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如刀,刮过晓之塔北方三百里的荒原,卷起漫天黄土,试图将那座孤零零的废弃驿站重新埋入地底。
然而,驿站的木门却在这风暴中“吱呀”一声被推开,仿佛一头巨兽张开了吞噬生灵的嘴。
一个踉跄的身影扑了进来,带着一身血腥与尘土,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只有一条手臂,断掉的左肩用破布胡乱包裹着,还在向外渗着暗红色的血。
“听说……这里有‘买命’的生意?”断臂猎人撑起身体,声音因失血和极度的渴望而嘶哑,他死死盯着柜台后那个笼罩在灰袍与轻纱下的模糊身影。
柜台后,月咏的视线从一本陈旧的账本上缓缓抬起。
那本账册的封皮上没有任何文字,内里却用一种无人能识的墨迹记录着一笔笔关乎生死的交易。
她指尖轻点,刚刚将三名铁首盟密探的名字与悬赏金额录入其中,那名字下方的墨迹便如活物般微微蠕动,最终沉淀为一行血色的小字——《晓之猎谱》已登录。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仿佛这驿站外的风沙也被她的语调冻结:“命税交不起,就来赚命钱。”她顿了顿,目光穿透轻纱,落在猎人空荡荡的左肩上,“规矩很简单,猎杀榜上有名者,一枚银角,换你一条命。”
话音未落,她纤细的手指在柜台下一枚不起眼的轮回符纹上轻轻一拨。
猎人只觉一股微弱却不容抗拒的暖流扫过全身,仿佛灵魂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打上了烙印。
这是契约,也是警告。
与此同时,距离零号铺百里之外的荒漠深处,一处被沙丘环绕的洼地里,篝火烧得正旺。
七名铁首-盟的核心成员围坐一圈,面前摆满了刚从一个商队劫掠来的金银财宝。
他们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最近风头正盛的神秘组织。
“什么晓组织,不过是一群躲在地下的老鼠!敢跟我们铁首-盟叫板,等枭首大人腾出手来,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没错!还敢自称收税?这片沙海,只有我们铁首-盟有资格收税!”
笑声在夜风中传出很远,却没能盖过沙丘阴影中一声微不可闻的冷笑。
鬼鲛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块岩石,潜伏在黑暗里,他伸出长长的舌头,缓缓舔过鲛肌刀那布满倒刺的刀身。
刀柄处的鲛肌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杀意,兴奋地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弥漫的查克拉。
“一群……不知死活的杂鱼。”
他低语一句,双手瞬间结印。
下一刻,他猛然从沙丘后暴起,巨大的鲛肌刀高高举起,对准了那片通明的火光。
“水遁·大鲛弹之术!”
一声暴喝,平坦的沙地毫无征兆地冲天炸开!
滔天的水浪裹挟着无尽的沙砾,形成一头狰狞咆哮的鲨鱼形态,以不可阻挡之势扑向营地。
那七名铁首-盟成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狂暴的水遁彻底吞没。
水浪与沙砾疯狂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瞬间将血肉与骨骼碾得粉碎。
水浪退去,沙地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和满地狼藉。
鬼鲛缓步走入其中,面无表情地用鲛肌刀尖挑起七颗尚算完整的头颅。
他将首级用一根粗麻绳串在刀尖上,转身徒步走向南方那座象征着铁首-盟权势的首级祭台。
每走一步,他脚下的沙地便会渗出一滩血水,组成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字。
当他走远时,那一行血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晓,收税。
首级祭台,是断颅枭用来震慑这片荒漠所有势力的权力图腾。
然而此刻,这位铁首-盟的盟主,铁箍下那张因为修炼邪功而扭曲的脸庞,已经狰狞到了极点。
他最信任的七名心腹,他们的头颅被一根根黑色的钉子钉在祭台的石柱上,每一颗头颅的嘴里,都死死含着一枚刻有“轮回”二字的诡异符纸。
“晓!!”断颅枭的怒吼声几乎要震裂脚下的岩石,“谁!谁敢接下我的悬赏!取来那个代号‘零’的鼠辈首级,赏龙血玉髓一枚!我再以秘法,渡他十年寿元!”
十年寿元!
