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大比第三日的晨光刚洒遍风武院,中央擂台已被改造成气势恢宏的主擂台。玄铁台面经过连夜修缮,新铺的青石与旧玄铁拼接处泛着冷光,擂台四周增设了四尊青铜鼎,鼎中燃着淡青色的香,烟雾袅袅升起,将整个擂台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中。看台最前排,外门七位长老与五位内门导师并肩而坐,其中一位身着纯黑长袍的老者格外引人注目 —— 他便是内门负责 “炼体与元力研究” 的墨长老,面容冷峻如刀刻,鬓角虽有霜白,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腰间的墨玉令牌,目光紧锁擂台上的每一处动静,仿佛在寻找某种契合他研究方向的 “璞玉”。
凌皓站在候赛区,指尖轻轻划过精铁剑的刃口,感受着金属的凉意。他的四强赛对手吴昊,已早早跃上台面,手持一把泛着淡紫色雷光的长刀 —— 那是外门有名的 “奔雷刀”,刀身由玄铁混合雷纹石锻造,长三尺二寸,刀柄缠着浸过灵液的黑色布条,握在手中能隐约感受到雷属性灵力的跳动。吴昊的气息稳定在五重后期巅峰,周身萦绕着细碎的雷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 “滋滋” 声,显然已将雷属性灵力融入自身功法,速度与爆发力比普通五重后期弟子强出一截。
“凌师兄,久仰你的‘快剑’之名。” 吴昊抱刀行礼,刀刃上的雷光随他的动作闪烁,语气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傲气,“不过外门弟子间总说‘快剑无匹’,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快,是我的《奔雷刀法》!” 他话音刚落,周身的雷光骤然亮了几分,擂台台面的青石缝隙中,竟有细微的电流窜动,看得台下弟子纷纷屏息。
凌皓点头回礼,没有多余言语,只是将精铁剑横在身前。灵魂感知早已将吴昊的状态尽收眼底 —— 雷属性灵力虽能提升速度与爆发力,却有个致命缺陷:每一次催动雷光,灵力消耗都会比普通属性快三成,若陷入持久战,必然会因灵力不继露出破绽。这正是他制定战术的关键。
“比赛开始!” 裁判手中的铜锣声刚落,吴昊的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他脚下雷光一闪,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淡紫色闪电,奔雷刀带着 “滋滋” 的雷鸣,直劈凌皓面门 —— 这是《奔雷刀法》的起手式 “奔雷斩”,刀速比林浩的 “梨花三刺” 快了近五成,刀风裹挟着灼热的雷劲,让凌皓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燥热,甚至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
凌皓瞳孔微缩,《风影步》瞬间展开,同时指尖暗捏疾行符 —— 淡青色的灵光融入体内,他的速度陡然提升三成,身形向后急退三尺,奔雷刀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劈下。“轰隆” 一声巨响,玄铁台面被劈出一道半尺深的裂痕,裂痕中残留的雷光 “滋滋” 作响,许久才渐渐消散。
“躲得倒是快!” 吴昊冷笑一声,脚下雷光再起,身形再次加速,奔雷刀接连劈出 —— 第二式 “惊雷闪”,刀身化作一道雷光,直刺凌皓小腹;第三式 “雷霆乱舞”,刀影如漫天雷光交织,密集的刀风将凌皓的所有退路都封锁,甚至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淡紫色的雷网,看得台下弟子阵阵惊呼。
“凌皓兄弟,加油啊!找他的破绽!” 张大牛挤在看台前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比谁都清楚,吴昊的 “雷霆乱舞” 一旦施展,很少有人能撑过三息,之前有个弟子硬接这招,直接被刀风震断了手臂。
然而擂台上的凌皓却异常冷静,灵魂感知如精密的罗盘,将吴昊的每一刀轨迹、每一次灵力流转都清晰捕捉。正如他赛前观察的那样,吴昊每连续出三刀,气息都会有一瞬极细微的滞涩 —— 那是雷属性灵力消耗过快,他必须短暂换气、补充灵力的间隙。当 “雷霆乱舞” 的最后一刀劈出,刀影即将笼罩凌皓的瞬间,凌皓动了。
他没有继续后退,反而迎着漫天刀影冲了上去!精铁剑没有硬接奔雷刀的锋芒,而是顺着刀势斜挑,剑尖精准地磕在奔雷刀的刀背上。“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擂台上传开,凌皓将元力凝聚于剑尖,用了一招 “卸力” 的巧劲 —— 吴昊只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奔雷刀的轨迹瞬间偏移,原本封锁的雷网露出一道缺口,他的胸前也因换气间隙,灵力运转出现短暂滞涩,露出了空当!
