,彼时的江南,当真成了人间炼狱。恰在此时,仙云楼——即当年的楚门,挺身而出,大开粮仓赈济百姓,既为他们果腹,又为其诊治疫病,教他们讲求卫生、规避病邪侵袭的法子。疫病平息后,仙云楼与祖父达成共识,共同改良净元散,而后向民众免费发放。”
他慢捻纸牌,翻开一张红桃三,顺势推到兰听晚跟前:“算算时日,疫病恰在娘娘入宫的第二年爆发。娘娘深困宫闱,不知宫外俗世,本也寻常。”
“只闻兰、风二家在那场疫病中遭逢重创,风舍人的贴身小厮不幸殒命不说,就连风老爷与风夫人亦双双罹难。可叹他们生前最疼爱的外甥,对此竟一无所知,当真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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