此话一出,周围那些被召集而来的猎人和亡命徒瞬间呼吸急促,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
龙血玉髓已是传说中的至宝,再加上活生生的十年寿命,这种诱惑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然而,断颅枭的话音未落,高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轰鸣。
众人惊愕抬头,只见一只巨大的白色黏土飞鸟从夜空中俯冲而下。
一个身披晓组织黑底红云袍的金发少年站在鸟背上,脸上带着病态而狂热的笑容。
“嘿!这才是真正的通缉令烟花!嗯!”
他怪叫一声,随手甩下一只小巧的黏土蜘蛛。
那蜘蛛落在祭台的一角,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火光!
轰——!
剧烈的爆炸将坚固的祭台炸塌了一大片,碎石混合着尘土四处飞溅。
猎人们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断颅枭的怒吼被爆炸声彻底淹没。
迪达拉驾着黏土巨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随后消失在夜幕深处。
混乱中,唯有少数几名眼光毒辣的老猎人没有逃跑,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从被炸毁的石柱上滚落的头颅。
准确地说,是盯着头颅口中那枚“轮回”符纸。
别人只看到了挑衅,他们却从中嗅到了一丝足以改变命运的力量——传说中,那是能从死神手中换取机会,召唤“黑袍死神”降临的媒介!
零号铺内,一盏孤灯如豆。
叶辰端坐在分隔前堂与后院的幕帘之后,面前的虚空中,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界面正闪烁着微光:
【敌对规则压制中……】
【检测到“赏金即法”信仰波动急剧增强,满足【规则窃取】启动条件,预加载中……】
他修长的手指在古朴的木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声响,仿佛在计算着整个世界的脉搏。
他对一旁垂手侍立,如同影子般毫无存在感的哑蝉吩咐道:“把今日的猎杀名单,按价值重新排序,发布新榜。”
哑蝉默默地点了点头,摊开一张泛黄的莎草纸。
“榜首:猎杀铁首-盟骨干成员,凭首级,可于零号铺换取‘轮回符’一枚。”
“榜眼:斩杀铁首-盟盟主断颅枭者,赏‘晓之戒’一枚,其名将录入《晓之猎谱》,永享零号铺气运供奉。”
哑蝉握着特制的炭笔,默默记录着。
笔尖划过粗糙的纸面,发出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竟如刀锋刻骨般清晰。
夜半三更,零号铺的木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门外没有风沙,只有一个拄着一根森白骨杖,身形佝偻的老妇人。
沙婆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但她的眼神却比荒原上的夜枭还要锐利。
她走到柜台前,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正在擦拭杯子的月咏,然后径直望向那片隔绝内外的幕帘,用干涩的嗓音低声道:“龙血玉髓不是宝物,是天灾感染者的髓核结晶。那东西蕴含着最原始的熵化污染,用多了,只会变成没有思想,只知啃食血肉的行尸走肉。”
幕帘后,叶辰的声音平静地传了出来:“我知道。”
一只手从幕帘后伸出,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结晶。
那结晶纯黑如墨,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净化气息,仿佛能吸收世间一切污秽。
正是他从那些被复活的教徒体内提取出的熵化残核,经过系统提纯后的产物。
“我知道它是什么……”叶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所以我才要让它,变成他们所有人的,梦。”
他收回手,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望向南方那座已经沦为废墟的祭台方向,低声自语:“规则?不过是……别人还没来得及点燃的火堆罢了。”
而在那片祭台废墟之中,一只由纯粹阴影构成的乌鸦残灵,悄无声息地栖落在一具被炸断的枯骨肩头。
它歪着头,幽绿的眼瞳中倒映着零号铺方向那一点微弱的灯火,发出仿佛来自九幽的低语:“你写的律,最终……也会困住你自己……”
这一夜,荒漠里流传开两个悬赏,一个来自权势滔天的铁首-盟,一个来自神秘莫测的零号铺。
一个许诺着被诅咒的财富与生命,一个给予着通往未知的机会与荣耀。
风将迪达拉的爆炸声和断颅枭的怒吼传遍了每一片绿洲和每一个匪巢,也将鬼鲛留下的血字和那枚“轮回”符纸的传说,送进了每一个亡命徒的耳中。
夜色渐深,但对这片荒漠上的许多人来说,真正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他们或为求生,或为贪婪,不约而同地从各自的藏身处走出,循着风中的低语,望向了同一个方向。
那里,是黑暗的中心,也是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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