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不灭:闰六月的故事

笔名烛荧上官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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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秋寒谈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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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入深秋,霜降已过。厂区里那几棵老槐树的叶子,不时有几片旋转着飘落,在地上铺就一层斑斓却略显萧瑟的地毯。空气里彻底褪尽了夏末的最后一丝温存,早晚时分,寒意像细密的针尖,能透过不算厚实的工装,直往骨头缝里钻。这般天气,对于本就身体单薄、抵抗力差的我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咳嗽像是住进了嗓子眼里,缠绵不去,夜班从冷库出来时,那骤然切换的温差更是让我频频打起寒颤,脸色总也泛不起健康的红润。

母亲的担忧日益沉重。一个周末的傍晚,窗外秋风呜咽,刮得呼呼作响。

母亲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声音被窗外的风声衬得有些轻,却字字清晰:“建生,我看…还是让碧华把厂里的工辞了吧。你看这天冷的,她咳嗽就没断过根儿。那冷库进进出出的,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冰火两重天的折腾。我真怕她…怕她身体彻底垮了。”父亲抬眼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半晌,才闷闷地说:“…辞了工,她干啥去?在家闲着?”

“总比把身子熬坏了强!”母亲语气急切起来,“钱少挣点就少挣点,人要紧!你看她这脸色…”

我坐在床边,捧着搪瓷缸暖手,闻言轻声道:“妈,爸,我…我再想想。”辞工并非小事,那意味着家里将减少一份稳定的收入,也意味着我习惯了的生活节奏将被彻底打破。心里乱糟糟的,像缠在一起的麻线。

这个月发工资,我把那叠不算厚实的毛票和几块整钱,悉数交给母亲。母亲推拒着:“你自己留着,姑娘家了,买点零嘴儿,扯块花布做件新衣裳。”

父亲也瓮声瓮气地接口:“就是,自己挣的钱,自己花。家里不缺你这几个。”

我执意塞到母亲手里:“家里用钱的地方多,我留着也没处花。”这份微薄的薪水,是我对这个家所能做出的最直接的贡献,交出它,仿佛才能稍稍抵消一些因考虑辞工而带来的内疚。

“秋深霜重怯风寒,弱质愁亲泪暗潸。

岂是贪闲辞劳役,恐将病骨负椿萱。”

中午去厂区食堂吃饭。食堂高大宽敞,人声鼎沸。风扇也停止访问转动。我正端着铝制饭盒找位置,就听见靠窗的桌传来熟悉的招呼声:“碧华!这儿!这儿有地方!”

是鞠民哥一家。鞠民哥是厂里的老师傅,为人热络,早年他家就住在和我堂妹家,我家前排红砖房,前后相邻,关系素来亲近。他家吃饭热闹,人多,占据着食堂最宽敞的那张桌子。

我笑着走过去鞠民哥的媳妇王嫂立刻往边上挪了挪,给我腾出个位置:“快坐,碧华。正念叨你呢,可巧就来了!”

“念叨我啥呢?”我放下饭盒,好奇地问。

桌上坐着鞠民哥夫妇、他家大儿子卫国,还有同车间快言快语的花姐。花姐夹了一筷子土豆片,压低声音,朝斜对角努了努嘴:“喏,还能念叨谁?正说你那宝贝堂妹呢!刚瞧见她跟二车间那帮人吃饭,唾沫星子横飞,不知道又在显摆啥呢!”

卫国嗤笑一声,接过话头:“还能显摆啥?准保又是在吹嘘她从小到大怎么把你耍得团团转,怎么从你这儿骗东西骗钱呗!碧华姐,不是我说你,你在咱厂里人缘好,干活也麻利,就是对你这个堂妹,也忒实心眼了!她在咱这片儿名声可都臭了街了,也就你还总让着她。”

我被说得脸皮有些发烫,扒拉了一口饭,小声辩解:“我…我不是实心眼。我就是…就是小时候看她总被三伯用皮带抽,抽得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哭得喘不上气…我那是心疼她,怕她挨打。”

“哎哟我的傻妹妹哟!”花姐一拍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挨打是她活该!她爹教育闺女手段是狠了点,但那也不是她坑蒙拐骗的理由啊!你就是心太善,让她拿捏得死死的!”

