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接过话：“顺利就好！你们年轻人出门在外，家里人都提着心呢。
秀芝这些天可是没少念叨。”
李秀芝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
一大爷又想起什么，说道：
“对了，前几天后院老刘家，光天那小子，托人介绍相看了个姑娘，听说就是附近农村的，人挺本分。
老刘这回算是想通了，不再眼巴巴指望那个没良心的大儿子了。”
“哦？这是好事啊！”李向阳附和道，
“光天踏实肯干，成了家日子肯定能过好。”
“是啊，”一大爷点点头。
“就是这三大爷，算计的毛病又犯了，又在算计解成两口的那点工资。，唉……”
几人又聊了会儿厂里最近的传闻，谁家孩子要结婚，哪家又添了进口之类的琐事。
直到夜深，李向阳才扶着李秀芝起身回到自己家。
“这些天，苦了你了。”
李向阳轻轻将妻子揽入怀中，声音里带着歉疚。
李秀芝靠在他胸前，摇摇头：
“你在外头拼命，我在家等你，不苦。只要你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经历了生死考验后的重逢。
屋内气氛渐渐升温。李秀芝如今怀孕已过中期，胎象稳固，在允许的范围内，夫妻间并非不能有适当的温存。
两人耳鬓厮磨，气息交融，自然是情动不已。
不过，李向阳终究是心疼妻子，动作极尽温柔克制，生怕伤到她分毫。
短暂的亲热，宣泄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李向阳揣着一张盖着工业部印章的特批假条，来到了红星轧钢厂。
他直接去了厂部办公楼，敲开了杨厂长办公室的门。
“厂长，我回来了。”李向阳将假条放在办公桌上。
杨厂长拿起假条一看，上面写着“特批李向阳同志休假十天”，落款部门的级别让他眼神一凝。
他放下假条，脸上露出笑容：
“向阳回来了，好！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上面已经通了气。
这假批得好！你确实该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厂里的事不用担心，放心休假吧！”
“谢谢厂长。”
李向阳道了谢，又依次去了李怀德副厂长那里，打了个照面。
李怀德打趣道：“李主任，功臣回来了！这假该休！接下来踏实在家陪媳妇，有啥需要跟厂里说！”
和李怀德交谈了几句，李向阳离开了轧钢厂。
回到四合院，已是半晌午。
北风刮着，天气愈发寒冷，院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早已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算算日子，离过年也确实没剩多少天了。
李向阳刚到院子里。看到几位大妈在院子里唠家常。他便也凑了过去。
“哟，向阳，没在厂里多待会儿？这就回来啦？”二大妈笑着招呼。
“厂里给批了假，让在家歇几天。”
李向阳拉了把小凳子坐下。
三大妈接口道：“是该歇歇！你看秀芝那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多陪着点，她心里也踏实。”
于莉笑道：“是啊，向阳哥，你这一回来，秀芝嫂子脸上的笑模样都多了。”
正说着，看见何雨柱的丈母娘张红梅端着个盆从屋里出来。
李向阳想起一事，便招呼道：“张大娘，忙着呢？”
张红梅见是李向阳，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
“是向阳啊，没事，洗点菜。你这次出差可真是辛苦了。”
“应该的。”李向阳摆摆手，关切地问道。
“我瞅着秀兰嫂子这身子，怕是快了吧？
您跟柱子哥商量过没有，是打算在家生，还是去医院？”
张红梅叹了口气，放下盆说道：
“我也正琢磨这事呢。在家里生吧，倒是方便，就是怕万一有个啥状况，手忙脚乱的。
去医院吧，听说花钱多，柱子虽说现在工资高了，但能省点是一点……”
李向阳闻言，正色道：
“张大娘，这话我得说说您。现在可不是省这点钱的时候。
秀兰嫂子这是头胎，还是去医院稳妥。
人家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守着，有啥情况能及时处理，比咱在家里干着急强多了！
花销也没想象中那么大，生完了住不了几天就能回来。
柱子哥现在可是大厨，工资高，待遇好，这点钱该花！
再说了，大人孩子平平安安，比啥都强！
您回头跟柱子哥好好说说，还是提前住进去待产放心。”
旁边二大妈也附和：
“向阳说得在理！现在年轻人跟咱们那会儿不一样了，讲究科学！去医院好！”
三大妈也点头：“柱子又不是挣不来钱，这钱该花！”
张红梅被众人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活动了，点头道：
“行，向阳，你这话大娘记心里了。
等柱子晚上回来，我跟他好好商量商量，要是行，就听你的，提前去医院！”
又闲聊了一阵，李向阳便起身回屋陪媳妇去了。
到了晚上，李向阳正和李秀芝在屋里说着话，就听见许大茂在外头喊：
“向阳！向阳兄弟在家不？”
李向阳应了一声，开门一看，只见许大茂一手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许晓。
另一只手还拎着半瓶酒和一只烧鸡。
“来来来，兄弟，你这次出差刚回来，哥给你接风洗尘！咱哥俩喝点，唠唠！”
许大茂不由分说就挤了进来。
李秀芝见状，忙起身去给他们拿碗筷。
两人在炕桌边坐下，忙活完的李秀芝接过许晓。
许大茂给李向阳倒上酒，自己先抿了一口，咂咂嘴道：
“兄弟，你是不知道，你不在这些天，厂里可是发生不少事。
宣传科那边……唉，不提也罢！还是你们医务室清静。”
李向阳笑了笑，跟他碰了下杯：“哪都差不多。运输科那边最近活儿多不？”
“多！怎么不多！年底了，各个车间都在赶任务，物资调配忙得很……”
许大茂絮絮叨叨地说着厂里的闲篇，家长里短。
酒过三巡，许大茂话头一转，又提起了旧事。
他指着正在炕上爬的儿子，凑到李向阳面前：
“向阳啊，你看，这眼瞅着没多少天就小年二十三了。
上次哥跟你说那事，让晓晓认你当干爹，你看……是不是就定在那天？
咱也不大操大办，就在院里摆一桌，请几位大爷做个见证，你看成不？”
李向阳看看许大茂，又看了看虎头虎脑的许晓，笑道：
“成，大茂哥，既然你说了，那就小年二十三吧。简单点好。”
“太好了！”许大茂一拍大腿。
“兄弟，够意思！你放心，以后晓晓就是你半个儿子。
他要是敢不孝顺你，我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两人又就着厂里的事情、院里的事情聊了许久，直到李秀芝面露倦色，许大茂才识趣地抱着孩子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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