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的行动力,在搞钱这件事上总是出类拔萃。禁足期一过,他立刻找来赵日天,唾沫横飞地描绘了“武术速成班”的宏伟蓝图。
赵日天一听,能名正言顺地打人(教学),还有钱拿,铜铃大眼瞪得溜圆,蒲扇般的大手一拍吴良的肩膀(差点把吴良拍进地里):“中!吴县令,你这主意忒好了!俺保证,不出一个月,把那些软脚虾都操练成能打虎的好汉!”
于是,清溪县大街小巷贴出了新的告示,由师爷贾文明绞尽脑汁撰写:
“通告:为强健本县百姓体魄,维护地方安宁,特开办‘清溪县首届实战武术强训班’。由本县治安特别顾问、江湖人称‘擎天柱’的赵日天赵壮士亲授绝技!名额有限,学费十两,速来报名!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就在今朝!”
十两银子!这价格让当初成功学的五两都显得黯然失色。
但“赵日天”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他那日单挑“小蓬莱”护院、平日里扛着熟铜棍巡街的雄姿早已深入人心。一时间,还真有些崇拜武力、或是想学点本事看家护院的年轻人(以及几个想减肥的土财主)咬着牙,揣着银子来报名了。
吴良看着报名册上不断增加的名字和那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与此同时,破产兄弟的“清溪专业保洁与杂物处理队”(简称‘清溪保洁’)也在低调中开业了。
他们没有锣鼓喧天,只是在扫大街时,逢人便低声推销:“这位爷\/夫人,家里可有洒扫庭除、搬物运货的杂活?找我们‘清溪保洁’,价格公道,包您满意!”
起初无人问津,直到唐成和金灿灿免费帮之前送他们果子的小女孩家,把她家那个积满陈年污垢、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石臼,用碎瓦片和细沙打磨得光可鉴人,几乎能照出人影时,街坊们才真正震惊了。
“这……这臼子比我脸还干净!”小女孩的爹摸着光滑的石臼表面,啧啧称奇。
口碑开始发酵。渐渐地,有人找他们清扫院子,有人找他们清洗锅底,甚至有人家办喜事,找他们去帮忙布置场地、搬运桌椅。
唐成和金灿灿终于体会到了靠实实在在的劳动(以及一点点他们自创的“保洁艺术”)赚钱的踏实感。虽然辛苦,钱也不多,但至少不用再被人追着打了。他们甚至开始琢磨着编写一本《保洁心得》,记录各种污渍的处理方法和用力技巧。
然而,好景不长。
吴良的“武术速成班”正式开课了。
训练场地就设在县衙旁边的空地上。第一天,赵日天的教学方式就让所有学员(以及偷偷围观的百姓)见识到了什么叫“地狱式”培训。
“扎马步!腰挺直!屁股撅那么高想挨揍吗?!”赵日天声如洪钟,手里拎着一根小树枝(相对于他的熟铜棍),在队伍里穿梭,看到姿势不标准的,上去就是一下,虽不致命,但疼得人龇牙咧嘴。
“出拳!没吃饭吗?蚊子都比你劲儿大!想象你面前是你杀父仇人!”
“跑步!快点!跑不完二十圈今天没饭吃!”
一时间,空地上哀嚎遍野。那些想减肥的土财主,跑了不到三圈就瘫在地上如同死狗,被赵日天像拎小鸡一样提溜起来继续跑。
更离谱的是实战对练。赵日天要求真打,美其名曰“感受实战氛围”。结果就是每天训练结束,学员们都是鼻青脸肿,互相搀扶着才能走回家。有个学员只是抱怨了一句“太累了”,被赵日天听到,当即被罚抱着石锁绕场跑十圈,跑完直接口吐白沫(装的)。
清溪县的百姓们很快发现,街上除了多了一队认真扫地的“保洁员”,还多了一群每天瘸着腿、挂着彩、眼神呆滞的“伤残人士”。
冲突,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爆发了。
“清溪保洁”接了一个大单——帮城西酒楼彻底清扫后院堆积如山的酒坛和垃圾。唐成和金灿灿正干得热火朝天,汗流浃背。
恰巧,赵日天带着他的“伤残”学员们进行“耐力训练”——扛着圆木绕城跑。队伍歪歪扭扭地经过酒楼后巷。
一个学员实在体力不支,脚下一软,肩上的圆木脱手滚出,正好撞向金灿灿刚刚码放整齐的一摞空酒坛!
“砰!哗啦——”
清脆的碎裂声响成一片,几十个酒坛瞬间粉身碎骨。
金灿灿看着自己半天的劳动成果化为乌有,眼睛瞬间就红了,跳起来吼道:“长没长眼睛啊!我们刚洗干净的!”
那学员本就憋了一肚子委屈和疲惫,闻言也火了:“吼什么吼!不就是几个破坛子吗!老子赔你就是!”(他忘了自己学费都快交不起了)
“破坛子?你知不知道我们花了多少工夫!”唐成也拿着扫帚过来了。
“怎么?想打架啊?来啊!正好教练教了新招式!”另一个鼻青脸肿的学员撸起了袖子(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一方是身心受创、急需发泄的“武术班”学员,另一方是珍视劳动成果、怒气值爆表的“保洁队”创始人和唯一员工。
双方顿时在酒楼后巷吵作一团,推推搡搡,眼看就要从口水战升级为全武行。
“都干什么呢!”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赵日天扛着熟铜棍大步走来,目光一扫,学员们顿时噤若寒蝉。
吴良也闻讯赶来,看着满地狼藉和剑拔弩张的双方,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回事?!”吴良板起脸。
唐成和金灿灿抢着诉苦,控诉学员破坏财物,态度恶劣。学员们则反驳对方辱骂在先。
赵日天不耐烦地打断:“吵什么吵!损坏东西,赔!打架斗殴,罚!你们几个(指学员),今天的训练量加倍!你俩(指唐成金灿灿),损失记下,从他们俸禄……呃,从他们下月零花钱里扣!”
处理方式简单粗暴,但有效。
吴良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武术班”学员和自己刚刚觉得“貌似走上正轨”的兄弟差点打起来,心里五味杂陈。他这发财之路,怎么总是伴随着各种意想不到的混乱呢?
他下意识地抬头,仿佛能看到县衙后院的某个窗口,柳芸娘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那目光,让他刚刚因为收到学费而火热的心,又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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