鞠民哥呷了一口汤,慢悠悠地说:“碧华,这儿现在也没外人,活儿也得等下午那车原料来了才能干。你给大伙说说,就小时候她骗你压岁钱那事儿,到底是咋个来龙去脉?我们都只听个影儿,不清不楚的。”

被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只好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那还是上小学时候的事儿了。过年,大人给压岁钱,那时候穷,不像现在孩子红包厚。我收到了十块钱,崭新的票子,攥在手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她收到了多少我不知道。我俩一块儿出去玩,她突然就哭丧着脸跟我说,她的压岁钱丢了,怕回家被她爸,就是我三伯,用皮带抽死。”

饭桌上安静下来,大家都听着。

“我当时吓坏了,一想到三伯那根黑黢黢的牛皮腰带抽在人身上响声,我就…我就把我那十块钱赶紧塞给她了。她拿了钱,也不哭了,扭头就钻进了街角的台球厅。我在外面等了她老半天。”

“等她玩够了,哼着小曲出来,脸上哪还有半点伤心样子?她得意洋洋地把胳膊伸到我眼前,翻开袖子口,她那所谓‘丢了’的钱,就塞在毛衣袖子里呢!她还冲我炫耀:“我钱根本没丢!我是故意骗你的!”说完,她把我的钱揣进兜里,把她自己的钱抽出来在我眼前晃了晃,跑得比兔子还快!”

“哇!”王嫂第一个叫出声,“这丫头!从小就这德行啊!”

“太不是东西了!”花姐气得直哼哼。

卫国摇头:“碧华姐,你这…这也太好骗了…”

我苦笑一下:“后来我回家,把这事跟我爸说了。我爸当时气得,抬手就想揍我,吼我:‘你怕她挨皮带抽,就不怕老子我抽你?!’我当时梗着脖子说:“我又没做错事!我那是助人为乐!”…不过从那以后,跟她打交道,确实我多了个心眼。”

“长个屁心眼!”花姐毫不客气地戳穿,“后来她抢你东西,哪回你真正硬气过了?你这堂妹啊,我算是看透了!她就是见不得你好!只要是你的东西,她瞅着就眼红,千方百计都得弄到手,哪怕弄到手就扔了呢!她享受的不是那东西,是抢你东西这个过程!”

花姐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一层窗户纸。我忽然想起不久前,也是在厂区澡堂外,无意间听到堂妹跟她那个小团体吹嘘:“…张碧华的东西怎么了?我就喜欢抢她的!她有的,我必须有!她没有的,我也得想法子让她眼馋!她就配捡我剩下的!…”

我当时没出声,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心里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荒谬感。

母亲对此尤为反感。记得刚上学学写字时,在奶奶家,奶奶给我们俩削铅笔。堂妹每次都要奶奶手里刚削好的那支。我从不与她争,总是默默拿起她挑剩下的那支秃头的。母亲私下里没少为这个生气,说我太窝囊。

这种性子,究其根源,怕是三伯和三伯母自己惯出来的。听说小时候,家里做好了饭菜,她不吃,非要闹着要钱去街上买烧饼夹肉。三伯母拗不过,往往就真掏钱给她。久而久之,她便觉得一切索取都是理所应当。

我有个大头娃娃储蓄罐,是母亲在我八岁生日时,咬牙从百货大楼给我买回来的“重礼”。在我童年的认知里,它是我个人小金库的守护神,神圣不可侵犯。

它通体是那种柔和的、粉嘟嘟的颜色,像个吹弹可破的大水蜜桃。造型是一个胖墩墩、笑呵呵的娃娃,那颗圆滚滚的大脑袋几乎占了一半身高,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最别致的是它头上顶着一顶造型奇特的帽子——活脱脱一座微缩的、线条圆润的小山包!这“山”的顶端,可不是寻常的帽尖,而是一个可以拔开的小圆揪揪,那是存取款的“总阀门”!每当攒够了钱,想要倾囊而出。我就会小心翼翼地拔开那个小揪揪,将储蓄罐倒过来,听着里面硬币“哗啦啦”如天籁般倾泻而出,那感觉,堪比地主老财开仓放粮!

帽檐前上方,巧妙地开着一个窄窄的长方形小口,宽度刚好能塞进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每次把一枚擦得锃亮的硬币郑重地投入其中,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叮当”撞击声,我心里那份满足感和攒钱的仪式感,就被填充得实实在在的。

娃娃的脸蛋圆嘟嘟的,泛着健康的红晕,总是挂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憨笑。小小的翘鼻子,樱桃似的红润小嘴微微张着,仿佛在为你每存入一分钱而欢呼。母亲总笑着说:“瞧这娃娃,眉眼弯弯的,跟你小时候笑起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少有七八分像!”这更让我对它平添了几分亲昵。储蓄罐的下半身是穿着方领的小上衣,扣着两粒精致的、像小叶子形状的扣子,这两片“小叶子”向上舒展着,恰到好处地托着娃娃那张喜气洋洋的大脸盘。

这尊高五十厘米、宽三十厘米的“粉嘟嘟财神爷”,就被我恭恭敬敬地安置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每天睡觉前看一眼,醒来第一眼也能看到,心里就踏实又快乐。

可想而知,这样一个精致、醒目又饱含寓意的宝贝,在我那堂妹眼里,会激起何等复杂的波澜。她来我家玩,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十次有八次会黏在那个储蓄罐上,眼神里混杂着毫不掩饰的羡慕、挑剔的审视,想要据为己有的强烈欲望。

“ 哼!又是张碧华独有的好东西!凭什么她总有这些稀奇玩意儿?这粉嘟嘟的丑娃娃,看着就傻气!摆在那儿显摆给谁看呢?”

