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桅镇的轮廓在身后逐渐化作一个模糊的墨点,那漫城覆盖的红云纸符,即便在白日下也透着一股妖异的猩红。
队伍的气氛并未因暂时的胜利而有丝毫松懈,反而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鬼鲛扛着他那巨大的鲛肌,布满利齿的嘴咧出一个嗜血的弧度,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嗅了嗅:“喂,你们有没有闻到?这股味道……比断桅镇里的死人味更让人不舒服。”
那是一种混合着腐烂泥土与陈旧铁锈的气味,阴冷、潮湿,仿佛是从某个被遗忘了千百年的古墓深处渗透出来的。
月咏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冰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作为顶尖的刺客,她对环境的感知远超常人,她能感觉到,自离开断桅镇地界的那一刻起,周围的生命迹象就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率消失。
没有鸟鸣,没有虫嘶,甚至连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都带着一种死寂的黏稠感。
小南秀眉微蹙,她指尖微动,数只洁白的纸蝴蝶从她袖中翩然飞出,翅膀扇动间悄无声息,分别向着四面八方探去。
这是她最敏锐的侦察手段,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这些纸制精灵的眼睛。
叶辰的脚步没有停,但他的目光却变得深邃如渊。
他回想起哑蝉递上那张焦黑纸片时,那双因恐惧而瞪大的眼睛,以及他口中断断续续的词句——“棺中人”、“不止一个的‘零’”。
他原以为那指的是王城中的政治博弈或是隐藏的忍者势力,但现在看来,这片土地本身,就藏着比人类更深沉的秘密。
断桅镇的瘟疫,城墙上那些并非出自任何已知流派的“驱邪符”,或许从一开始,它们防备的就不是疾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重,仿佛瞬间从初秋跌入了严冬。
鬼鲛烦躁地用鲛肌的末端敲了敲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声,地面却异常的松软,像是踩在了一块吸饱了水的巨大海绵上。
突然,小南的脸色一变,猛地抬起头。
“怎么了?”叶辰沉声问道。
“纸蝴蝶……失去了联系。”小南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不是被摧毁,而是……被‘吞噬’了。我与它们之间的查克拉链接,像是被某种东西硬生生嚼碎、消化掉了。”
话音刚落,走在最前方的鬼鲛脚下突然一陷,半条小腿竟直接没入了泥土中。
他咒骂一声,正要发力拔出,却惊骇地发现,脚下的泥土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地底传来,死死地钳住了他。
“这是什么鬼东西!”鬼鲛脸色一变,浑身肌肉贲张,查克拉瞬间爆发,强行将腿拔了出来。
只见他原本穿着的靴子已经消失不见,接触过泥土的裤腿上,正冒着丝丝黑气,布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化为飞灰。
与此同时,以他们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地面开始剧烈地翻涌,仿佛大地之下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灰败的草地被黑色的淤泥所取代,一根根酷似枯萎树根、却又不断滴落着恶臭粘液的黑色触须破土而出,它们无声地扭动、伸展,像一群从地狱深处探出的饥饿手臂。
叶辰的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深渊能量侵蚀。区域环境正在发生‘腐朽’同化。”
“警告:未知生命体‘腐朽之根’已被唤醒。触发原因:大规模信仰之力扰动了区域封印。”
原来如此。
叶辰瞬间明白了。
他们在断桅镇点燃的信仰之火,对于城中百姓是希望的曙光,但对于这片土地下潜藏的东西而言,却是一记粗暴的警钟。
那股庞大的精神力量,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不仅惊醒了它,更成为了吸引它的最佳养料。
“它没有实体。”月咏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她盯着那些蠕动的黑色根须,“攻击这些东西没有意义,它的本体……在更深的地方。”
“那又如何?只要把这片地整个掀起来,总能找到它!”鬼鲛狞笑着,身上的查克拉已经开始沸腾,鲛肌发出了兴奋的嘶鸣。
“不。”叶辰断然否定,“我们的目标不是它。它被封印在此地不知多少岁月,一旦彻底脱困,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我们的任务是去王城。”
他的话语清晰而冷静,瞬间压下了鬼鲛的战意和众人心中的惊骇。
他看了一眼身后断桅镇的方向,又望向前方那片被黑色根须逐渐吞噬的荒野,一个决断在心中形成。
这东西的苏醒范围正在不断扩大,他们正处于其力量场的中心。
它不是在追杀,而是在“消化”自己苏醒的领地。
小南已经再次行动起来,更多的纸鹤从她身后展开的纸翼中飞出,但它们不再是去侦察,而是在空中盘旋,纸翼边缘闪烁着锐利的查克拉锋芒,随时准备应对来自任何方向的突袭。
然而,那些黑色的根须并没有直接攻击他们,它们只是在改变着周围的一切。
空气中的腐朽气味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将刀片吸入肺中。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厚重地压在头顶。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片冰凉的、带着淡淡黑色的东西,悠悠地从空中飘落,轻轻停在了叶辰伸出的手背上。
那是一片雪花。
它触及皮肤的瞬间,并未融化,而是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冒起一缕黑烟,带来一阵刺骨的灼痛。
这片天地,正在被另一种规则所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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