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闻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绸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正领着个家丁,一脸轻蔑地看着她。
这妇人她有印象,是之前在学堂里嫉妒哥哥、使坏栽赃的那个富家子张文才的娘,张夫人。
自从张文才被李夫子逐出学堂,名声扫地之后,张家就对姜家恨之入骨,只是碍于姜家如今的势头,不敢明着找麻烦,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撞上了。
“原来是张夫人啊。”姜小芽淡淡地开口,人小辈分大,她也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我们家家底有多少,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多操心操心您家公子的学业吧,别回头连个童生都考不上,那才叫丢人呢。”
“你!”
张夫人被一句话戳到痛处,气得脸色涨红。
她儿子现在就是整个县城的笑柄,哪个学堂都不肯收,这事是她心里最大的一根刺!
“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贱蹄子!你神气什么!”张夫人恼羞成怒,指着姜小芽的鼻子骂道,“别以为你家盖了栋破砖房,你哥考了个穷秀才,就能耐了!我告诉你们,泥腿子永远是泥腿子,上不了台面!”
她声音尖利,立刻引来了周围路人的围观。
“我们姜家上不上得了台面,轮不到你来评价。”姜小芽的小脸冷了下来。
她可以忍受别人说她,但绝不能忍受别人侮辱她的家人!
就在她准备召唤点小蜜蜂,给这个长舌妇一点教训的时候,一个比她更快的人出手了。
“放肆!”
一声怒喝,从姜小芽身后传来。
只见钱掌柜一个箭步冲了出来,铁青着脸,像一堵墙似的挡在了姜小芽面前。
他指着张夫人,声色俱厉地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冲撞贵人!?”
张夫人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钱、钱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发懵,“你怎么向着一个乡下丫头说话?我们张家可是你们福满楼的大客户!”
“呸!”钱掌柜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就你们张家那点生意,也配称大客户?我告诉你,就算把你们张家全部的家当都卖了,也抵不上我们贵人的一根头发丝!”
“你……”张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钱富贵!你疯了!为了一个黄毛丫头,你竟然敢这么得罪我?”
“得罪你?我今天不光要得罪你,我还要告诉你!”钱掌柜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位小主子,是你,是我们整个县城,乃至整个天下都得罪不起的存在!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若是再有下次,别怪我钱某人让你张家在县城彻底消失!”
钱掌柜的眼神,冰冷得像刀子,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那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碾压,是手握生杀大权之人的冷酷。
张夫人彻底被镇住了。
她看着钱掌柜那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再看看他身后那个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小女娃,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踢到了一块她根本无法想象的铁板!
这个小丫头……她背后到底站着谁?
“还不快滚!”钱掌柜厉声喝道。
“滚,我……我们这就滚……”
张夫人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拉着自家家丁,屁滚尿流地跑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一场风波,瞬间平息。
钱掌柜转过身,脸上的狠厉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对着姜小芽躬身道:“主母,让您受惊了,是属下办事不力。”
“不关你的事。”姜小芽摆摆小手,心里对钱掌柜的办事能力又高看了一眼。
不错,够狠,够忠心。
是个人才。
“好了,我先回去了。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主母放心!三天!三天之内,属下一定把所有事情都办好,亲自送到府上!”钱掌柜拍着胸脯保证。
姜小芽点点头,转身离开。
围观的路人看着这一幕,都惊得合不拢嘴,纷纷猜测姜小芽的真实身份。
而姜小芽,已经坐上了回村的牛车,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她的下一步计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就该回家开个家庭会议,说服娘亲和哥哥,一起奔赴那泼天的富贵和……未知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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