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姜小芽那一番话说完,整个县衙大堂,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站在大堂中央、身子还没公案高的小女娃。
疯了!
这绝对是疯了!
一个三岁半的奶娃娃,在公堂之上,当着县太爷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什么“清白之人不跪冤枉之人”!
什么“没有原告给犯人下跪的道理”!
什么“公道自在人心”!
这……这是一个三岁女娃能说出来的话?
这逻辑,这气魄,这胆量……别说是三岁,就是三十岁的状师,也未必有这等风采啊!
围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个个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我的娘诶!这……这是姜家那个女娃?她不是才三岁吗?”
“我听错了吗?她刚刚说……她要状告她二伯娘?”
“乖乖,这哪里是女娃,这分明就是个文曲星下凡啊!太……太厉害了!”
衙役们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握着水火棍的手都忘了放下,直愣愣地看着姜小芽,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而跪在地上的王氏和姜老太,更是直接傻眼了!
她们本来以为,姜小芽一家到了公堂上,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任由她们拿捏。
可谁能想到!
这个小贱人,非但没怕,反而倒打一耙!还说得头头是道!
王氏的心,瞬间就慌了!
尤其是听到“盗窃”两个字,她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浑身一抖,眼神里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一丝惊恐。
公案之后,县太爷李牧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惊的表情!
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小芽,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说这女娃“有意思”。
现在看来,何止是有意思!这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不!是妖孽!
李牧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第一次在一个三岁半的娃娃面前,感觉到了压力。
他没有立刻发怒,反而顺着姜小芽的话,沉声问道:“你说,你要状告王氏盗窃你家秘方,诬告陷害?你可有证据?”
来了!
姜小芽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知道,在公堂之上,一切都要讲证据!
光凭一张嘴,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只是空谈!
“回禀大老爷!民女有证据!”
姜小芽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哦?”李牧的兴趣更浓了,“呈上来。”
跪在地上的王氏,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证据?她有什么证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偷东西的时候,夜深人静,根本没人看见!她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王氏在心里拼命地给自己打气,但那抖得越来越厉害的身子,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姜小芽却不慌不忙,她没有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物证,而是转过身,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射向王氏!
“大老爷,我的证据,就是我二伯娘王氏自己!”
“在拿出人证物证之前,民女想先问她三个问题!”
“只要她能答得上来,民女甘愿认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用犯人自己当证据?还要问她问题?
这是什么路数?
李牧也觉得新奇,他一抬手:“准!”
得到了许可,姜小芽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跪在地上的王氏,那小小的身躯,此刻却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王氏,我问你!”
她的声音陡然变冷!
“第一问!你口口声声说,我家的泡菜方子,是我‘善解人意’地‘分享’给你的。那我问你,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分享’给你的?方子是写在纸上,还是口述给你?当时除了你我,还有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王氏被她这气势汹汹的一问,问得脑子一懵!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她哪里知道!方子是她趁着夜黑风高,偷偷从姜家大房的灶房里摸出来的!
她根本就没跟姜小芽打过照面!
可现在当着县太爷的面,她又不能说不知道!
王氏的眼珠子飞快地转着,情急之下,胡乱编道:“就……就是前几天,在……在你家院子里!你亲口告诉我的!当时就我们俩!”
她想得很好,死无对证,谁也证明不了!
“哦?是吗?”
姜小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那我再问你!”
“第二问!既然方子是我亲口‘分享’给你,想带你一起发财的。那你为何要偷偷摸摸地做?不敢让你家里人知道,更不敢让村里人知道?我们大房卖泡菜,闹得全村皆知,恨不得敲锣打鼓。你既然拿到了方子,为何要像做贼一样?”
“这……”王氏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是啊!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因为她是偷来的,她心虚啊!
可这话能说吗?打死也不能说!
“我……我那是……我那是想先试试!等做成功了,再给大家一个惊喜!”王氏绞尽脑汁,编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这话,都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惊喜?