“不好!” 吴昊心中大惊,想收刀回防,却发现灵力一时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凌皓的精铁剑如闪电般刺来。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他胸前护体灵力的瞬间,凌皓突然收力,剑尖停在距离他胸口一寸处,没有再进分毫。
“我认输!” 吴昊脸色瞬间惨白,连忙收刀后退,额头上渗出冷汗。他清楚,凌皓刚才若想伤他,他此刻已是重伤在身,对方显然手下留情了。
凌皓收起精铁剑,纵身跃下擂台。刚走到看台边缘,一道冷冽的目光突然锁定了他 —— 是墨长老。墨长老从座位上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似乎在感知他体内的元力:“你刚才那一剑的元力凝练度,远超开元境五重应有的水准,甚至接近凝脉境初期的脉力纯度。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凌皓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拱手行礼道:“回墨长老,弟子修炼的是外门基础功法《青元诀》,只是在修炼时格外注重元力提纯,并无特殊之处。” 他知道,源初之种的秘密绝不能轻易暴露,只能用 “注重提纯” 来掩饰。
墨长老盯着他看了片刻,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微微点头,转身走回看台。但凌皓敏锐地注意到,墨长老走回座位时,指尖轻轻敲击着木椅扶手,节奏均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 显然,他对这个 “注重提纯” 的说法并未完全相信,反而对凌皓的元力来源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与此同时,二号擂台上也传来了胜负结果。赵虎的对手陈玥,虽以一手 “穿云箭” 闻名外门,能在百丈外精准命中目标,却根本无法抵挡赵虎的速度。赵虎周身黑色脉力涌动,无视陈玥射出的箭雨,仅凭凝脉境的爆发力,几步就冲到陈玥面前,一拳砸在弓身中央 ——“咔嚓” 一声,陈玥的铁胎弓被震得四分五裂,陈玥也被拳风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只能无奈认输。
随着裁判的高声宣布,决赛的对阵名单正式确定:凌皓 vs 赵虎。这个结果瞬间点燃了整个广场的热情,弟子们纷纷议论起来:
“一边是靠自己连胜的黑马,一边是凝脉境的强者,这一战有的看了!”
“赵虎有家族资源,脉力强得离谱,凌皓就算元力精纯,恐怕也打不过吧?”
“不一定!凌皓连吴昊都能赢,说不定有对付凝脉境的办法!”
赵虎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走到凌皓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狠厉:“凌皓,决赛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手下留情。你记住,没有家族背景,没有资源支撑,再努力也只是徒劳 —— 内门的名额,只能是我的。”
凌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拭目以待。”
回到外门宿舍,凌皓没有丝毫休息,立刻开始准备决赛。他从木盒中取出最后一枚完整的凝元符,小心地贴在丹田处 —— 淡红色的灵光透过衣料泛出,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正快速涌入体内。接着,他将《裂风剑》的五式招式在脑海中反复演练,结合赵虎脉力虚浮、残留丹毒的弱点,制定了一套以 “耗” 为主的战术:前期用《风影步》与疾行符周旋,避开赵虎的强势攻击,消耗他的脉力;等赵虎因丹毒出现脉力滞涩时,再用精纯元力寻找反击机会。
深夜的宿舍里,烛光摇曳。凌皓盘膝坐在蒲团上,丹田中的源初之种散发着温暖的金色灵光,元力在凝元符的作用下缓缓流转,越来越凝练。他知道,明日的决赛,不仅是外门第一的争夺,更是他能否进入内门、获取更多资源的关键一战。这一战,他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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