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也只能无助的望向旁边的老婆婆。
“奶奶……”
老婆婆也在看到白面馒头时，眼睛也不禁失掉了神采。
直到这时才被男孩的呼唤声唤醒。
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却不是去回应男孩。
而是对着白初雨，便倒头就拜。
给白初雨吓了一跳。
赶忙将她扶住。
“不必如此。”
但，此时的老婆婆却早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谢谢……谢谢您……”
老婆婆涕泪横流的哽咽道。
口中却已经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孩紧紧的抱着两个大大的，扁扁的白面馒头。
如获至宝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同时，眼神求助似的看向老婆婆。
“奶奶……”
但，此刻，老婆婆显然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对此，白初雨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开口道。
“吃吧。”
同时，老婆婆也擦了擦眼泪，朝他说道。
“对，吃吧。小宝。慢点吃，别被其他人看到了。”
得到，老婆婆应许的男孩方才小心翼翼的一口咬在了馒头上。
虽然已经冷掉了，但松软的馒头，一口咬下去，也依旧是一股浓郁的小麦的醇香。
与此同时，晶莹的泪珠也自男孩小小的眼睛里滚落。
“滴答。”一声，低落在了馒头上。
紧接着，男孩小心翼翼的从馒头饼上撕下一大块，递给了老婆婆。
“奶奶也吃。”
老婆婆看着他的眼中满是欣慰。
“小宝乖，奶奶不饿，小宝好好吃啊。”
但，男孩却也并不好糊弄。
依旧执着的将馒头朝老婆婆递了过去。
“奶奶，吃。”
老婆婆拗不过他，只好将馒头接了过来。
顶着男孩执着的目光，老婆婆也在馒头上咬了一小口。
紧接着，男孩又将另一个完好的馒头，递向了白初雨。
“姐姐也吃。”
顶着男孩期许的目光，白初雨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不饿。”
随后，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
“吃吧。”
感受着头顶上的温暖，男孩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酸楚。
但，他是大男子汉，要保护奶奶，不可以随便掉小珍珠的。
“谢谢姐姐。”
白初雨看着他，也轻声开口道。
“我也要谢谢你。”
“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珍贵很珍贵的东西。”
男孩微抬着头，看向白初雨。
白初雨的眼睛里，依旧是如水一般平静，但，却又似乎与一开始时，不太一样了。
在男孩送水到白初雨送馒头的事情变迁中，老婆婆对白初雨也早已散去了一开始的戒备。
取而代之的是，打从心底的感激。
于是也很是自然的聊起了家常。
老婆婆看着正小口小口，舍不得吃的男孩，眼中满是柔情。
与一旁的白初雨侃侃而谈道。
“其实，小宝。并不是我的亲孙子。”
“我丈夫死得早，与我就留下了一个儿子。”
“后来，儿子也有了儿子。”
“但，世事难料。我儿子儿媳刚生完孩子，就也被妖怪害死了。”
“而我的小孙子，也因病没能活下来。”
“后来，我在路边捡到了小宝。”
“那时候，小宝才六七岁的样子。”
“一个人缩在路边，看着可怜得紧。”
“左右，我这没有的老婆子也没人念叨。便将他带回了家。”
“小宝乖的很，也讨人喜欢。”
“我们村的人都喜欢他。”
“而且呀，小宝从小就会和村里的小鸡，山林里的小兔子说话。”
“我们村里人都说，小宝长大后要当神仙哩。”
说到这，老婆婆看着男孩的眼中写满了骄傲。
同时，白初雨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白初雨望向男孩的眼睛中，只见，男孩身上隐约可见红黄两色光晕。
在凡人中，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紧接着，老婆婆的眼神便变得落寞了许多。
“后来，老天爷不下雨，村子旁边的小河也逐渐干涸。”
“而且，村子里的蝗虫也越来越多，将地里的庄稼都给吃了。”
“我就带着小宝出来了。这一路上，来的来，死的死，村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我们也差点死在了路上。”
“要不是龙君老爷可怜，降下大水，不然，我们也死在路上了。”
“靠着龙君老爷降下的水，我们才能坚持下来，一路走到这望月城。”
“只是，这城中的老爷们却不管我们死活。”
“把人往死了逼！”
她的语气从庆幸，再到愤怒。
从愤怒，再转变成深深的无奈。
突然，老婆婆回过头，向着白初雨问道。
“姑娘，你的身份不简单吧？”
“普通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搞到这么大的白面馒头呢。”
“不过，你放心，老婆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这个秘密老婆子就算是死也会给她它烂在肚子里。”
“只是，老婆子我就算挺过去这次，也没多少时间了。”
“老婆子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宝。”
说着，看向一旁，正在将馒头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服里的男孩。
“我看你对小宝也是个好的。”
“老婆子，想求你，想求求你。”
“能不能让小宝今后跟着你？就算只是做个下人也好啊。”
面对着老婆婆满眼期待的目光。
白初雨沉默着，罕见的避开了她炽热，殷切的目光。
良久，白初雨还是摇了摇头。
拒绝了她的提议。
不过，白初雨却也向她做出了解释。
“我，只是个罪人。”
老婆婆听到白初雨的回答，眼中的光芒，顿时之间便化为了泡影。
她的眼睛也化为了如同望月城外的这些难民一般的死灰。
“我，明白了。”
话说出口，老婆婆整个人就像苍老了十岁。
“但，老婆还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的馒头。”
时间随着浮云流逝，很快，太阳便已经彻底下了山去。
白初雨与男孩他们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男孩一只手牵着老婆婆，一只手向白初雨挥手告辞。
“姐姐，谢谢你的馒头。再见。”
“圆圆一定会报答你的。”
白初雨看着他，也轻轻抬着手，朝他摇了摇。
口中轻轻呢喃。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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