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鳞带着众人穿过部落,来到一座相对较大的石质建筑前,这座建筑比其他石屋更坚固,墙壁上刻着一个醒目的图案:一把弩和一根长矛交叉在一起,中间嵌着一块红石。岩鳞从腰间掏出一把骨质钥匙 —— 钥匙比之前的令牌更长,顶端刻着猎蜥人的图腾,他将钥匙插进建筑门上的锁孔,轻轻一拧。
“呲 ——” 门轴发出轻微的声响,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铺着干燥的兽皮,角落里有个石砌的火塘,火塘里还有未熄灭的火星;墙边放着几个石柜,上面摆着骨刀、弩箭和一些兽皮袋,显然是储物用的。
“这是我们小队在这个边界村的前哨站,” 马杰旭翻译道,“岩鳞说,今天大家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去村后的‘蒸汽地轨’,坐地轨去‘铁棘要塞’。”
“蒸汽地轨是啥?”姜毅疑惑的看向马杰旭。
马杰旭挠挠头,“你别这么看着我呀,岩鳞说的,我估计就是一种他们的交通工具吧,明天看一下就知道了。”
姜毅则走到火塘旁,将背负的雷矿石放下,掏出工具,开始检查外骨骼的伺服马达,这几天连续的奔波,刚才在地底通道时听到马达有些卡顿,正好趁休息时间修一修。
“终于能休息了!” 葛少东一屁股坐在兽皮上,揉了揉发酸的腿,马杰旭也插嘴道:“刚才在通道里走了半天,我肚子都饿了,岩鳞,你们平时有什么零嘴可以吃?”
岩鳞从石柜里拎出两个鼓囊囊的兽皮袋,伸手递到马杰旭面前。
兽皮袋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马杰旭接过来一掂,沉甸甸的,还能感觉到里面果实碰撞的脆响。“这里面装的啥?是地下的野果不?” 他一边问,一边麻利地解开袋口的绳结,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颗拳头大的果子,果皮呈深棕色,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老树皮般粗糙,指尖摸上去却带着微微的黏性,凑近闻还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辛香。
“嘶嘶(尝尝)!” 岩鳞咧嘴一笑,深绿色的鳞片随着嘴角牵动微微开合,眼神里藏着几分狡黠。
马杰旭没多想,挑了个最大的果子,指甲抠开果皮 —— 果皮意外地薄,一撕就开,露出里面鲜红如血的果肉,果肉里嵌着几颗细小的黑色籽,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滴,辛香瞬间浓了几分。
“看着不错啊,跟地球的樱桃有点像,就是大了点。” 马杰旭说着,就要把果肉往嘴里送。
可他没注意到,岩鳞身后的小队成员早已憋不住了,岩蚁和岩雾用爪子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在偷笑;岩山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向天花板,不敢看马杰旭;连最沉稳的岩巳,都悄悄攥紧了手里的骨刀,指节泛白。
“等等 ——” 楼俊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原本正靠在门边观察部落动静,此刻却往前迈了一步,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电荷手枪,目光落在马杰旭手里的果子上。
可马杰旭的动作太快了,没等楼俊把话说完,鲜红的果肉已经塞进了嘴里,起初,他还咂了咂嘴,觉得果肉细腻,带着点淡淡的甜意,可下一秒,一股灼热的辣味突然从舌尖炸开,像有团火钻进了喉咙,顺着食道一路烧到胃里!
“辣!辣辣辣!!” 马杰旭猛地跳起来,舌头伸得老长,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双手在嘴边扇着风,“水水水!快给我水!”
“哈哈哈哈!” 岩鳞小队再也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岩蚁笑得直拍大腿,岩雾更是笑得直不起腰,尾巴甩来甩去,差点抽到身边的岩耳。
岩鳞一边笑,一边从腰间摸出个水袋,递到马杰旭面前:“嘶嘶!” 马杰旭抓过水袋,拔开塞子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那股灼痛感才稍稍缓解。
他喘着粗气,瞪着岩鳞:“好你个老鳞!竟然敢耍我!这到底是啥果子?也太辣了!”
“嘶嘶 — 嘶 — 嘶嘶?” 马杰旭翻译着岩鳞的话,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原来这果子叫岩浆果,只长在岩浆湖周边的岩石缝里,猎蜥人小队每次巡逻遇到,都会摘几颗带回来,用来捉弄新来的伙伴,没想到这次马杰旭中招了。
可没等岩鳞道歉,马杰旭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岩鳞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岩浆果?还有多少?!” 岩鳞被他抓得一愣,指了指另一个没打开的兽皮袋,嘶鸣着说里面还有十多颗。
马杰旭一把抢过兽皮袋,抱在怀里,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终于有辣味了!在这颗星球上吃了这么久的烤的、煮的,早就想尝尝辣的了!火锅、麻辣烫、毛血旺…… 今晚就能安排上!” 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背包背带中抽出折叠记忆锅。
他又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密封袋,里面分别装着晒干的鹿血、切好的兔肉丁、撕成条的百味荧光菇。
楼俊和葛少东也凑了过来,葛少东好奇地戳了戳岩浆果:“这果子的辣味够劲不?”
“你等下尝尝就知道了!” 马杰旭把锅架在火塘上,待锅被加热展开后往里面倒了半锅水,“保证让你留下美好的回忆!”
火塘里的火星被风吹得跳动起来,锅里的水很快就冒起了热气。
马杰旭先把岩浆果切成小块,扔进锅里,果子一进热水,立刻散发出浓郁的辣味,连旁边的岩鳞小队都忍不住凑过来,好奇地盯着锅里翻滚的红色果肉。
接着,他又依次加入鹿血、兔肉丁和百味菇,最后撒上波斯蓝盐和白胡椒粉,盖上锅盖。
“再等一刻钟,毛血旺就好!” 马杰旭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满是期待。
姜毅凑到锅边,闻了闻飘出来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想到在地下还能吃到这玩意,小马,你可总能带来惊喜呢。”
终于,锅盖被掀开的瞬间,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前哨站,红色的汤汁在锅里翻滚,鹿血浮在表面,像一块块红宝石,兔肉丁吸满了汤汁,百味菇泛着油光,辣味中夹杂着肉香和菌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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