“ 这么大个玩意儿,里面肯定塞了不少钢镚儿!一分、二分、五分…听着响声沉甸甸的,估计能买好多话梅糖和山楂片了!”

“ 四婶(指我母亲)好像出去了…就张碧华自己在屋里…这是个好机会…”

“ 我拿回家玩几天怎么了?她又不会少块肉!她那么多好东西,分我一点怎么了?谁让她是我堂姐!再说了,她要是发现丢了,哭一哭闹一闹,大人肯定又哄她,没准还能给她买个更新的呢!我这是在帮她‘更新换代’!”

“ 就算被发现了,我就说我看它好看,借回去看看!大不了挨顿骂,还能把我怎么样?四叔(指我父亲)最多瞪我两眼,四婶心软,肯定不会真打我…”

就在那么一个午后,母亲临时去隔壁借东西,父亲还没下班。堂妹瞅准了这个“完美”的空档,蹑手蹑脚地溜进我的小屋。她耳朵竖得老高,留意着门外的任何动静。她伸出那双并不干净的小手,一把抱住那个对于她而言有些沉的大头娃娃,也顾不上欣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走!别被撞见!”

她甚至没敢从正门走,而是抱着我的“财神爷”,一溜烟地从我家后院的小巷子溜回了自己家。

堂妹抱着“战利品”回到家,立刻反锁了自己房间的门,迫不及待地就想拔开那个可爱的小圆揪揪,享受“丰收”的喜悦。可她大概折腾了半天,发现这“总阀门”设计得还挺紧,或者她压根没找对方法,愣是没打开。于是她改变了策略,找来一根细铁丝,试图从那个投币口往外掏钱。硬币叮当作响,但效率极低。

就在这时,她母亲——我的三伯母——下班回来了。三伯母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身材敦实,一看就是常年操劳的模样。她常年留着利落的齐耳短发,发梢微微向外翻面容微黑。显然是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下工作服。一进家门,就听见小女儿房里传来窸窸窣窣和金属碰撞的异响。三伯母是个精明且讲究体面的女人,她心下生疑,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女儿正撅着屁股,满头大汗地跟一个巨大的、眼生的粉红色娃娃储蓄罐“搏斗”,地上还散落着几枚一分钱的硬币和一根弯曲的铁丝。

三伯母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叉在腰上:“小玲!你这是干什么呢?这存钱罐哪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堂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强装镇定,嘴硬道:“啊?没…没哪来的!是我的!我…我刚找出来的!”

“胡说!”三伯母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谎言,语气严厉起来,微黑的面庞因生气而更显严肃,“你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大的存钱罐?我看着这娃娃脸熟得很…这,这不会是隔壁你碧华堂姐那个吧?!”

“不是!就是我的!”堂妹还在负隅顽抗,但声音已经明显底气不足。

三伯母心里跟明镜似的了。她压着火气,知道来硬的不行,便换了策略,故意放缓语气,带着点诱哄,走近几步,微胖的身躯挡住了门口的光线:“小玲啊,跟妈说实话。这要是碧华的,你拿回来玩玩也没啥,小孩子嘛。但你得告诉妈是怎么拿的?是碧华借给你的,还是你拿回来玩的?说实话,妈不骂你。”

堂妹毕竟年纪小,被母亲这么一哄一诈,心理防线就崩溃了,支支吾吾地交代了:“我…我看它好看…碧华姐不在屋…我就…就拿回来玩两天…就两天…”

三伯母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好家伙!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拿回来玩玩”,这分明是趁人不在家“顺手牵羊”啊!这还了得!这要传出去,她家的脸面往哪搁?女儿这“小偷小摸”的名声要是坐实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一股火气直冲三伯母脑门,但她强忍住了。她深知自己女儿被惯坏的性子,打骂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挽回局面,不能让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让我母亲知道。

她立刻板起脸,语气严肃但压低了声音:“玩两天?你这是偷!知道吗?赶紧的!把钱都给我原封不动装回去!一分别少!抱着这罐子,马上跟我去你四婶家!”

