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经过周密的准备,庄休、苏月,以及总部特派的一位熟悉西南苗疆风土人情、精通巫蛊之术的顾问——代号“山鬼”的老者,三人组成的小队,踏上了前往十万大山深处的旅程。
庄休的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能进行正常的日常活动,但依旧无法动用灵力,与普通人无异。苏月的伤势则基本痊愈,修为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此行凶险,她必须承担起主要的护卫职责。
他们乘坐特制的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数日,才抵达十万大山的外围。入眼皆是连绵起伏的苍翠山峦,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草木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兽的啼鸣,更添几分原始与神秘。
“山鬼”顾问是个干瘦精悍的小老头,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腰间挂着一个古朴的皮囊和几个小竹筒,里面显然装着各种应对毒虫瘴气的药物。他指着前方被浓雾笼罩的山谷,沉声道:“前面就是‘雾隐谷’的地界了。这雾气有毒,是天然的屏障,车辆无法通行,我们得步行进去。都跟紧我,千万别乱走,这里的每一片叶子、每一块石头都可能要人命。”
三人弃车步行,踏入浓雾之中。雾气粘稠湿冷,能见度不足十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正是瘴气。“山鬼”给庄休和苏月各发了一颗避瘴丹含在口中,又用特制的药粉在三人周围撒了一圈,驱赶毒虫。
庄休紧跟在苏月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失去了灵力护体,他感觉这山路格外难行,呼吸也有些困难,全靠一股意志力支撑。苏月不时放慢脚步,回头看他一眼,眼神带着询问。庄休总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山鬼”走在最前面,手持一根探路的竹杖,脚步轻盈,对地形极为熟悉。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讲解着苗疆的禁忌和雾隐谷的传说。
“雾隐谷的黑苗一支,是苗疆最古老、也最排外的一支。他们信奉‘山鬼’和‘蛊神’,擅长巫蛊之术,与外界几乎隔绝。据说他们寨中有一棵神树,名为‘养魂木’,能温养魂魄,是他们的圣物。外人想要求取,难如登天。”
“那我们怎么进去?”庄休问道。
“先礼后兵。”“山鬼”低声道,“我年轻时与雾隐谷的一位老鬼师有过一面之缘,或许可以试着通传一声。但切记,进去后,一切听我指挥,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触碰寨中任何不明之物,尤其是那些坛坛罐罐和古怪的图案。”
又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浓雾渐渐变淡,前方出现了一道用粗大木桩和荆棘围成的寨墙,寨门紧闭,门上悬挂着兽骨和风干的草药,透着一股蛮荒神秘的气息。寨墙后,隐约可见依山而建的吊脚木楼。
“到了。”“山鬼”停下脚步,示意庄休和苏月稍等。他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寨门前,取出一枚刻着特殊符号的木牌,挂在竹杖上,用力敲了敲寨门,然后用一种古老晦涩的苗语高声呼喊起来。
庄休和苏月屏息凝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能感觉到,寨墙后有无数道目光正透过缝隙窥视着他们,带着警惕和敌意。
过了好一会儿,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穿着黑色苗服、脸上涂着油彩、眼神阴鸷的汉子探出头来,冷冷地打量着三人,用生硬的汉语问道:“外乡人,来雾隐谷做什么?”
“山鬼”上前一步,将木牌递上,客气地说道:“这位兄弟,烦请通传鬼师阿纳,故人‘山鬼’来访,有要事相求。”
那苗人汉子接过木牌看了看,又狐疑地打量了庄休和苏月几眼,尤其是目光在苏月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她身上不凡的气息。他犹豫了一下,说了句“等着”,便又关上了寨门。
庄休心中有些忐忑,低声问“山鬼”:“前辈,有把握吗?”
“山鬼”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雾隐谷规矩森严,能否进去,就看阿纳鬼师还认不认这点香火情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庄休能感觉到寨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仿佛有无数毒蛇在暗处吐信。苏月则始终保持着冷静,手按在腰间的古钱剑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寨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一位穿着繁复黑色苗裙、头发花白、手持蛇头杖的老妪。她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巫力波动。她身后跟着几名气息彪悍的苗人武士。
老妪的目光扫过“山鬼”,最后落在庄休和苏月身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山鬼,几十年不见,你怎么带两个生人闯我雾隐谷?”
“山鬼”连忙躬身行礼:“阿纳鬼师,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实不相瞒,此次冒昧来访,是为了这位小友。”他指向庄休,“他魂魄受损,急需‘养魂木’救命,还望鬼师看在往日情分上,施以援手。”
阿纳鬼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庄休,又看了看他身旁气息清冷的苏月,缓缓道:“养魂木乃我族圣物,岂是外人可以觊觎的?你们走吧,看在旧日情分上,我不为难你们。”
庄休心中一沉。苏月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鬼师前辈,我们并非强取豪夺之徒。若能赐下养魂木,或告知获取之法,我等愿付出相应代价,或为贵族做三件事,以作交换。”
阿纳鬼师冷哼一声:“代价?我雾隐谷与世隔绝,要你们外人的代价何用?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手中的蛇头杖重重一顿,周围的雾气似乎都浓郁了几分,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庄休感觉到寨墙后那些窥视的目光充满了杀气。
“山鬼”脸色微变,还想再说什么。就在这时,寨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鼓声和惊慌的呼喊声!隐约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某种野兽的咆哮!
阿纳鬼师脸色骤变,也顾不上庄休三人了,对身后武士厉声喝道:“出事了!快回去!”
她转身就要往寨子里冲,庄休却突然开口喊道:“鬼师前辈!寨中可是有人中了奇毒或者邪术?或许……我们可以帮忙!”
阿纳鬼师脚步一顿,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庄休:“你怎么知道?”
庄休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我虽修为尽失,但对阴邪之气和病灶尚有几分感应。寨中传来的气息,混乱中带着死气,绝非寻常伤病!”
阿纳鬼师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她看了看寨子深处的骚乱,又看了看庄休和苏月,沉吟片刻,咬牙道:“好!若你们真能解决寨中的麻烦,养魂木之事,或可商量!但若心怀不轨,定让你们有来无回!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快步向寨内走去。
庄休、苏月和“山鬼”对视一眼,立刻跟上。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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