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司机抓到了!”
第二天一早,阿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知道了。”谢烬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整夜,脚边的烟灰缸里早已堆满烟灰。
“她......怎么样了?”
“谁?陈三爷吗?”阿劲一时没反应过来,“人还在昏迷,没醒。”
“.......”
听筒里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气压低得阿劲几乎能隔着电波感觉到。
他猛地一个激灵,赶紧找补,“噢!妙、妙妙她挺好的。”
谢烬眼底最后一点黯淡的光也熄灭了。
挺好。
没了他,她竟然......挺好。
他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声音沉了下去,“阿劲,你最近效率是越来越慢了。下半年的奖金,扣了。”
“不是,谢哥!我这就慢了半句话......”阿劲顿时哀嚎起来,心里叫苦不迭。
这眼看着就要发工资了,半年奖金啊!
“给妙妙和孩子们准备早餐,”谢烬的声音低沉,“还有......那个杂碎,我要亲自审。”
“明白,谢哥......”
阿劲话音未落,听筒里已传来嘟嘟的忙音。
阿劲握着手机,对着忙音欲哭无泪。
——
很快,司机就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旧厂房。
空旷的厂房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气味。
唯一的光源是高处一扇破窗投下的月光,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微尘。
等谢烬走进去时,司机正被人用黑布蒙着眼睛,反绑着双手,惊恐万分地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突然,他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司机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含糊而恐惧的呜咽声,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
谢烬走到他对面的一张旧木椅上坐下。
他并不急着开口,只是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对方。
片刻,他下巴微微一抬。
“招了吗?”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厂房里的温度骤降。
“还.....还没.....”一旁垂手而立的一名黑衣保镖声音发紧,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没用的东西。”谢烬的目光冰冷的看向保镖。
他没再多言,径直起身走到司机面前,毫无预兆地抬脚,狠狠踹在对方心口!
“呃啊——!”司机一声痛嚎,向后倒去,又因被捆缚着艰难蜷缩起来。
“为什么开车撞苗妙妙?”谢烬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他微微弯腰,阴影笼罩住地上的人。
“谢总......饶、饶命啊!”司机顾不上疼痛,立刻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朝着声音的方向不住磕头,“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那天喝了点酒,没看清路......”
“意外?”谢烬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缓缓弯下腰,凑近那张被黑布蒙住、写满惊恐的脸,“蒙着眼睛呢......光听声音就知道我是谁?真是好耳力啊。”
司机全身猛地一僵,瞬间连呜咽都停止了。
完了......太紧张,演过了。
谢烬缓缓倾身,用手扯下了蒙在司机眼睛上的黑布。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司机不适地眯起眼,瞳孔里倒映出谢烬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紧接着,谢烬从腰间取出一把细窄的折刀,“咔哒”一声弹开刀刃,寒光一闪,干脆地割断了他腕上的绳索。
“现在说,我可以放你走。”谢烬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司机捂着手腕,血液回流带来针刺般的麻痒。
他心脏狂跳,恐惧几乎要撑破胸腔。
不能说......誓死不说,不说也许只是他一个人死在这里。
可要是把背后那位陈老爷子供出来,他全家老小......他眼前闪过儿子天真烂漫的脸,牙齿将下唇咬出了血。
“谢总,真的.......真是我喝多了,眼花看错了路.......”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死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哦?”谢烬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他忽地蹲下身,快得司机来不及反应,手中刀刃寒光一闪,精准地、狠狠地划过司机按在地上的右手!
“噗嗤”一声轻响,伴随着司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节小指应声落地,滚了几圈,停在灰扑扑的水泥地上。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啊——!!!”司机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疼得他浑身痉挛,额头青筋暴起。
谢烬却像没听见,用刀尖随意拨弄了一下那截断指,语气平静得可怕,“听说你儿子快过生日了?”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微笑,“那这个,送给他当生日礼物,怎么样?”
儿子......他查到了我的儿子!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断指的剧痛。
司机脸色死白,额上冷汗如瀑,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谢总!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求您别动我儿子!”
“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谢烬像是失去了耐心,随手将那块染血的皮肉往后一抛,“非要见点血才肯张嘴。”
阴影里,一条壮硕的藏獒如鬼魅般无声蹿出,凌空叼住,几口便吞了下去,喉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呀,”谢烬看着空荡荡的手,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目光却冰冷地钉在司机脸上,“礼物不见了。看来你儿子......收不到了。”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反而让司机煞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谢烬的意思是,暂时不会动他儿子。
“还不说?”谢烬接过手下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目光已是不耐。
“是......是陈老爷子!”司机再也不敢隐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他吩咐我,务必 ......务必一击致命,除掉苗妙妙小姐。”
他喘了口气,继续交代,“他说,只要解决了那个女人,剩下的两个孩子......可以慢慢收拾。”
说完,他胆战心惊地偷瞄谢烬,见对方沉默不语,才小心翼翼试探,“谢总......我,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谢烬将手帕随意丢下,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厂房外走去。
司机如蒙大赦,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朝着与谢烬相反的方向,厂房另一侧一个透着光的破门洞挪去。
希望,就在眼前。
他刚跌跌撞撞地走出不到五步。
身后一道黑影无声欺近,寒光掠过脖颈......
他甚至没感觉到疼,只觉喉咙一热,随即是液体喷涌的窒息感。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他瞪大眼睛,望向厂房门口谢烬消失的方向,瞳孔里映着最后一点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不......不是说......放我......走吗......”
身后的黑衣保镖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是说放你走,但怎么走......得由老板说了算。”
他一示意,阴影里便走出几人,麻利地拖走了那具尚未完全冷却的躯体。
空旷的厂房里,只剩下地上一道蜿蜒的血迹,和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血腥味。
——
云城,VIp病房。
苗妙妙已经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
她怕极了,怕陈景行就这样永远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她握着他的手,眼泪流干了,人就伏在床边昏昏沉沉地蜷着。
“傻丫头......”一道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又没死,你哭得......未免太早了些。”
是陈景行。他醒了!!
说话间,他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她紧紧握着,指尖不自觉,轻轻蜷了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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