三伯母几乎是连推带搡地督促着堂妹把钱币用手帕兜起,然后自己也顾不上歇口气,甚至没来得及脱下袖套,就马不停蹄地押着女儿、抱着那个“惹祸”的大头娃娃,急匆匆地赶到我家。

正好母亲也回家了。三伯母一进门,脸上堆着尴尬又歉疚的笑容,微黑的面容上沁出了一层细汗。她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小孩子不懂事,看着好看就拿回来想玩两天,我已经狠狠批评她了”,然后催促堂妹把储蓄罐还给我,并让她道歉。

堂妹瘪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我的“财神爷”递还给我,声音跟蚊子哼似的:“碧华姐…对不起…我就拿回去看看…”

母亲当时,她既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愤怒,也没有絮絮叨叨地说教。她只是接过储蓄罐,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损坏,然后脸上露出那种惯有的、温和又带点疏离的微笑,对三伯母说:“三嫂,你看你,多大点事儿,还值当专门跑一趟。小孩子家,好奇心重,喜欢就拿着玩嘛,碧华又不是那小气的人。”

接着,母亲又转向我,语气轻松地说:“碧华,妹妹喜欢你这个罐子,你看,要不就送给她玩几天?”

我心里当然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看着母亲的眼神,我只好撅着嘴,勉强点了点头。

三伯母一听,脸上更挂不住了,连忙摆手:“哎哟可使不得!可不能惯她这毛病!爱景你放心,回头我好好说她!这罐子可是碧华的心爱之物,快收好快收好!”

母亲这才顺势把储蓄罐放回我怀里,摸了摸我的头,淡淡地说:“行了,物归原主。姐妹之间,以后喜欢什么说一声,别偷偷摸摸的,不好看。”

一场风波,就在母亲这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分寸感极强的处理下化解了。既保全了三伯母一家的面子,也维护了我的权益,更暗暗教育了堂妹。事后,母亲关起门来, 也会轻轻叹气,对我念叨两句:“你这堂妹啊…性子太独…你得学着厉害点,自己的东西得看紧了…” 但对外,她永远保持着那种波澜不惊的从容。

而那个失而复得的大头娃娃,依旧笑眯眯地坐在我的床头,仿佛刚才那场围绕它发生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还有一份对母亲处事智慧的浅浅佩服。

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她也能让三伯下不来台。记得有次家族聚会,她当着一众亲戚的面,伸手就向三伯要钱买冰棍。三伯浑身上下所有衣兜翻了个遍,也凑不出几毛钱,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涨得通红,尴尬得无以复加。周围亲戚的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

许多时候,只因为我比她早出生那么半年,顶了个“姐姐”的名头,似乎就天然地背负了“忍让”的义务。在几乎所有长辈和外人眼里,我文静、懂事、省心;而她,则成了那个任性、刁蛮、需要被包容的妹妹。甚至我和她走在一起,都会有邻居大妈偷偷把我拉到一边,忧心忡忡地叮嘱:“碧华,少跟她一块玩,当心被她带坏了!”

这种长期以来的标签化对比,或许也是催化她性格扭曲的原因之一。她仿佛被困在“坏孩子”的人设里,破罐破摔,甚至变本加厉地要通过掠夺我来证明某种存在感。

“不对!”花姐斩钉截铁地打断我的思绪,她的声音响亮,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犀利,“碧华,你别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啥叫因为你懂事她就被比下去了?根子上就不是这么回事!她这就是天生的嫉妒!赤赤裸裸的嫉妒!”

花姐挥舞着筷子,仿佛在指点江山:“你瞧瞧你,模样周正,皮肤白净,眼睛水汪汪的,厂里多少老师傅夸你俊俏?她呢?差不少吧!你性子温和,谁不说你好相处?她呢?整天吊着脸,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你再看看你干活,细致认真,班长都夸!她呢?偷奸耍滑第一名!她哪样比得上你?可不就得从这些歪门邪道上找补点心理平衡嘛!她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好,尤其看不得你比她好!”

花姐这一番连珠炮似的分析,酣畅淋漓,竟让饭桌上出现了片刻的寂静。然后,鞠民哥率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精辟!花姐这话,说到根子上了!”

王嫂笑着:“是这么个理儿!这种人啊,就是自己不行,还瞧不得别人好!心里阴暗着呢!”

食堂里人声鼎沸,喧嚣依旧。窗外的秋风仍在不知疲倦地吹刮着,卷起几片枯叶,拍打在玻璃窗上。但在这张热闹的饭桌旁,因为一段尘封的童年糗事,却仿佛凝聚起了一种微小却坚实的暖意。

我低头吃着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心里那点因回忆而泛起的酸涩,渐渐被这股暖意冲淡了。或许,花姐说得对。有些人的行为,无需用“姐妹情深”或“性格使然”来过度解读,那或许就是最直白的嫉妒与恶意。看清了,反而更容易放下了。

“童心哪识伪和真,袖里藏奸笑靥纯。

纵使经年识冷暖,旧痕触处若新皴。”

饭毕,大家说说笑笑地收拾碗筷。下午的活儿还要继续,冷库的寒气仿佛已在不远处招手。但此刻,胸中因同事们的仗义执言而鼓起的热乎气,似乎能多抵挡一阵那彻骨的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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