把二十多口人吃得中毒进了医馆,这惊喜可真够大的!
县太爷李牧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深沉。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王氏,在撒谎!而且谎话编得漏洞百出!
姜小芽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锐利!
“好一个‘惊喜’!”
“那我最后问你,第三问!”
“既然方子是我给你的,你又是真心想学,那你在制作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为何不来问我?不来问我娘?”
“就比如,我们家的泡菜,为什么要用井水,而不是河水?为什么坛子底下要撒一层草木灰?为什么每隔三天就要换一次水?”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给你的方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轰!!!
这第三个问题,就像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在王氏的脑子里炸开了!
她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井水河水?什么草木灰?什么换水?
她不知道!她完全不知道!
她偷来的那张破纸上,就只写了用什么菜,放多少盐,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所以她做出来的泡菜才会出问题!才会吃得人上吐下泻!
原来……原来关键在这里!
王氏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她张着嘴,喉咙里“嗬嗬”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完了!
她知道自己完了!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致命!环环相扣,根本不给她任何狡辩的余地!
姜小芽看着她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心中冷笑。
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她转过身,对着公案上的李牧,朗声说道:“大老爷!现在您明白了吗?”
“她之所以答不上来,就是因为方子根本不是我给的!而是她偷的!”
“她只偷到了一半的方子,不知道其中最关键的几个步骤!比如,我们家用的,是后山那口老井里打上来的泉水,清冽甘甜!而她,为了图方便,用的肯定是村头那条浑浊的河水!”
“我们家的坛子,在腌制之前,必须用开水烫过,再用烈日暴晒杀菌,坛子底下铺的草木灰,是为了吸潮,防止菜叶腐烂!而她,肯定一步都没有做!”
“最关键的是,我家的秘方里,加入了一味解腻增香的草药,但这种草药,如果处理不当,就会产生微量的毒素!必须配合定期的换水和通风才能化解!而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做出来的泡-菜,才会变成毒-菜!”
姜小芽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条理清晰!逻辑缜密!
她不仅指出了王氏的罪行,甚至连王氏是怎么把菜做坏的,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这……这还需要别的证据吗?
这简直就是把真相掰开了、揉碎了,喂到了所有人的嘴里!
“不……不是的……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王氏终于反应了过来,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她像一条疯狗一样,想扑上来撕烂姜小芽的嘴!
“啪!”
李牧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刁妇!公堂之上,还敢放肆!”
“来人!给我掌嘴!”
“是!”
旁边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上前,按住王氏,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就是一顿响亮的耳光!
几巴掌下去,王氏的脸就肿得跟猪头一样,满嘴是血,牙都掉了两颗,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嚎。
姜老太吓得瘫在地上,连哭都忘了,浑身抖得像筛糠。
打完之后,李牧的目光再次落到姜小芽身上,眼神里已经不仅仅是欣赏,而是深深的震撼!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姜小芽,你刚才所言,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虽然他心里已经信了九成,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有!”
姜小芽重重地点头。
“民女有人证!可以证明王氏,曾在深夜,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家院墙之外!”
“民女还有物证!”
姜小芽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东西。
她将手帕层层打开。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
只见那手帕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枚……纽扣!
一枚普普通通的,灰褐色的布纽扣!
“大老爷请看!”
姜小芽将纽扣高高举起,朗声道:“这枚纽扣,是我们第二天早上,在我家泡菜缸旁边发现的!”
“民女敢断定!这枚纽扣,就是从贼人的身上掉下来的!”
“只要将这枚纽扣,与王氏身上的衣服一比对,便可知晓,民女所言,是真是假!”
轰!
王氏看着那枚纽扣,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她的纽扣!
那是她的纽扣!
是她前几天刚换上的新衣服上的纽扣!那天晚上翻墙的时候,好像是刮到了什么东西,她当时没在意……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
完了!
人赃俱获!
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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